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兽语

我和达里尔刚进城就听见了一阵激烈的枪声城里传来，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这是瑞克他们准备突围了吗。我更加心急的催促着达里尔，尽管车速已经快得让我感觉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了，达里尔感受到我的着急，加上他自己也听到了枪声，于是把车开得都快要飞起来了，我只有紧紧地抱着他的腰才不至于被甩下来。就在我们风驰电掣的赶到街上的时候，整栋楼已经被丧尸围满了，不要说人，就连丧尸也有不断被挤出包围圈的，这种情况下我们怎么都不可能突围冲进去。我的心里越发的着急，担心莫尔因为没人搭救，为了逃脱将自己的手给锯了，这时候我不禁有些恨瑞克和格伦一行人。正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达里尔默默地走进旁边的店里找了一根绳子，在车尾绑了些很容易就制造出噪音的东西，然后骑上摩托发动了车子，摩托的轰鸣声，显然引起了外围丧尸的注意力。

“达里尔，你想干什么”，我带着一脸焦急的神色，不解的看着他。“虽然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是你如果想上那栋楼就必须得有人引开这些丧尸”，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达里尔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他不知道莫尔被困在天台上，不知道莫尔快要把自己的手给弄残废了，仅仅是对我的信任，就毫不犹豫的做这些事。原本把这些电视人物当成npc，当成过路人的我，这一刻终于意识到，他们是一群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他们也会有悲伤，喜悦，会有背叛，信任，更是从这一刻我就将达里尔和莫尔当成了自己的亲人，和现实里的亲人一样的，血脉相连至亲的亲人，哪怕我知道不久我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从他们的生命中消失，哪怕主神可能会连我来过这个世界的踪迹都抹去，哪怕达里尔他们还是会按着剧情一直走下去，莫尔会死，我也像飞蛾扑火一般，奋不顾身。

“达里尔，走之前对着天台大喊一声，就说。。。，就说，莫尔我们来了，有多大声喊多大声，然后你一定，一定要活着回来找我们，如果你没有来，我会让莫尔带着我去找你，直到我死才会停止。”达里尔没有说什么，只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看着越来越近的丧尸给了我一个手势。

我躲起来了，看着达里尔惊雷一般的吼完那句话，带着身后的一大群丧尸离去后。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瘫软在地上，我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对的。莫尔不会死，只是会失去一条手臂，但是我今天的行为却会有很大几率造成达里尔的死亡，而且就算达里尔引走了大部分丧尸，我又可能让自己和莫尔安全脱身吗，我一时之间感到无比茫然，不知道该怎么办，竟然就那样愣在了原地。

“阿大，那个人类雄性会死吧”。

“废话，那个人类虽然骑着车子，但是如果车子没油了，那么多丧尸追上去，他肯定连渣都不剩，还有，那叫男人，不叫雄性，人类的雌性叫女人，雄性叫男人，知道吗”。

“哇，那个跑起来很快的奇怪东西就是传说中的车子吗，俺竟然能看到车子，好兴奋，这可是俺祖祖祖祖祖爷爷才看见过的也，还有那些和人类很像，但是吃人类的叫丧尸吗，俺又认识了一个新种族，男人和女人，俺也记住了，阿大，你懂得好多哦”。

“别跟个土鳖似得大惊小怪，你以后还有的学呢，对了，而且不准叫我阿大，要叫我大哥，还有以后给我把你那俺、俺、俺的口音给改了，你是怕别人不知道你刚从山里出来啊”。

“俺知道了，阿大”。

“。。。。。。。。。。。败给你了”。

房间里明明只有我一个人在，我却听见了有人在说话，而且像是两个小孩子的声音，一开始我以为自己压力过大产生了幻听，但是过了一会声音还在继续，连说话的内容我都听得清清楚楚，我立马翻身站起来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对着屋子里说道：“谁，别装神弄鬼的，赶紧出来。”在我紧张的的四处张望的时候，那两个声音又冒出来了。

“阿大，你看那个人类雌性怎么了，房间里明明只有她一个人类，她在对着谁说话呢”。

“都说了，那叫女人，不叫雌性，我觉得她一定是疯了”，声音听起来先是有点气急败坏，然后又恢复了淡定。

这一次我确定自己没有出现幻听，确实有两个孩子一样的声音在对话。自从被丧尸感染后醒过来我就觉得不对劲，老是感觉有人在我身边说话，但是每次看周围的时候都没有人。而且我的身体好像发生了一些变异，因为看小说和玩游戏而有些近视的眼睛，现在反而比没有近视之前看的都清楚，以前连二十斤大米都提不动的力量，虽然没测试过，但是那种充满力量的感觉是不会有错的，还有听觉、嗅觉、记忆力都有一定的提升，整个人就像是脱胎换骨一般，外表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但是内在已经完全不一样了。我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地上只有两只一大一小灰扑扑的普通老鼠，并没有其他的东西。

“阿大，她看过来了，她是不是发现俺们说她了啊”。

“阿小，赶紧把耳朵捂上，一会你就会见识到人类女人最恐怖的武器了，随时准备逃命啊”。

我感觉自己的最越张越大，直到我下巴有快要脱臼的趋势才反射性的闭了起来。

“阿小，来了来了，你看到她的嘴没有，那种武器就是从那里出来的，特别是看到我们，武器的威力会升到最高级，阿小，记得给大哥收尸啊。”

说着我就眼睁睁的看着那只大一点的肥老鼠把小一点的压在自己身体下面开始瑟瑟发抖。有了心里准备的我还是一阵惊讶，于是我忍不住走上前，想近距离观察它们。

“阿小啊，大哥死了之后，你记得每年给大哥供奉点花生米啊，大哥最喜欢吃花生米了，大哥不想死啊。。。。。。，但是大哥更不想你死，所以你要记得大哥啊，如果你能逃就逃了吧，大哥的尸体也别冒险回来收了，你要好好的活下去啊。。。。。。。”

肥老鼠还在喋喋不休地念叨着什么，我却什么都听不进去了，渐渐地达里尔、莫尔两人的身影渐渐地和眼前的肥老鼠重合了，很好笑的我居然在一只老鼠身上看见了自己哥哥们的影子，我想笑，但是又笑不出来。

我狠狠地给自己来了一巴掌，很疼，特别疼，真他妈的疼。李莎，你到底在干什么，莫尔还在天台上等着你救，达里尔用命换回来的机会，就是这样给你浪费的吗，你以为自己是什么玩意儿，可以这样肆意践踏达里尔和莫尔的信任。疼痛带来的效果出乎意料的好，我突然想通了，就算达里尔真的逃不了，就算我真的不能完整的将莫尔带出来，我也认了，在我决定将他们当做亲人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没有了回头的权利。

“爸爸，妈妈，让我自私的任性一回吧，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见你们，就算我就这样放弃了莫尔，自己找个安全的地方呆到任务结束，那下一次我又能放弃谁来保证我的生命呢，下下一次呢，这样的我是不能在这样的世界里生存的，我必须变得更强，直到有一天强的足够让主神也奈何不了我的决定，再也没有任何东西阻止我回家，我会努力的，以我的性命发誓”。

张彪已经在这条公路上走了两天了，他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只是随意地找了个方向一直走下去，希望有机会触发一些支线任务或者运气好一点，碰上主线任务。独自行走在路上的张彪也偶尔会看到飞奔而过的车辆，车主没有停下的意思，张彪也没有要拦截一辆搭顺风车的意思，于是张彪还是孤独的走着，一路上如此的平静吗，周围似曾相识的风景，让张彪都以为自己不是处在末日，而只是徒步地走在回家的路上，要不是路边不时出现的废弃车辆，还有车周围残缺的尸体，要不是路边不时出现的写满英文的路标、指示牌，他就真的以为之前所有的一切只是做了一个很不好的梦而已，他差点就这样以为了。路上又有一辆车呼啸而过，张彪看也不看一眼，仍然埋着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直到听到刺耳的刹车声，张彪才抬起了头。

“张彪，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