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之上,杀气若汪洋沸腾,大浪滔天。
冲刷而下,一泻千里,仅仅眨眼之间,钟元便被彻底的淹没于其中。
这些杀气,并非是那种纯粹的气机,而是带着无匹的锋芒,便是他这般强悍的肉身,在没有动用法力抗衡的情况下,也是皮开肉绽,鲜血横飞。
杀气入体之后,并不如刀剑一般,直来直去,贯穿而过,而是化作了无数细碎小针,组成了一片针之汪洋,若水银泻地一般,朝着身躯之中,血肉、筋络、骨骼,甚至每一个细小微粒的内里渗透而去。
过往,钟元对身体的锤炼、洗伐,从来都没有深入过这个程度,所以,那种远超寻常的痛苦,是他这个尝过无尽苦痛之人也没有感受过的。不自觉间,在第一时间,便大声的惨嚎了出来。
那声音,当真是凄厉之极,宛如厉鬼夜哭,冤魂哀嚎!
对此,天杀残神却是视若无睹,非仅如此,其眉头略皱了一下之后,右手伸出,一个法诀掐动之间+,苍穹之上,天河倒挂一般倾泻的杀气,愈发显得强横了,甚至,已经可以听得见轰隆隆的水响之音。
当然,与此相应,钟元你的惨嚎之声,也愈发的响亮了起来。幸好,这里乃是天杀真君自行演化的世界,不然的话,只怕方圆数千里之内,都能够听的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钟元的惨嚎之声,却是由最初的震动九天,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完全的消失不见了。原因很简单,钟元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自家身上的变化。
这种变化,与之前的洗伐杂志,脱胎换骨,有着截然的不同,他仿佛是在激发着自家身躯之中的每一分潜能使其化作一种有形的气,显化出来。
在杀气的刺激之下,一缕、两缕、三缕、……
短短不足半个时辰的功大儿,钟元的身遭
多出了九十三缕玄妙的气机。
这些气机,说其玄妙,并非是虚夸之辞,而是实实在在。它们乍看上去,红、橙、黄、绿、青、蓝、紫、好似五颜六色,什么都有
绚烂非常。可是,定神一看,却是雾蒙蒙的,根本看不出是什么颜色,勉强要说,也只能够说是灰色,混沌之色。
非只如此,它们明明看起来实在无比可是,想要触摸的话,却是根本触摸不着,仿佛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这些玄妙气机显化的同时钟元的身体,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疲累仿佛,刚刚与哪一个旗鼓相当的的对手大战过一场一般。
若非钟元自身有着*启航文字*极为坚定的意志,只怕,这一刻,就会直接的躺下休息。
饶是如此,天杀残神也没有半分的放松,滚滚杀气如潮,继续汹涌而下。
渐渐的,钟元左眼之中,一枚枚种子,被逼的自发冲出,虚悬于虚空之中,一动不动。紧随其后,左手之上,一条风之法则一个震颤,如龙蛇一般,扭曲而起,凌于虚空。眼看得,这条法则就要破开虚空,隐没而去,天空之上,哗啦————道更加强力的杀气长河冲刷而下,瞬间,将其定在虚空之中,难以动弹分毫。
片刻之后,“啪——”一声轻响,整条风之法则爆碎了开来,然而,爆碎之后,却并没有如寻常那般,彻底的归于虚无,而是也化生成为了一道莫名的玄妙气机,与之前的九十三缕气机并列,环绕周身。
如是,短短的须臾功夫儿,钟元左手之上,所有的风之法则尽数被剥离而出,化作那种玄妙的气机。
紧随其后,火之法则、血之法则、木之法则、长生法则、死亡法则、衰亡法则、轮回法则、因果法则、……
到得最后,右手之中,构筑成为吞天空间的空间法则、时间法则,也尽数被抽取而出,化成了一缕缕的玄妙气机,与之前的并列。
当元神之中的空间法则、时间法则,也尽数被抽取干净之后,钟*清逸尔雅*元身外环绕的莫名玄妙气机,已经拥有了足足五百三十一条。
此时此刻的钟元,连元神,都感觉虚弱到了极点儿。这种虚弱,让其有一种随时都有可能驾鹤西去,未来一切,尽皆成空的念头滋生。
这一刻,钟元也不可避免的,对天杀残神的行为,有了一丝丝的怀疑。
还好,这般的情况,持续的时间并不很长,仅仅不过须臾之间,随之,天杀残神一指点出,那看似平凡的一指,却带给其了极大的震撼。瞬间,没错,就是瞬间,原本相互之间,泾渭分明,格格不入的一缕缕气机,尽皆融合在了一起,合为了一道气机。
这气机,看起来虚幻若烟云,飘渺似氤氲,朦胧无比,好似虚幻不真,但是,钟元望着他,却是不自觉产生一种臣服感,仿佛,这气机,拥有着至高无上的力量,代表着至高无上的荣耀。
“这便是力之意!”
天杀残神说话的同时,袍袖随意的一挥,那飘渺烟云一般的玄妙气机,立时间,宛如一汪清泉,朝着他的天灵,流淌而去,无视那天灵屏障的强大,轻而易举的流入其中,灌注在了元神之中。
这力之意一行灌注在钟元的元神之上,当是时,元神宛如遇到了熊熊烈火的蜡炬,瞬间融化了开来,也化作一团清气,与那力之意融合在了一起。随后,这一股气机又行自天灵之中流淌而出,弥漫了钟元的全部肉身。
瞬息之间,钟元的肉身,也行融化,化作了一团清凌凌、血粼粼的血肉,与那力之意合二为一。
又过的片刻,那如同微蒙光雾一般的力之意,尽皆收敛,敛入了那一团圆球状的血肉之中。这时,血肉一股蠕动之下,眨眼之间,便又行重新的还原成为了钟元的身体。
此时此刻,钟元的身体,没有了之前无形迸发而出的精悍之气,显得极为的普通,普通的就像是一个普通人一般。
但是天杀残神看了,却是抚掌而赞,“好,非常之好,几近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