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宴澄倒没觉得有什么:“我平时在外面应酬也多,经常到后半夜才回家,这种时候阿姨她们都会事先准备着,等我回家,所以不会麻烦。”
“而且你这么晚回去,你奶奶肯定已经睡着了,到时候把她吵醒了,她肯定会起来照顾你,那才是真的麻烦。”
曲之意有些犹豫,丁宴澄说得也没错,人上了年纪以后睡眠就浅,尤其他奶奶,平时夜里都会醒个一两次的。
但,上次他也是喝了酒去丁宴澄家里睡的,这次又去?这不把人家当快捷酒店了嘛。
见他还在犹豫,丁宴澄开玩笑地问:“不敢去?”
曲之意笑着说:“我什么时候说不敢了。”
“那也没见你点头答应啊。”丁宴澄说话的时候,眼角一直含着似有似无的笑意,他今晚跟姜洲一起喝了挺多酒的,这会儿醉意也上来了,嗓音里带了点慵懒的味道。
都说喝完酒想事情就会缺东西,曲之意前面想是不能麻烦人家,等听完丁宴澄激他的话以后,就短路把前面的给忘掉了。
他按灭手机屏幕,重新揣回兜里,对丁宴澄说:“那就听你的,你来叫代驾吧。”
第52章这个对你很重要?
凌晨这个时间点果然是不好打车的,他们在手机上排了半个小时的队才有人接单,不过好在凌晨的马路车子少,一路都很顺畅。
别墅大门有识别系统,会传达到别墅里面,听到大门自动开门的声音,保姆和管家都出来了。
管家帮忙打开车门:“先生,你回来啦......”
余光撇见车里还有一个人,管家一愣没认出来是谁,还是保姆记性好,笑着问曲之意好:“曲先生。”
曲之意也笑着点头,说了声:“你好。”
这么晚回来,还一车的酒气,保姆知道他们是喝酒了,说:“不知道曲先生今天要来,厨房就准备了一份醒酒汤,得有一个人要等一下了,我再去煮一份出来。”
丁宴澄点头:“先给之意吧,我不打紧。”
“不用,”曲之意连忙说:“我也没喝多少,刚才又吹了一路风,已经好很多了。”
保姆笑道:“曲先生就别客气啦,来者是客,客人比较重要。”
既然两个人都这么说,曲之意也不好再驳了人家的心意。
上次来丁宴澄家里,曲之意心里尴尬,又急着赶去台州参加李望舒的订婚宴,所以脑子里对别墅外面的布局没什么印象,这一次再来,才算是真正目睹风光。
说是别墅,其实更像一个小庄园,从大门进来,有一个接近三百平的草坪花园,平时应该是有雇专业的人打理,绿化这些修剪得很美观。
穿过花园就抵达了别墅内部,里面曲之意的印象就比较清楚了,还和上次一样,进门就是和二楼打通的大客厅,挂在中央的巨大水晶灯开足了,整个客厅亮如白昼。
保姆招呼着曲之意坐,给两人泡了杯滚茶:“那我先去厨房准备了。”
今晚他们只喝了酒,到现在肚子里都还是空的,丁宴澄叫住保姆:“再切点水果吧。”
保姆点头,问曲之意:“曲先生平时喜欢吃什么水果?”
曲之意随和地回答:“我都可以。”
“那就西瓜吧,正好也是解酒的。”
保姆去厨房准备,没一会儿就端着醒酒汤还有果盘出来了。
其实曲之意说的是实话,他现在已经没有那么难受了,所以醒酒汤没喝完,不过西瓜倒是吃了好几块,刚从冰凉里拿出来的,又没有籽,吃着甜滋滋的。
“感觉这个西瓜吃着跟我奶奶买的不太一样。”曲之意说。
丁宴澄说:“这是我爷爷自己种的,他平时没事,就喜欢在院子里种些瓜果蔬菜,然后送到我们这边来。”
曲之意惊讶地眨了眨眼,他以为像丁宴澄他们这种家庭,家里的老人要么是出门旅游,要么是在家喝茶看报,没想到是跟他奶奶一样,喜欢种花种菜。
丁宴澄看出了他在想什么,忍俊不禁:“你之前不是还跟你助理说,人一开始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有的人比较会投胎,抛开一些表面的东西,大家其实都是一样的,没有谁比谁特别多少。”
曲之意更惊讶了:“你居然还记得呢?”
丁宴澄面不改色地点头:“在我感兴趣的事情上,我的记忆力还是不错的。”
都不用他解释这个感兴趣的事到底是什么,曲之意就明白了。
心脏怦怦乱跳着,曲之意仿佛被丁宴澄的视线烫到一般,扭头看向别处。
保姆从楼上下来,丝毫没有察觉到他们两人之间的氛围,对曲之意说:“曲先生,客房已经打扫好了,衣服也备着的。”
如释重负一般,曲之意站起来:“好,多谢。”
“那我先去楼上了。”他回头对丁宴澄说。
丁宴澄微微颔首,目送曲之意从他身前绕过,逃一般地往楼上走,从他这个角度,还能看见曲之意的耳垂微微泛红。
他突然发现,好像自从他主动挑开关系以后,只要以说到这个点上,曲之意就会紧张和躲避。
“哗——”
温热的水从花洒喷出来,曲之意仰头,一闭上眼,脑子里就有很多东西在不断回闪,因为乱糟糟的,所以他自己也不太清楚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
换下来的衣服被随意放在洗手台上,有一半没放全进去,吊在外面,口袋里装了东西,导致衣服一点点往下坠,等双方重量无法平衡的时候,衣服就彻底掉在了地板上,发出不轻不重的声响。
曲之意听到声音以后,用最快的速度冲洗掉身上的泡沫,抽下挂在架子上的浴巾围在腰上。
拉开玻璃门,曲之意捡起地上的衣服,又摸出口袋里的钥匙仔细观察。
铜钱虽然还挂在钥匙扣上,但边缘处摔弯了,他轻轻靠坐在洗手台上,低头想把摔弯的地方掰正过来。
只是铜钱有点厚,又小,两个手拿尚且费劲,就更不用说使劲去掰了。
刚才出来得太着急,头发上的水都没擦,一直有水珠滴在铜钱上,曲之意推开门,换上保姆提前给他准备的衣服,坐在床尾,一手用毛巾擦头发,一手拿着铜钱,思考该怎么把它恢复原样。
“叩叩——”
门被敲响,曲之意抬头看过去,保姆拿着吹风机抱歉地笑道:“不好意思啊曲先生,忘记给你拿吹风机了。”
曲之意说:“没事,我夏天也不用吹风机。”
保姆不认同地说:“洗完头还是要赶快吹干的,不然以后老了容易头痛。”
曲之意想说不用,但她已经把吹风机放在门口的架子上了:“那我就先出去了,有事情叫我就行。”
但曲之意还是没用,甚至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