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还真快,还没接触,这么快就让他看出破绽了。
“攻击!”
刘远毫不犹豫地下达了进攻的命令,本想尽量接近,最好是擒贼先擒王,没想到还没照面,就让那个千户长看出了破绽。
“嗖”的一声,刘远的话音刚落,一早就作好准备的荒狼抽弓、搭箭、拉弓,只是一箭,旁边箭塔上的一名吐蕃士兵被射了下来。
时刻在准备着的镇蕃军一听到刘远下达攻击的指示,马上进实施攻击,有人攻击箭塔,有人袭击巡逻队,有人则是直奔哨所堡垒,绝不重复,这是刘远极据荒狼画的吐蕃布防图作了详细的分工,哪火人攻击哪个目标都在明确的标定,一时间,攻击声不断,随着“嗖嗖嗖”的放箭声,一个个吐蕃士兵中箭倒地。
一位在箭塔的吐蕃士兵听到千户长示警,张弓搭箭,对准下面的镇蕃兵,可能那套熟悉的战甲让他犹豫了一下,那是自己人的战甲,眼睛下意识却往别的地方看去,可是就是那么一犹豫,一支劲箭一下子射中他的颈部,惨叫一声,一下子就双手捂着脖子,倒在箭塔上挣扎;几个镇蕃军失去准头,一大型箭塔上六人只射倒三人,有三个吐蕃士兵反应过来,发箭还击,一下子就射伤了两名镇蕃军,眼看情况危急,血刀抽出陌刀冲上去,,两个旋转就把那用木材扎起的箭塔斩断下面的支撑点,上面的三个吐蕃士兵掉下来摔个七晕八素,还没反应过来,几根长槊己扎进了他们的身体;一队穿着吐蕃士兵打扮的镇蕃军冲进哨所,然后就在吐蕃士兵惊呆的目光中。把长矛捅进“自己人”的身体
这一切,发生得非常突然,那些守卫的吐番人,怎么也没想到,唐军会出现在这里。特别那一身自己一模一样的盔甲,极具欺骗性,很多人被射翻、杀死都不明白发什么回事,就倒在血泊中,也就是一会儿的功夫,那些防御外敌的箭塔、明岗暗哨、堡垒等被破坏了大半。二百用于防守的吐蕃士兵,起码七八十人就在突袭中丧生。
目标差不多完全达到。
多达的心都在滴血了。
很明显,喀尔中计,原来属于赞普亲卫的装甲穿在敌人身上,而喀尔回来时伏在马上一动不动,就是发生了突袭也没反应。很明显,喀尔己经中了埋伏,那两百吐蕃精锐己是凶多吉少,二百人啊,这些可耻的人,竟然穿着赞普亲卫的盔甲混进来,自己发现得太慢。即是提醒,那些士兵还是惶而失措,即使怀疑,也很难一下子攻击那些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倾刻之间,不仅防御工事损失了大半,再折了几十人。
连对手的挥挥官什么样还不见到,一小半人己经没了,多达能不心痛吗?
这时多达的护卫知道事情有变,拼命地拉响有敌袭的警报。而在警报铃声中,还带着多达声嘶力竭的吼声:“所有的吐蕃勇士集中,有敌人混进来了,所有人把红色的那条丝巾绑在帽子上,以分清敌我。快!!!”
第一件事不是攻击,首先要分清敌我。
一个个吐蕃士兵冲了出来,他们在多达千户长的吼声中,找出自己的丝巾绑在头盔之上。
赛勒花色上衣一件,白色黑皮装一件,羚羊皮上装两件,绫缎面皮袄一件,羚羊皮上装一件,下装一件,新旧丝巾各一条,丝带五条,自将帅至士兵都有一整套服饰规定,这是吐蕃士兵的标准配备,可谓布署严谨,甲仗整肃,现在听到有人冒充自己人,马上取出丝巾,纷纷绑在自己的盔甲上。
碰上了一个极为精明的蕃将,这是刘远的第一感觉。
还没走近,也没有达到最佳的攻击位置,就让那蕃将识破,在拉响警报之后,马上就想出快速鉴别敌我的方法,第一时间得到实施,不再给自己部下混水摸鱼的机会,作战经验极为老到,最令刘远无奈的是,众人只扒下了吐蕃人的盔甲披在身上,那些收藏在怀里的丝巾还真没拿,就是想混水摸鱼都不行了。
可惜啊,要是再晚一刻钟发现,刘远有就信心把绝大部份的“钉子”拨掉,然后还可以把他些轮休中、正在睡觉的士兵在营房里就能解释大半了。
功亏一篑。
“杀啊”
“杀光他们。”
在吐蕃士兵着急绑丝巾之时,趁最后的混乱,又放倒了二十多人,这时吐蕃人都在头盔上绑上了醒目的红丝巾,一下子区分开敌我,纷纷开始还击,保卫这个对吐蕃极为重要的锻造工场。
浑水摸鱼己被识破,现在要做的,就是手底下见真章,刺刀见红了。
吐蕃大约有八百三十人左右,经过峡谷中埋伏还有刚才的一番突袭,大约歼灭三百左右的吐蕃士兵,现在的比兵力的比例是四百比五百,而吐蕃的防御工事还没清理完,大约还有四分之一,从帐面上看,镇蕃军处于下风。
幸好,刘远他们手里石灰粉,峡谷之战中立下奇功,给了镇蕃军平添了不少的勇气。
刘远和长孙冲对视了一眼,两人都重重地点了点头,一个字:干!
以吐蕃的经济和发展水平来说,这个锻造工场对他们极为重要,从那守卫森严的程度就知道了,只要端了这里,比之前所做的加起来更有意义,刘远和长孙冲分析了以后,都决定,不惜代价,一定要把这里拨掉。
刘远和长孙冲很有默契地同时拨出横刀,一起大声喊了起来:“死战!”
“死战!”
“死战!”
一众将士听到,一个个都大声跟着叫了起来,对于他们来说,这个口号,点燃他们心中战火,这个口号,引发他们心中的豪情,吹响了碾压敌人的号角。
要么死,要么战,直至敌人全部倒下,或者所有人战死沙场!
一个镇蕃军战士拿出一个布包,准备就要把石灰粉撒出去,刘远眼疾手快,一巴掌打落地下骂道:“你傻了,我们现在处于逆风,是下风口,一撒出去,害的就是自己人,快,去拨掉那二个箭塔和哨所,先抢上风区,我下令扔才扔,不要急。”
“是,将军。”那士兵闻言马收起了石灰粉,不用刘远催促,马上英勇地冲了上去。
这时镇蕃军和守卫锻造工场的赞普亲卫纠缠在一起,多达挥着战刀,对那些工匠还有奴隶吼道:“都趴下,不要动,要是被冷箭射中,小心丢了小命。”说完,又对自己的弟弟吼道:“古伦,带一队人看住他们,特别是那些铁匠,保护他们的安全。”
“是”
此时锻造工场内的战斗己呈白热化,镇蕃军一边高呼着“死战”,一边舍命杀敌,而赞普亲卫也是吐蕃士兵中的精英,一个个悍不畏死,一旦缠斗起来,不死不休,连刘远看到都热血沸腾了。
长孙冲的护卫猴叔,身法如电,好像猴子一样,只身飞快爬上一箭塔,随着二声惨叫,二具吐蕃士兵的尸体掉下来;荒狼箭无虚发,一个百户长刚冒出头,他目光似电,一箭就射中他的眼窝,而血刀更是神勇,有一伙吐蕃士兵怪叫着朝刘远冲过来,血刀提着陌刀一个人就冲了上去,在昏暗的火光下,只见几道刀光闪起,那吐蕃士兵就惨叫声四起,有吐蕃士兵的脑袋飞起,身首分家,更有两人被拦腰斩断,那惨叫声有如来自九幽地狱一般;有一个战士被一个吐番的火长刺倒在地,等他经过时突然死命抱住他的腿,咬着不放,在临死时硬生生咬下一大片血肉.
“死战”
“死战”
刘远亲眼目睹一个镇蕃军士兵身中七八刀,倒在雪地上,鲜花染红了这块异乡的土地,可是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他还一直叫着“死战”的口号,然后声音越来越微弱,越来越小,最后头一歪,死时手里还紧紧地握住横刀。
这是最冷血的时代,这是英雄辈出的时代,他们用自己的勇气与力量,鲜血与责任,荣耀与生命,迸发出人类最激情的火花、谱写出冷血器时代最响亮的赞歌。
“拉远距离,尽量用弓箭攻击”刘远大声叫道。
二刻钟的时间不到,就有三四十人倒下,看着那一个个倒下的身影,刘远的心在滴血,这是世界最英勇、最好的士兵,自己就这点家底了,可不能在这里拼光啊,自己还有王牌还没出呢
“荒狼大哥、血刀大哥,猴候,不要恋战,快点拿下西北那个方位明哨和箭塔,那里是上风位。”刘远大声吩咐道。
“不行”荒狼大声地说:“我们两个都走了,谁保护你?”
他们只是护卫,并不是战士,荒狼和血刀的第一要务,就是保证刘远安全。
“两位放心”长孙冲一下子挡在刘远面前,大声地说:“我来保护刘兄,吐蕃人要想伤害他,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猴叔,快。”
刘远焦急地说:“快,我就在后面指挥,不上前线,不怕的,拖得越久,对我们就越不利。”
荒狼、血刀还有猴叔三人咬着牙点点头,向刘远和长孙冲行了个礼,如三头猛虎,猛地向前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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