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腰上,湿漉漉的触感让她不敢想那到底是汗还是血。
真的是很惨烈的场面,后边警察到场后迅速拉起了警戒带,在大滩大滩的血迹上盖上了明黄色的防雨布,引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观。
“他想毁了我...他想毁了我!”李旭失控大吼,行凶的长刀已经在被肖鸣许挡下的时候被夺走,如果不是张芸追上施明明要把他刚才转给自己的钱还回去、如果不是肖鸣许早早地等在巷子口...
肖鸣许掌心麻木,近乎没有知觉,一只手紧紧地按着施明明的上腰部,但血还在源源不断地涌出,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身体里可以流出那么多的血,浓重的令人心惊。
他不敢移动施明明,他医学知识匮乏,并不能确定自己的行为举动会不会造成二次伤害,但他余光紧紧擒着李旭,只要对方有任何不不轨的举动,他担保刚刚刺向施明明的刀间一定会重新捅入对方的身体。
“李旭你不要再错下去了!”张芸泣不成声,她已经知道等待李旭的是什么了,这辈子真是造了什么孽养出这样一个孩子...
“你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杀了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这个倒贴的赔钱货!”李旭像只蠕动的毛虫试图挣脱束缚,但之前伤到了脑子运动神经受很大影响,根本无法挣脱。
“不要这样孩子,听妈妈的,算了...”张芸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生活已经磨尽了她的柔软,已经很多年不会为任何事难过,但李旭永远是她的软肋。
“不行!他凭什么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他考虑过我吗?我才是和他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的人!”
张芸箍着李旭的手一抖,她几乎立刻反应过来李旭话中的意思,或许早有察觉,或许只是在从前无数个细节中自我麻痹。
李旭瞪着肖鸣许咯咯怪笑两声,“你就是他心心念念的那个男人吧,也不过如此,你很把他当一回事吗?这个时候装深情,呵,晚了!”
李旭脖颈上青筋暴起,目眦欲裂,像一只发了疯的野兽,恨不得扑倒肖鸣许身上将他拆骨入腹。
他一直知道施明明心里有人,曾几何时他还为此介意过,只不过在知道这个人是肖氏总裁时这点介意完全打消了。
他觉得施明明蠢到家了,痴心妄想也要有个地步,下三流出身的人也想挤进上流社会的圈子,想都不要想,他只配待在这条巷子里、待在那个阳台上,在关了灯的房间里等着被自己从他爸的手中救下。
他们才是一类人,才是应该应该在一起的人!这个肖鸣许凭什么插进来一脚坏了他的局!
“你以为他能有多喜欢你,只不过是图你的钱罢了,当初他爸打他的时候他也是这样低三下四地求我,什么都做得出来,你等着吧,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肖鸣许一个眼神都不屑落在李旭这种垃圾身上,此时此刻他只觉得施明明在这种污浊不堪的环境中长成现在的样子,实属不易。如果不是重大变故,依照当年能和他上一所高中的水平,理应有更精彩的人生。
这些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救护车和警车来的很快,李旭看到红蓝灯的时候开始慌了,他让张芸放开他,但张芸没有放手,她知道李旭不能再添上一个畏罪潜逃的罪名了。
肖鸣许直到坐上救护车,心里那根弦才稍微松了松。他一直不太会被情绪影响思绪,但此刻、当下,让盯着医护中间身上被上了各种仪器的施明明,无法集中精力思考,脑海中只充斥着一个年头。
会不会有事?
他觉得自己好像很难设想施明明死了这种情况。
“你好、你好”肖鸣许意识到有人试图和他对话。
“你的手...”医护人员指了指他流血不止的手掌,“需要处理一下。”
肖鸣许默默地伸出手,但眼神还是守着施明明,冷静到一言不发,考虑到方才发生的种种,这样的反应是在算不上正常。
“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有没有受伤?”
“没有。”肖鸣许语气很淡,那极其细微的颤抖不放大十倍怕是听不出来。
察觉到肖鸣许的注意力不在这里,医护人员安抚道:“已经对他采取急救措施了,我们会尽力的。”
“他会死吗?”肖鸣许问得很平淡。
医护人员看了眼担架床上已经插上辅助呼吸设备的伤员,“我们会尽力的。”
急诊室里每天来来往往不可计数的重症伤患,吴勉原本不会注意到那张飞速略过的担架床,但是肖鸣许这种外貌出众的人放到哪都会引得人多看一眼,吴勉觉得面熟,后来才知道是因为在早间财经新闻上看过他,但当时,他的注意力很快转移到躺着的施明明身上。
很诧异,甚至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担架床被推进了电梯间,他才抓过边上一个护士问道:“刚才那个人是怎么回事?”
“啊?那个进电梯间的吗?”
吴勉点了点头。
“被人袭击,腰部受伤。”
“腰部?”吴勉声音不由地大了些。
“啊,是的。”那人有些疑惑,不知道为什么吴医生对于一个普通病人伤到腰部而讶异。
“我知道了。”吴勉匆匆走开,边拨了个电话出去。
“喂,小张,今天上午...”吴勉抬手看了下表,“十一点二十八分入急症室的那个病人...对...把他的情况整理一份发给我...好的谢谢。”
挂断电话后,吴勉捏紧了手机,如果真的伤到肾脏,那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都会功亏一篑。
手术室门口,肖鸣许定坐在门口冰冷的长椅上,头发是有些凌乱,平整的西服上不少褶皱和大片的血污。
双手交握撑在膝上,微低着头目光聚焦在地上不起眼的一处,手机震了几下才回过神来接通。
电话那头肖尔符的声音有些低沉:“鸣许,已经快十二点了,怎么还没到?”肖家一向看中礼数,尤其这次还是肖鸣许托他做的东,自己迟到了算怎么一回事。
“出了点事。”肖鸣许揉了揉眉心,“我现在在医院。”
“什么?”一阵刺耳的座椅摩擦地面的声音,“你有没有受伤?在哪家医院?我现在过来。”
“不是我,是和我一起的人。”
“徐子星?”肖鸣许只说是帮人牵线,但这么多年,能让肖鸣许稍微上点心的也只可能是徐子星。
“不是,朋友。”
一阵沉默,肖尔符隐约意识到肖鸣许口中的朋友是谁。肖鸣许和他说这件事之初,那天在肖鸣许家里看见施明明的画面一闪而过。
没想到真的是他!这个人真的是阴魂不散,这么多年了,还要纠缠肖鸣许,贪婪的嘴脸实在是令人厌恶至极。
他绝不容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