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凑什么热闹,耽误人家说话,走,”聂飞宇拽住林树的胳膊:“请我喝酒,今天这酒我一定要喝到。”
林树哭笑不得,只好道:“行,我也不是差钱的人。”
“这可是你说的。”
“对,我说的。”
“那我可要好好宰你一顿,就喝......”
两个老干部你一言我一语的,往包厢外去了。
丁宴澄心里一直在担心曲之意,也顾不上他们,扭头急匆匆去隔壁找曲之意。
这一趟不知道哭了多少回,哭得曲之意口干舌燥,眼睛也酸痛得很,他靠坐在软沙发上,一条腿伸直,另一条蜷着,以一种放松的姿态。
“之意!”
门口传来丁宴澄的声音,他抬头看过去的功夫,人就已经到了跟前,而他被对方紧紧抱在怀里。
身体很疲惫,大脑很放空,但丁宴澄的怀抱很温暖,让他身上的体温逐渐回春。
他回抱住丁宴澄,笑:“你抱太紧了。”
丁宴澄却说:“那我早就该这样抱你了。”
曲之意知道他说这话的意思,原本红肿的眼睛不自觉弯成月牙状,只有一条细细的缝。
笑完,他又故作正经,说:“也是,以前你从没抱过我,都是我抱你。”
丁宴澄定了一会儿,不正经地狡辩:“那倒也不是,在车上的时候我就抱过你不止一次。”
“......”曲之意语塞。
这么温情的场面,他居然能说出这么直白的话,真是......
但丁宴澄不止说话直白,行为更是直接,他放开曲之意,手掌在他面前摊开,似乎是在索要东西。
曲之意不解,歪头看他:“什么意思?”
“你欠我的礼物。”
曲之意一顿,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从衣服口袋里摸出钥匙,绑着红绳的铜板还挂在上面,边缘一闪一闪着金光。
曲之意沉默地抚摸铜板,又抬头看看丁宴澄,然后将铜板从钥匙扣上一圈一圈转下来,放在丁宴澄的掌心。
三指宽的老铜板,拿在手里有些重量,丁宴澄握紧掌心,弯腰吻上曲之意的鼻尖,蜻蜓点水一般。
“收到了,我很喜欢,这是我收到过的,最好的新年礼物。”
第82章长得帅
他们这一趟出来时间太久,曲之意怕奶奶醒了看不见他,只在包厢里坐了一会儿,就着急要回去了。
小超在楼下大堂等他们,见人下来也跟着一道儿回去。
“曲之意,”小超看他的神情还有些担忧:“你现在没事了吧?”
朋友的关心让曲之意感觉到温暖,他笑着摇头:“没事啦,都过去了。”
“真的?”小超不太相信,朝丁宴澄求证:“他没撒谎吧?”
丁宴澄笑:“林教授毕竟是老专家了,你不相信我们,还不相信他吗。”
小超放下心来:“呼,那就好。”
在这个环节中,他也是在丁宴澄他们联系到他,跟他说了以后才知道的,而作为从小跟曲之意玩到大的小伙伴,能帮上忙,他的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成就感在的。
回到医院住院楼,经过护士台的时候,有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快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在跟护士交谈。
“我就是想知道一下这个病人的病房是哪一间,不能通融一下吗?”男人皱着眉,十分焦急。
护士显然也是被他纠缠得有些烦了:“所以我不是问你,跟病人是什么关系,有没有提前联系过。”
“那我不是也说了,我是她儿子我是她儿子,从到这里我就在说了!”
男人越讲声音越大周围的人都朝他们这儿看了过来,护士指着墙上的标语,态度严肃:“先生,这里是住院区,禁止大声喧哗,请不要打扰其他病人及家属。”
“我也不想吵!”男人激动地用手拍护士台,刚要继续质问,看到从对面走过来的曲之意,瞬间失了声。
“之意,”男人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你来了。”
曲之意站定脚步:“你来看奶奶?”
曲乐山干笑道:“对,但是你奶奶跟她们这些护士打了招呼,不让我进去。”
“哦。”他表情冷冷的。
见他这样,曲乐山虽然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但还是好声好气:“之意啊,你能不能带我去看看你奶奶?好歹我们也是一家人,万一你奶奶有个三长两短,那岂不是......”
“三长两短?”
未等曲乐山说完,曲之意打断了他,问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冷:“所以你就盼着奶奶出事情,是吗?”
曲乐山当即反驳:“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我就盼着你奶奶出事情?她是我妈!”
“可是,你不是早就自己把户口迁出去了吗?”
“我......”
“当初你们来我们家大闹一顿,一回去那个女人就早产了,妈妈才刚下葬,你抱着孩子回来,想给他上户口,奶奶不同意,你就自己迁了出去,”一直保持冷静的曲之意突然笑了,只是那抹笑意未达眼底:“后来户口也没上好吧?”
曲乐山不语,脸色铁青。
曲之意不依不饶,继续说:“什么原因呢?我记得好像是因为早产,体质不好,又加上是在冬天出声的,哪怕放在温室里,也身体指标也依旧在下降,不到半年就夭折了。”
“够了!”曲乐山听不下去了:“曲之意,我是你的父亲,你就是这么跟你父亲讲话的吗?!”
曲之意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寻常人的父亲会杀害母亲吗。”
有关于王苗苗的这件事,不只是曲之意的逆鳞,也是横在曲乐山心里的一根刺,似乎是被曲之意的这句话刺激到,曲乐山气得怒目圆睁,下意识就抬起了手。
掌风落下,没有听到响声,也没有感受到疼痛,曲之意用力攥住曲乐山的手腕,而曲乐山那只带着冷意的手掌,将将停在他面前。
手腕被握得发痛,曲乐山大口喘着气,眼中有不可置信:“你,你......”
“曲乐山,”曲之意冷冷地看着他:“不要再拿所谓的亲情来绑架我和奶奶了,你之所以还来看她,不过是因为你不想在外人口中落个不孝的坏名声,至于我。”
“那个孩子夭折以后,你们就没有孩子了,对吧。”
曲乐山被拆穿得体无完肤,惊诧、羞愧、愤怒都能在他脸上找到痕迹。
但这一路过来,曲之意着实是有些累了,现在,他不想再跟这个人过多纠缠,他甩开曲乐山的手:“你走吧,奶奶说了不想见你就是不想见你,她刚做完手术,你如果非要在这个时候去看她,惹她生气,我不会放过你的。”
话落,曲之意不再看他,往奶奶病房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