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一下东西,你们家司机在校门口等你。”
“啊?”戴映雪不知所以:“是有什么事吗?”
老师摇头:“这我也不太清楚,他就说让你赶紧回去。”
戴映雪稀里糊涂收拾好书包,又稀里糊涂出了教室。
姜洲和丁宴澄在隔壁班靠窗的座位,看见戴映雪,姜洲兴冲冲朝她打招呼:“映雪,映......”
对方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直接奔着楼梯口去了。
姜洲:“?”
他拍拍同桌丁宴澄的肩膀:“她怎么了?”
“不知道。”丁宴澄翻开书本下一页。
“奇奇怪怪的。”姜洲撇嘴,头探出窗外,往戴映雪离开的方向张望。
戴映雪在校园间奔跑,越靠近校门,心跳速度就越快,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良叔,”戴映雪拉开后座车门坐上去:“怎么回事啊?怎么这会儿让我回家?”
司机良叔透过后视镜看她:“家里出事了,太太让我赶紧接你回家。”
“啊?”
戴映雪想问清楚是什么事,但良叔也说不明白,他不过是个司机,雇主的事情了解的并不多。
车子飞速穿行在马路上,戴映雪望着车外,眉头紧皱。
五月底六月末的季节,还是下午,室外温度最高的时候,良叔刚将车停好,戴映雪就打开车门冲下去了。
她一进客厅,就看见父亲和姜父在对峙,母亲则坐在沙发上,表情极为愤怒。
“妈!”戴映雪跑过去抱住戴妈妈:“你怎么了?”
戴妈妈摇头,紧紧抱住了她。
“姜学海,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你做的手脚!”
姜父无奈道:“老戴,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我也投了钱,有什么理由去动手脚?”
“你不承认?”戴爸爸抓起茶几上的文件砸在姜父身上,纸张散开落得满地都是。
只是,白纸打人,不痛不痒,姜父笑了下,没说话。
戴映雪没听懂他们在吵什么,一脸迷茫:“爸,你们在干什么?出什么事了?”
戴爸爸捂着胸口,退倒在沙发上,显然已经气到了极致。
“爸!”戴映雪连忙扶住他:“爸?”
戴爸爸气到说不出话来,戴映雪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她抬头问姜父:“姜叔叔,你们在吵什么啊?你跟我爸爸怎么了?”
姜父依旧还是往日那副慈祥模样:“映雪啊,有些事情你还是不懂的好。”
戴爸爸脸色铁青,指着姜父:“滚,滚出去!”
姜父点头,道:“公司还有事情,姜叔叔就先走了,你好好照顾你爸妈,遇到事情了随时可以联系我。”
戴爸爸歪在沙发上,胸脯剧烈上下浮动,纵然戴映雪年纪小,不懂他们公司的那些事,她也能感觉出来,他们家和姜家怕是出大问题了。
而当天,姜父前脚刚走,后脚就有高利贷的人找过来。
带头的那个将合同拍在茶几上,歪着嘴笑:“戴老板,哥们儿几个来问你收点儿零花钱用用。”
“不过我听说你公司倒了,你现在也还不上吧?”
公司......戴映雪震惊地看向戴爸爸:“爸爸,公司倒闭了?”
戴爸爸咬牙,强装镇定:“我跟你们签订了合同,现在还没到还款的时间。”
“嗯,对,确实还没到时间,但就算到时间了,你也还不上吧?”那人伸出手跟他算账:“不算利息,五千万的贷款,你能拿出一千万,我这趟就不算白来。”
“当然了,”那人笑着看向戴映雪:“还不上也没关系,我看你女儿还挺年轻的,趁着这个年纪多努力几年,说不定也可以。”
“你,你......”戴爸爸一口气提到喉咙,目眦欲裂。
而那人身后走出来两个高壮的男人,直径走到戴映雪面前,想要带走她,被戴妈妈死死抓住。
“放开!你们这是犯法!我要报警!”
戴妈妈刚摸出手机,就被人一掌拍开,手机摔在地上,屏幕被人狠狠踩碎。
“妈妈!”戴映雪被拖到客厅中间,胳膊在挣扯的时候勒出一条条红印子,看上去触目惊心。
戴爸爸哪里能忍受女儿被人欺负,他颤颤巍巍站起来,想去跟那个带头的人谈判,被对方侧身躲开,戴爸爸没站稳,整个人摔到在了地上。
“爸!”戴映雪瞪大眼睛,声嘶力竭:“爸!”
“吵死了,把她带上车,送到大哥那里去,看大哥怎么安排。”
戴映雪被人一左一右架起就要往外面走,戴爸爸强撑起身体,怒道:“你们放开她!给我时间,十天,给我十天的时间,我一定凑出钱给你们!”
“十天?”那人发笑:“十天你要凑五千万?做什么梦呢,带走!”
“不行!这个别墅是全款买的,值两千万,剩下的三千万,我会去想办法,但你们要是带走她,就一分钱都别想拿到!”
戴爸爸抱住他的裤脚,牙齿都要咬碎了,那人转了下眼珠子,颇有些犹豫。
“我说的都是真的,就十天时间,到时候没有就是没有,我都认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架着戴映雪的那两个人松了手。
“那我就十天后再来,希望戴老板说到做到。”
说完,一群人风风火火地来,又风风火火地走。
戴映雪趴在地上,眼泪大颗大颗落在地板上,戴妈妈跑过去抱住她,两个人相拥而泣。
“妈妈,为什么会这样?公司怎么会倒闭?是姜叔叔做的?”
戴妈妈没说话,只是一边哭,一边抚摸她脸上的泪。
戴爸爸坐在地上,望着满屋狼藉:“走,收拾东西,走。”
第69章不用原谅我
对于商人来说,利益大过一切。
这是姜父经常说的一句话,以前姜洲以为父亲是做生意做魔障了,又或者就是一句表面的,挂在嘴边的人生铭言,装装逼,显得自己很牛。
直到今天他才明白,这就是他的做事逻辑,没有夸张,十分贴切,且生动形象。
而回忆起整件事情的经过,姜洲只觉得寒意由脚底直冲背脊。
戴家出事,父亲跟所有人说的,是戴映雪他们自己连夜走的,也不让他去找,一是不好找,二是怕会暴露他们的方向。
可实际呢,高利贷如果真的追债,会让他们从眼皮子底下逃走,不会找人盯着?所谓的不好找,结果李望舒只花了一个多月就找到了,还有暴露方向吗?既然这么好找,为什么这些年戴映雪他们在这边生活得这么平静?
原因只有一个,高利贷是他爹找的,目的就为了逼戴映雪他们一家走,他们走了,留下来的钱就不会再有人拿。
姜洲的脸色实在是太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