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间确实是太晚了,赵叔说完就也没有多留,丁宴澄让管家送他到门口。
赵叔一走,姜洲身上装的那股正经劲儿一下就垮台,他一边笑丁宴澄,一边去拿桌上的那包药:“你们家老爷子真是宝贵你,还担心你中暑呢,让我看看里面都是啥。”
打开一看,确实都是些药材,杂七杂八混在一起,只有一两样是他认识的。
人到中年,就会比较讲究养生,姜洲的妈妈到了夏天也尤其爱买清热的中药之类,里面大多都是金银花,决明子连翘这些,但这包药里面,他是一个都没见着。
姜洲捏着鼻子:“好臭啊,这是清热解暑的吗,怎么跟我妈买的那些不一样。”
丁宴澄本来就没想过喝这些药,收下只是为了让赵叔好交差,于是说:“难闻就放着,等会儿让阿姨收走。”
姜洲嫌弃地丢下,见丁宴澄要上楼,连忙叫住他:“哎,我刚才说的你真不愿意帮忙啊?”
丁宴澄走到楼梯口:“我顶多帮你约时间。”
姜洲妥协:“行行行,那你帮我约一下,越快越好,最好就这两天。”
不知道姜洲怎么想的,出去玩一趟就开窍了,不过这倒是一个约见曲之意的好机会。
最近这段时间没有去找曲之意,除了因为公司事情多比较忙,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怕曲之意会觉得不自在。
毕竟从朋友关系一下子转为追求者关系,反差太大。
而感情这种事情,是要一步一步慢慢来的,步子迈太大,容易适得其反。
洗好澡,曲之意往床上一倒,整个人栽进被子里。
床旁边就是双开的飘窗,平时是空置的,什么都没放,这段时间一直收到花,他就带回来放了上去,现在都已经挤满了,估计再有两束的位置,就放不下了。
他趴在床上,单手撑住一侧脸颊,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扬起。
“嗡——嗡——”
手机响了,曲之意翻身滚到枕头边,摸到以后打开一看,是丁宴澄发过来的消息。
orange:在休息了吗?
他回:准备休息了。
orange:最近医院工作忙吗?我那个朋友想通了,想约你见一面,咨询一下他的病情。
刚洗完澡,腿上还有水珠没干,这会儿空调正对着吹有点冷,曲之意把旁边的被子拉了一截到自己身上,一边不明所以地看着丁宴澄发过来的这条信息。
他问:你什么朋友?
第49章怎么帮?
和丁宴澄约的时间在周末,但那这之前,曲之意一直在想丁宴澄说的那句话——我那个朋友想通了。
他什么朋友?哪个朋友?
曲之意一只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拿着圆珠笔在空白本子上画圈,陈也已经关注他有一会儿了,没忍住,问:“曲医生,你怎么了?”
“嗯?我没怎么啊。”
陈也又盯着他眼睛看:“感觉你好像是没休息好,看上去无精打采的。”
“是吗?”曲之意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眼睛,但他手里还拿着笔,这种下意识的动作根本来不及收回或是停下,笔尖擦着眉骨划拉过去,留下一道墨水的痕迹,以及后知后觉的轻微刺痛感。
曲之意倒吸一口凉气,甩掉圆珠笔,陈也也连忙抽了几张纸巾,用水打湿:“曲医生,你用这个纸巾擦擦。”
“嘶,谢谢......”
洗手池那里有镜子,曲之意凑近了,对着镜子轻轻擦拭。
还好刚才他动作不是很大,圆珠笔也不是那种细笔头的,只是稍微划破点儿了皮,等把墨水全部擦干净以后,除了那一块周围有点红肿以外,没什么大问题。
陈也关切地问:“曲医生你真没事吗?”
曲之意摆摆手:“我没事,你忙你的去吧。”
他又低头用冷水冲了一下脸,等到红肿差不多消下去,才作罢。
陈也去外面了,这会儿也没有病人过来,诊室里就他一个人,闲来无事,他就也学着陈也,给窗台上的盆栽浇水。
绿叶儿被水打湿,叶片摇摇晃晃,看着有些可爱,曲之意放下喷壶,手指轻轻拨弄了两下,
丁宴澄第一次来看诊的时候,就说他是替朋友来的,包括后来的每一次,只要一说起这个事情,丁宴澄也都把“我朋友”这三个字挂在嘴边。
只不过当时他以为他是在无中生友,就既没拆穿也没戳破,而是秉承着兼顾患者情绪陪他演戏。
难道......
曲之意一凛,难道丁宴澄真是替朋友看病的?他真的有这样一个朋友?
可是,这也太离谱了吧,谁会替别人来医院看这种病啊?
曲之意越想脑子越乱,想到最后索性大手一挥。
算了,想这么多干什么,他不是说他那个朋友要见他,是不是的,到时候一见就知道了。
到了周日这天,曲之意按照约定的时间准时抵达目的地,是一家地处休闲广场的音乐清吧。
门口装修得十分有艺术感,大音符大麦克风的灯牌,墙上也做了墙绘。
推开门,就能看见里面的舞台,吉他手正坐在台中间弹唱,曲之意没听过这首歌,只听旋律还算凑合。
他一边往里走,一边寻找丁宴澄的身影。
突然,左肩被一只手揽住,曲之意心中一惊,还没等他偏头看人是谁,那只手就放开了他,转而一个熟悉的身影气定神闲站在他面前。
“来了?”
这是曲之意第二次见丁宴澄穿除西装以外的衣服,宽松的圆领T恤,配了条长裤运动鞋,酒吧里红红绿绿的光打在他身上,不仔细看,都认不出来,以为是哪个大学里的在读生。
曲之意往他身后瞥了一眼,见他是从卫生间里出来的,道:“不好意思来晚了。”
丁宴澄笑了下:“没事,走吧,我朋友在那边卡座。”
“噢好。”
曲之意跟在丁宴澄后面,从舞台前面绕过去。
虽然清吧没有其他酒吧那么热闹,但因为是周日,所以人也不少,几乎每个卡座都坐满了人,只有一个卡座是只做了一个人,曲之意推测那应该是他们的位置。
他又悄悄瞥了一眼走在前面的丁宴澄,难道之前真是他想错了?
卡座的位置比较偏,灯光也不是很足,从曲之意这个方向看过去,只能看到那个人的后脑勺,手机贴在耳朵边上,头微微歪着,在打电话。
等他们走近卡座以后,姜洲也看见了他们,低头又跟手机里说了一句,随即挂断了电话。
他上下打量了曲之意一圈,看向丁宴澄:“这位就是?”
丁宴澄点头,先跟曲之意介绍:“之意,这是我朋友,姜洲。”
曲之意从容地伸出手:“姜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