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第二天早上,苏薇薇睡到十点多才醒。
阳光在窗台上闪动,满室静谧,房间的空调刚刚关掉,她稍稍感觉到了盛夏的热意,后背心出了一层薄汗。
贺亭川已经起床了,他一身休闲风的打扮,白T黑裤,背身立在露台上。这家酒店的地理位置非常好,可以俯瞰整个香榭丽舍大街。
此时,那些景色也成了背景板,虽然看不到贺亭川的脸,但薇薇觉得他的心情应该是不错的。“哥哥,你起来了吗?”她还没醒透,声音有些低低的哑。
贺亭川听到动静,转身从露台上进来了。
女孩刚醒,坐在床上,眼皮很双,长发散在肩膀上,皮肤被自然光照得很亮,依稀可以看到她肩膀上的吻痕。
他种得最红的那枚草莓,并不在显眼的位置,而在她的心口。
贺亭川有点好奇它现在的颜色,所以薇薇套衣服的时候,他特地留心了一下,确定那枚草莓还在。
不过这一眼,他也看到了女孩玲珑的曲线。那种感觉就像是撞见了月亮。
贺亭川明显感觉自己的心脏发痒,怦怦直跳,气血涌动汇聚,身体里的怪兽横冲直撞,迫切地想要出来。
事实证明,月亮也是可以蛊惑人心的。
那双瞳仁沉了下去,他轻咳一声,试图将注意力转移走,刚有些成效,却见薇薇掀开了被子——那双洁白纤细的长腿暴露在空气里,脚趾上的红色指甲很是鲜艳吸睛。
他现在只想把她揉进骨头里,一遍又一遍。
“早安,哥哥。”薇薇见他进来,甜甜地和他打招呼。
她穿上长裤,刚要站起来被贺亭川握住了软腰,他掌心的温度太高了,隔着衣服都不能忽视的滚烫。
薇薇抬眉对上了他的眼睛,那里面有欲望的火焰在燃烧。"贺亭川,今天得出去玩。"
他拨开她脖颈里的头发,指腹探上去碰了碰她脖颈里的血管,声音沉得有些喑哑:“晚点再去也没关系,巴黎你又不是没有来过,那些景色还没有看腻么?"
"哥哥怎么知道我来过巴黎?"她好像没有跟他提起过。
"哪个富家小姐不逛巴黎?"早几年,他在她朋友
圈里看过照片,女孩是巴黎的常客。薇薇咬着唇,小声说:“昨晚已经好几个小时,再这样,我真走不了路。”“用别的办法解决。”他粗声道。
十几分钟后,薇薇去了趟卫生间,她洗手的时候,整张脸红得滴血。
疯了!疯了!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贺亭川粗重发闷的喘息声。
再出来,他已经换上了一副做斯文有礼的模样,金丝框眼镜戴着,漆黑的瞳仁古井无波,坐姿也很端正。
薇薇根本不敢看他的脸,她还记得他刚刚那一刻时的表情,闷闷的一声喘息,有汗水自他的下颌落到她的唇瓣上,蛊得她心都要炸了。
"洗漱好了吗?"他问。
薇薇点头。
贺亭川把东西收拾好,牵着她去楼下的餐厅吃午饭。
巴黎的夏天比南城略凉快一些,但中午依旧炎热,他们花了一个半小时,乘船游览了塞纳河。
坐船是游历巴黎最快的方式,巴黎繁华处,全在塞纳河畔。
轮船穿过一个又一个桥洞,每一座桥都有一段历史或者一个故事,贺亭川会把知道的都讲给她听。
他给她讲掌破仑,讲埃菲尔铁塔背后的爱情故事……语速不快,娓娓道来,声音很磁。
薇薇想的是莎士比亚的一段话:“如果你在年轻时有幸生活于巴黎,那无论你在哪里度过余生,巴黎都与你同在;因为巴黎,是一场流动的盛宴。"
那种感觉真的太美妙了。
和她一起游历巴黎的人是贺亭川,他们将共度余生,巴黎也会和他们一起同在。从船上下来,贺亭川牵着薇薇去了蒙马特高地,他们在街边的咖啡馆里稍作停留。梵高、毕加索都曾在这里画过画,时至今日,这里依旧聚集着大批的画家。
那几个著名的艺术馆,薇薇都进去过,因此她的注意力都在满街的画家身上,也许下一个梵高就在他们中间。
太阳西斜后,气温也跟着降低一些。
两人漫步到了那个著名的爱墙前面。这面由511块深蓝色砖铺就的墙上,有着280种不同语言书写的“我爱你”。
来这里观光的人都是情侣,他们会在这里亲吻、拥抱再拍照留恋。
贺亭川也和薇薇在这里拍了一张合影,他举着相
机,任由薇薇靠在他怀里找角度。
“发起爱墙建设的人认为,暴力和个人主义在人与人之间筑起一道道墙,一句简单的我爱你时常能克服误会,消除心墙。"
贺亭川说这些话的时候,目光一直温柔地注视着薇薇。
暖橘色的光铺满了地面,也点亮了他的瞳仁。
人生如果是一次远航,那一刻,她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余生归家的灯塔,也看到了爱的意义。“我爱你。”他握着她的手,郑重其事地说了一遍。
回程的路上,他们经过了圣心大教堂。
太阳在地平线上摇摇欲坠,黄昏在人间流淌。
“薇。”贺亭川忽然捏住薇薇的指尖,叫住她。“嗯?”薇薇看他。
贺亭川眼睛尽是温柔的笑意:“据说,日落时分在圣心大教堂前接吻的爱人,会永不分离。薇薇禁不住踮起脚尖,攀住他的脖子,用力亲吻了他的唇瓣。
“我以为还会有告白呢。”他抵着她的额头,戏谑地笑着。"哥哥喜欢听肉麻的话吗?"
他捏住他的指尖道:“偶尔听一下,也是可以的。”薇薇也没有吝啬,大大方方地说:"Jet'aime."大
第二天,薇薇和贺亭川乘车去了法国南部的普罗旺斯。这里是桃红葡萄酒的产地,盛夏正是葡萄采摘的季节。
贺亭川带薇薇去了一家葡萄庄园,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太太笑着将他们迎了进去。贺亭川先用法语向老太太介绍了薇薇。
之后他才把老太太介绍给薇薇认识:"这位是我在伦敦念书时的老师,May."薇薇连忙捣了捣他说:“你快教我几句法语。”老太太立刻笑了:"不用学法语,我会说中文。"薇薇赶紧礼貌地和她握手并喊老师。
梅笑了笑,有些遗憾地说:“你们来得不巧,这两天采摘葡萄非常忙,没法好好招待你们。”“我们帮忙一起摘。”薇薇提议。
"不用啦,有专门的工作人员,葡萄梗的用量会影响葡萄酒的口感,你和Eric上酒庄里面乘凉去吧。
“今年的葡萄怎么样?”贺亭川问。
梅说:“品质好,但是产量不高,会出珍品,留几瓶给你,标签在那里
,你自己写。”
贺亭川点头。
梅走后,他俯身在那标签上写了一串法语:Tuesmonamourquicouvedepuislongtemps,maisquiesttoujoursnouveau.
薇薇支着脑袋问:“这些又是什么意思?”
贺亭川伸手过来,摸了摸她的眉骨:"贺太太得自己学习法语,不能总指望旁人翻译。"
薇薇鼓了鼓腮帮子小声嘟囔:“那你不能写中文吗?”
"怕你觉得肉麻。"
薇薇晃了晃他的胳膊道:“哎呀,你这样一说,我更想听了,我不怕肉麻,你就说说嘛。”“不说。”
"说嘛,哥哥~"
"撒娇也不顶用。"
那句话的意思是:你是我酝酿许久的爱意,却历久弥新。
梅从外面进来给他们送水果吃,正好撞见薇薇在向贺亭川撒娇,禁不住笑了:“薇薇,Eric他从前典型的不婚主义。"
薇薇一听好奇心来了,问:“他都怎么表示的。”
“他啊,平常从不和女孩子聊天,古板的狠,他那时候二十岁,英俊倜傥,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巴黎多少女孩都追不上他。"
原来,一切皆有安排。
老太太笑了笑,又说:“爱情让人变得柔软。”大
晚饭后,薇薇和贺亭川坐在梅的玫瑰园里乘凉。May给他们送了些佳酿。薇薇嘴馋,一不小心喝多了。
她趴在桌上和他说话,小脸被酒精染成了绯红。“哥哥,我现在想和二十岁的贺亭川说话。”“说不了。”他笑。“我就要。”她借着酒劲耍无赖。
贺亭川笑了笑,语气有几分宠溺:“好,你说,我替他听。”
她轻轻握住他的手道:“你能不能一直快乐,一直倜傥?你一直快乐的话,他也会一直快乐,我想他永远快乐。"
她醉醺醺的,没有条理地乱说一通。
贺亭川明白了她的心思,眼窝骤然热了起来。
他伸手在她头顶揉了揉,低低
地说:"薇,我现在很快乐。"她捧着他的脸亲了亲道:“快乐就好,我也很快乐。”薇薇说完,仰着脸靠在椅子里睡着了,贺亭川将她抱了起来。
她醉着,倒是很乖,她扯了扯他的耳朵道:“哥哥,我想起一件事。”"什么事?"贺亭川配合着问。
“我还没把你的卡刷爆呢,没刷爆我得做夫管严了。”他有些忍俊不禁:“那明天去刷。”
"不行,你的卡根本就刷不爆,累人。"“那宝贝说要怎么办?”他问。
薇薇捧着他的脸,吻了吻他的唇瓣:“你得假装你的卡已经被我刷完了,不然我丢的面子怎么找回来呀?"
“行。”他说。“那我回去再整个趴。”薇薇喃喃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