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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宁静的清晨,大多数人都还没起床。
中年妇女忽然冲出屋外,发出巨大的哭声:“我的儿啊,你死的好惨!”
“怎么回事?”众人被惊动了。
有人见到是中年妇女,不禁心生厌恶:“又是这女人,天天闹,她怎么还不消停?”
另一人惊呼:“等等,这次好像有点不对,她怀里,抱着一个东西。”
众人望去,心头大震。
妇女怀中有一个襁褓,当中躺着一具人形生物,巴掌大小,通体赤红,一动不动,毫无声息,显然已经死了。
那其实是一只小猴,被剥掉了皮,扯断尾巴。
然而这猴被放在襁褓之中,由一位伤心欲绝的“母亲”抱着……
在外人看来,那不是猴,而是一个初步发育成形,过早离开母体的人类胎儿。
其实,这猴虽然经过处理,但跟真正的人类胎儿,还是少许差距。
只不过,见过见过死胎的人太少太少,普通人哪有辨认能力?
人群中,有声音暗中议论,推波助澜:
“天,我看到了什么,一个胎儿?”
“该不会是那女人生的吧?”
“太可怕了,华雍老先生前几天不是断言,那女人没有身孕吗?”
难道,传言是真的?
人群骚动,不经意间,似乎一桩黑幕即将浮出水面。
对对,就是这样,怀疑吧,有了怀疑就有了隔阂,有了隔阂,我们就能趁虚而入!
中年妇女瞥了一眼,心中得意,哭声更大了:“呜呜呜,我可怜的孩子,妈妈对不起你啊!”
也有人看出了异常,不确定的道:“奇怪,那女人肚子还那么大,生完孩子,肚子不该消下去吗?”
“咦,还真是这样!”
两个理智的人正要论证一番,突然被一段惊天哭嚎所打断。
“儿啊,你死了,老娘我也不活了!”
中年妇女说着,就往水泥柱上撞。
人群慌乱,连忙将她拉开。
后方,兽医老头寸步未动,默看一切,道:“嘿,这婆娘不错,演的像真的一样,我都快同情她了。”
另一人道:“你以为她是一般人,她可是戏院的老师,我们手中的王牌之一。”
围观者中也有女性,同为女人,她们感触更大。
第一人站了出来,面带愧色:“前几天,我还以为你没有身孕,是个大骗子,没有想到……”
“是啊,谁能想到华雍老先生,也会说假话。”
“哎,华老德高望重,也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呸,他就是个帮凶,这样的医生,我再也不信了!”
其中一名女性更是义愤填膺,直接拉起妇女的手,道:“走,我们去讨个公道!”
“对,这事没完!不能就这么算了。”
“走!大家一起去,讨回公道!”
一群“正义之师”,浩浩荡荡的开往四面八方,他们不知道苏默在哪里,就在工厂里到处乱窜,逮人就问。
期间,更是把苏默欺压弱女子,导致妇女流产的恶劣事迹,传的沸沸扬扬。
“放屁,苏默是那样的人吗?”
“肯定有人恶意中伤!”
“再瞎传,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没有一名钢厂工人相信谣言,他们曾与苏默并肩战斗,击退一波又一波强敌。
在他们的心目中,苏默是不可诋毁的存在。
然而那些外来者不知道啊,很多人都偏向中年妇女,毕竟她手里有无法诋毁的铁证——那具婴儿尸体。
结果,钢厂工人差点和外人者打了起来,还好刘啸武及时制止。
事情传到苏默这里来,他只说了两个字:“该杀!”
谢科朝忙道:“不可!这时候动手,会给对方口实,到时候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苏默深深的看了谢科朝一眼,道:“你只担心口实吗?我以为你会反对杀戮。”
谢科朝自嘲的一笑:“呵呵,你当我是善人?我以前是玩政治的,还有什么能比政治更黑暗?”
过了没多久,正如谢科朝所猜想的那样,不知谁放出来的谣言,说苏默被触怒了,要杀人灭口。
中年妇女每天都大摇大摆的到处晃荡,一点都不怯。
她清楚的很,这个时候,她是最安全的,苏默绝不敢动她。
再说了,那些灭口的传言,其实她的同伴捏造出来的,并没有什么危险。
至于苏默事后清算?中年妇女冷笑,在她的未来计划中,根本就没有苏默这个人。
谢科朝听到谣言后,很害怕,他不是害怕对方的手段,而是怕苏默一怒之下,真的杀人。
结果苏默镇静的像一座冰山,道:“让他们闹吧,一个个的杀太麻烦,等所有人都跳出来,再一次性清算。”
苏默早已盯上了中年妇女,通过透视,他看到了许多次秘密会晤,掌握了许多幕后之人的名单。
但有些人藏的很深,始终不与中年妇女接触,只是让人带话。
这些人,显然身份更高,苏默等的就是他们。
谢科朝咂舌,不由得心神恍惚,他年轻时,要是有苏默一半狠辣,也不至于落到后来的地步。
回过神后,谢科朝叹了口气:“不行,杀肯定要杀,不过不能由你动手。”
按照谢科朝的意见,最好来一次符合情理的意外,模糊一切。
这天中午,中年妇女刚出门,结果一群年轻人冲来,将她暴打一顿。
这些人走之前,留下话道:“大家别误会,我们可不是苏默派来的,我们只是看这老女人不顺眼,修理她一顿。”
目击者动怒:“这种说法,跟此地无银三百两有何区别?”
钢厂乱了,彻底乱了。
连上个厕所都得带钢筋,要不然可能被人敲闷棍。
不愿干活的懒人再次出现,他们不敢去冲击食堂,因为那里有苗寨猎人把手,都是荷枪实弹。
他们就在门口守着,每次到了饭点,就从归人的手中,敲诈食物。
“什么?你在食堂吃完了,不给老子带饭?早打!”
宿舍楼前,一个孱弱的男子,被打的满头是血。
苏默站在窗边,不可阻挡的目光,扫过钢厂,带回各处的信息,乱相纷呈。
“该收割了。”他轻轻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