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禄东赞彻底崩溃了,他终于明白刘远嘴里那生不如死到底是什么感觉。
刘远听从陆质的话,不再重打禄东赞,改用精神折磨的方式,有两种比较可怕,第一不让他睡觉,好像熬鹰一样的折磨他,二天不到,禄东赞就哭着求饶了,刘远派人轮流看着他,不让他睡,先是鞭打,后来直接用小木棍把他的眼皮撑开,就是不让他睡觉,现在禄东赞累得双眼发干,如果有张胡床,估计还没挨着床就能睡着;还有一种就是制造噪音,砍来竹子,使刀用力刮外面那层竹青,那种极度刺耳、好像心都要跳出来的噪声,能把人逼疯的,每次动用“噪音刑”后,禄东赞全身冷汗淋漓,好像死过几次一般。
陆质对刘远的手段,大为折服,相对起来,那些火烙、鞭打、夹棍之类,只是小儿科了,这才是真正的杀人不见血,最令陆质佩服的,是刘远的审讯方式,根本不问问题,而是让他写,挑一些他自认为有价值的情报写,写得满意,就可以暂停一下,写得不好,刘远不满意,那就继续上刑,别说陆质不知道,就是到了后面,禄东赞也不知自己的爆了多少情布。
袭击后的第三天,关勇和候军奉皇命率了一队扬威军前来保护刘远的一行的安危,而陆质则是带着犯人回去复命。
玄甲军,那是李二的亲兵,刘远可还没有那个资格能留下他们来保护自己。
“陆将军。刘某的话,你可另忘了。”陆质临出发时。刘远再提醒他一下。
“刘将军放心,你是让陆某说,此人留给你,等你回来后亲手杀了他,替你的侍卫报仇,此话可对?”
刘远点点头。
身份有些特殊,虽说很想禄东赞马马以命偿命,不过还是让李二见一下。让陆质也好交差,押着让他在长安走一趟,在国家面前,私怨怎么也得暂时放下一会。
“陆某一定把话带到,好了,时辰也不早了,刘将军。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等陆质一行走了后,刚刚抵达的关勇和候军就笑着上来行礼:“属下见过将军”
刘远没好气地说:“一个个笑啥,都给本将正经点。”
这些家伙,肯定借着的公干的名义,游玩繁华似锦的扬州,这可是一等一的美差。再说保护的人是刘远,又是一等一好服侍、大方的主,这些家伙,能不高兴吗?
“是,是。将军”二人连忙应着。
看着刘远身上还用白绸包扎着,一脸不岔地说:“这些家伙。竟敢对将军下手,真是活腻了,可惜我等不在这里,若不然,肯定不会让他们得逞。”
这个好战分子,刘远摇了摇头说:“好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玄甲军走了,你们二人把人防御的重任担过来,万万不可出什么乱子。”
“是,将军。”
一说到正事,关勇和候军也不敢怠慢,连忙去布防。
看到事情暂时告一个段落,刘远转身去看的小娘。
刘远来到小娘养伤的厢房,只见崔梦瑶正在握着她的手安慰她,而黛绮丝则是很小心替她擦着额上的汗珠,小娘的眉头紧锁,脸色苍白,好像受到什么惊吓一样,而一名发须皆白的御医也在一旁的沉思着。、
“小娘,你怎么啦?没事吧?”刘远关心切地询问道。
“师兄”一看到刘远,小娘的脸上多了一丝红晕,眼里也多了几分神采,小声地说:“我没事。”
每次看到刘远,小娘都是有一种洋溢于表、发自心底的喜悦。
崔梦瑶在一旁小声说:“相公,看来我们要想个法子才行,小娘在这里,经常发恶梦,每每发恶梦,不仅身体乱动,还出一身的冷汗,一天到晚也不能好好休息,刚刚就是从恶梦中醒来,这样下去,对伤口不好。”
“没,没有,我没事的,师兄,不用担心我。”小娘连忙说。
黛绮丝在一旁插话道:“主人,二夫人在这里受了伤,还受了惊吓,不想在这里也很正常的,不如搬到其它地方休养吧。”
“只怕不行”刘远摇摇头说:“伤骨一个月,伤筋一百天,只怕一移动,伤势加剧就不好了。”
其它的伤还好说好,不过有关骨头方面的伤,可不能马虎。
此时旁的御医小声说道:“刘将军,其实可以考虑把刘夫人转到别的地方休养,肋骨不同其它的骨胳,好的速度很快,二夫人伤的是最易治愈的肋骨,而这种肋骨,只要接合得好,就是不用药也可以自愈,再加上二夫人年轻、小老的秘药也有不俗的效果,现在也渡过了四天的胀痛期,断口已初步愈合,只要不是大的晃动,都可以承受,老这二天观察,二夫人作息乱再加心情不好,发恶梦时还乱动,身上的伤反而耽误了,既然如此,不如离开此地,找一个环境好的地方休养,或许会好得更快。”
“王御医,坐船可以吗?”小娘突然小声地问道。
“小船太颠簸,如果坐像公主那样簸如平地的大船则没问题。”王御医思考了一下,肯定地说。
小娘高兴地说:“师兄,我们走吧,坐船回扬州,回扬州养伤,不知为什么,在这时一闭上眼,都是血淋淋的一幕,不敢闭上眼,就是闭上眼,怎么也睡不好,公主和梦瑶姐一早就想走了,都是小娘不好,受伤了,让她们也得在这里陪着,师兄,我们走吧。”
这里不仅没有赐子的神灵,反而有杀人不眨眼的恶魔,留在这里意义不多。再说一下子死了一百多人,凭怎么清扫。那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还存在,众女很不习惯,睡得不安,吃得不好,一个个女的都显瘦了,小娘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前二天就嚷嚷着走。可是刘远以审讯为由不同意,现在的听到御医亲口说可以走了,小娘自然不想留了。
自己更不喜欢待在这里。
看到众人期待的目光,刘远终于点点头:“好吧,响午就走,走之前,还要要做点准备才行。”
就是不顾崔梦瑶她们的情绪。也得照顾李丽质的感受,而小娘在这里受到了惊吓,留在这里对伤势并没益处,走就走吧。
“相公,你要做什么准备?”崔梦瑶好奇地说。
刘远微笑地说:“弄一副担架。”
“刘远,担架是什么?”李丽质也好奇地问道。
“你们看就知道了。”刘远并没有解释。只是笑着应着。
等刘远把用几层厚厚的麻布扎成一个舒服的担架时,众人都都纷纷赞刘远有办法,因为古人运送伤员时多是用轿子或木板,容易晃动,而刘远的担保则可以确保尽可能不触到小的伤口。刘远和众女小心翼翼地把小娘搬到担架上,又在扬威军里挑了四个力气大的士兵。轮流抬,照着原路返回。
临走时,崔梦瑶扭头看着这败落的绵山寺,有些婉惜地说:“多好的一座灵山,可惜出了这事,只怕这绵山寺得更荒废了。”
刘远无言了,他知道,崔梦瑶并不是可惜这座灵山,而是为没有求着灵验的“送子神灵”而遗憾,这小妮,到现在还是心生不岔呢,刘远连忙安慰她说:“这些看机缘的,也许现在的没有僧侣来挂单主持,也许再些日子,等到这件事淡了下去,很快又会兴旺起来的。”
“嗯,也许吧”崔梦瑶应了一声,也不说话了。
那艘皇家大船还是停在的原来的地方,不过有了刘远在洛山寺袭击的先例,那守卫明显森严了许多,此外旁边还停了二条小般,从船上人所佩的武器的来看,应是官军。
看来这是李二的手笔,水陆二路并进,虽说玄甲军解决了,不过考虑到单独一艘大船有事也难照应,于是留两艘船跟着,前船开路,后船断后,自然稳妥多了。
“来,小心点。”刘远小心翼翼地把小娘放在铺了好几层棉布、皮毛铺过的床上,当看到小娘脸上会心的笑容,这才把悬着的心放下。
总算是回来了。
刘远柔声地说:“小娘,感觉怎么样?”
“嗯,感觉好多了,谢谢师兄。”说完,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小娘没用,给师兄添麻烦了。”
“这是什么话,若不是你,估计那受伤的就是我了。”刘远有些动情地说:“这事太危险了,以后可不能再这样冒险,知道吗?”
小娘乖巧地点点头,不过她点头的时候,心里想的是:如果师兄再遇危险,自己肯定不能袖手旁观,如果让她再选择一次,还是会毫不犹豫地再用血肉之躯给刘远充当肉盾。
“开船罗”不知谁大叫一声,然后就感到船轻轻一晃,起航了。
看着缓缓向后退的景色,刘远忍不住感叹:这几天发生的事,真是太多了,幸好,自己赌对了,事情一直向着好的方向发展,虽说没盼来船上的援军,却等来天下间最精锐的玄甲精骑,总算逃出生天,虽说过程艰险,还有人牺牲,不管怎么样,生活还要继续,不知为何,一想到扬州,刘远心里有一种百感交集的感觉。
扬州,我来了
宣政殿内,李二正在批改奏折,当他批得正入迷时,一个太监小声走进来行礼道:“禀皇上,玄甲军信使在门外守候,另外候将军派人用八百里快马送来急报。”
好,终于来消息了,李二闻言精神一震,大声说:“快传。”
“是,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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