66.
浩浩荡荡的人群走远了,摇滚乐断断续续的淡成了一圈模糊的背景,远处的艾菲尔铁塔亮起来闪烁的光,整条街道流光溢彩。
不知是不是苏薇薇的错觉,她竟在这喧嚣浮华十里洋场,感受到了片刻的宁静。
鼻尖嗅到了一丝玫瑰的甜香,她这才发现贺亭川背着一只手在身后。
她朝他摊开掌心,调皮道:“哥哥的花,到底要藏到什么时候啊?”
"怎么知道有花?"他垂眉宠溺地望着她,薄唇似有若无地勾着。
薇薇眨眨眼笑:“我闻到了啊,是玫瑰。”
贺亭川眉头松了松,笑着往她怀里递进一小捧粉色重瓣玫瑰,奥斯汀花型,颜色不算浓郁,但很仙嫩娇俏。
"这是什么品种?"薇薇问。
“情归巴黎。”贺亭川把手抄进口袋,语气淡淡地补充,"寓意永恒的爱。"
一旁的江晚意见状,朝薇薇笑说:"薇宝,贺总来了,我这个临时导游就先卸任了,我们南城再见。"
薇薇见她要走,有些舍不得,但这姑娘极其有主见,她也留不了她,只好作别。“回去休息?”贺亭川问薇薇。
“时间还早,我还想再玩一会儿,”她才出来一会儿,正在兴头上,根本没过瘾,“我要去追大部队了,哥哥要一起吗?"
他点头。
路边有卖发光装扮的,薇薇给他买了一件发光马甲。
那马甲的样式有点怪异,打开是红底白点的瓢虫,他禁不住皱了下眉。
“巴黎人民这稀奇古怪的审美,”薇薇禁不住感叹,"还好哥哥你长得够帅,能撑得住这衣服。"
贺亭川因为她后面半句话,勉强肯穿那马甲。热闹的灯光街舞秀结束后,两人牵着手返回酒店。贺亭川进门就脱掉了那件发光马甲。
薇薇则继续穿着她那件蓝色的蝴蝶套装,只是关掉了裙摆上的发光的灯链。
这衣服的做工算不上精致,只胜在颜色鲜亮,偏偏她的身段好,肤色又白,这么穿着倒真有点像童话里出来的精灵。
刚刚在外面,光线暗,贺亭川没注意到薇
薇腿上还缀着一串银色的腿链。
她每走一步,那串银链就在她腿上来回跳动,发出类似铃铛的清脆响声,上面的碎钻闪着光,纯欲交织。
他不断将目光汇聚在她的腿上,喉头都跟着紧了紧,耳朵也一直在捕捉那声响。清脆的声音只在电梯里停了一会儿,待出了电梯就又重新响了起来。他被那声音蛊惑住了。
进了门,薇薇要开灯,贺亭川突然捏住她的指尖往后一扯,把她摁在了门板上。薇薇有些错愕,他高大的身躯猛地压过来,用膝盖抵住了她的去路。朝外的窗帘拉着,屋子里不透一点光,除视觉以外的所有感官被放大出来。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辨。
他掌心滚烫,似一团火灼过她的手腕皮肤,半晌,他松开她,指尖划过她的腰线,徐徐往下,停在了她的大腿上。
他的手并未去掀她的超短裙,而是继续往下碰到了那根搅乱他心智的腿链。指腹压上去,沿着那银链的纹路一遍又一遍地细细捻动、摩挲。仿佛今夜让他此刻如此着迷、上·瘾的只是这根无关紧要的链子。薇薇却觉得他触碰的是她的血管纹理。
脊柱上烧上来一团火,她吞了吞嗓子,心脏几欲从嘴里跳出来。
"哥哥……这链子怎么了?"她声音有些颤,隐隐让人更想侵占。
他闻言,指尖轻浮地拨了拨那根银链,上面的小装饰“叮叮叮”地响了一阵。那声音刺激得她心脏猛的一麻。
“怎么了?”薇薇问。
他没说话,摘掉眼镜压过来,气息浊重地吻她。沉默又灼热的吻,回避不了,只能被迫迎合,唇舌交织。
胸腔里的气息要被他吮尽了,他才停下来,喘着气说话,声音又沙又哑:"不过一根普通的链条而已,我竟然会控制不住。"
薇薇听他这么一说,心脏愈加麻了:“那我下次不戴了……”
“戴,我很喜欢。”他又用指尖碰了碰那串银链,"这几天,你有想我了吗?""一点点。"薇薇喘着气说,其实她没怎么想。"我很想你。"他额头贴着她的,亲了亲她的鼻梁,又碰了碰她小巧的耳朵。
“那我们明天回去。”薇薇提议道。
他低笑:“不回,先去补个蜜月旅行。”
/>“我没请那么长时间的假。”她们台长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人。"我帮你请了,黄大威同意帮你顶班,你这个月工资全部归他。""贺亭川,你怎么这样啊?"她掐他的腰。
他重新吻她的唇,声音有些糊:"反正太太你又不缺钱花。"
“可你影响我工作了!”
“那宝贝就来惩罚我。”他捉了她的手摁到皮带的搭扣上。薇薇立刻把手缩了回去:"我才不帮你解决,你自己解决。"
“那不行,”他贴上来,吮住了她的耳朵,贴着她的耳朵喘了声气,“宝贝实在不愿意也没关系,我可以用你的手。"
“禽兽!”她骂他。
"你勾的。"他捉了她的手,捏了捏,覆上来,“宝贝自己选吧,反正这也不是我的最优解。"薇薇有些恼了:"贺亭川,你就是为这个事来巴黎找我的吧?你脑子里就只有这个!"
“错,我脑子就只有你,见了你才这样。”他将她提抱起来,一把扯掉了她后背的灯链,指尖隔着衣服碰到了她的蝴蝶骨。
薇薇手里的玫瑰花被他这么蛮横地一抱,几乎要揉烂了。
“我的花快要被你揉坏了。”薇薇抱怨。
大
“花算什么,又没揉你。”他恶劣地笑了声,故意曲解了她的意思,说得无耻又坏。
江晚意出了香榭丽舍大街,坐车去了塞纳河边的小酒馆。
临河的小露台,光线很亮,风却清爽,很适合放空一会儿。
她刚刚喝了一杯龙舌兰调配的ThePaloma,就有人从里面过来敲了敲她的桌子:“美女,碰一杯啊?"
江晚意举了酒杯,才发现来人是盛时勉,又不动声色地把手收了回去,表情很淡,语气也不耐:"哟,是你。"
盛时勉见了她也有些意外,他敞腿在对面坐下,五指捏着杯口,漫不经心地转了转手里的威士忌:“巧了不是,他乡遇故知,江小姐也来巴黎玩?”
晚意随手将手里的杯子放下了,"我和盛公子可不一样,我是来巴黎工作的。"他俩从小住隔壁,互看对方不爽,长大
了又听闻对方的顽劣事迹,更加看不上对方。江晚意连个标点符号都不想跟他多聊,想拎起包立刻走人。
盛时勉也看出来了。
他今天心情不好,就想找个人说说话,他随便编了个理由把她留了下来:“今晚这里有十年难得一遇的特别表演,别着急走啊。"
江晚意掀了掀眉毛,重新坐下来。十年一遇的表演,她还是有几分好奇的。十一点,这家酒吧里真的来了特别表演。
锣鼓喧天一阵敲,等看到那一群金黄色衣服的表演人员,江晚意差点没厥过去。
"盛时勉,你说的特别表演是舞狮子?"
盛时勉也懵了,他灌了口酒,笑得有几分放浪形骸:"嗨,我也没想到,还有这种……"里面“叮里咣当”一阵敲,两个玩咖闲来无事,难得聊起了天。江晚意先开的话头:“果然,洋迪不能随便蹦。”盛时勉点了支烟,懒懒地靠在那里抽:“这叫文化输出,你得自豪。”
“是挺自豪的,上回在意大利,我听了一晚上的‘你的童年,我的童年好像都一样’,最后没忍住跟着一起唱。"
盛时勉掀了掀眉骨,吐了口烟:“你这都算好的了,我在新加坡听过一晚上的西游记开头曲,你挑着担,我牵着马……四周除了我都在唱,老外就迷这些。"
江晚意笑到岔气。
她生着一双灵动的荔枝眼,笑起来时候,瞳仁清澈,却透着浑然天成的妩媚,很是漂亮。盛时勉难得欣赏了她的美貌。
不多久,门口进来一个帅哥,江晚意眼尖,瞄到了,她随手拿起桌上的小包,冲盛时勉说:“走了。"
“干嘛去啊?”盛时勉问。
江晚意头也不回地丢下两个字:“钓鱼。”
盛时勉眉骨一动,丢下杯子跟了上去,他闲的没事,就想找点刺激。“你干嘛跟着我?”晚意有点不高兴了。
盛时勉一副痞样:“咱俩可是从小定过娃娃亲的,我去给你助助攻。”"你少来,用不着你。"
最后江晚意还是没钓成鱼,那个帅哥是个gay,他男朋友也来了,两人坐在暗处打得火热,嘴都要亲破了。
盛时勉见状免不了一顿讥笑:&#3
4;哟,看来……江小姐今晚出师不利啊。"
“关你什么事啊?”江晚意说完背着小包,气鼓鼓地走了。盛时勉坐在那河岸上,抽了几支烟,觉得一个人待着没意思,也起身出去了。
旅游大巴早停了,他走到埃菲尔铁塔那里,远远看江晚意在那里买吃的,超短裙里的一双长腿又白又直,他不免多看了几眼。
巴黎的城管很少,来玩的中国人又多,埃菲尔铁塔下烤红薯、烤冷面、炸串的啥都有。
江晚意一回头看到了他,立刻不爽加倍:“盛时勉,你这人烦不烦,怎么哪哪都是你?该不会是跟踪我吧?"
盛时勉被她一通呛,也不高兴了,撇着嘴道:“谁要跟踪你?你自恋病发了吧?巴黎这么小,碰见你不很正常。"
江晚意懒得搭理他。
两人走了一路,这才发现他们住在同一家酒店的同一层。晚意的房间先到,她进去,"嘭"地一声将门合上了。两人隔着一扇门,各自骂了一句:“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