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凌云宵唇色的笑痕勾深,但,眼眸迅速滑过一缕戾气,她不明白为什么谷樱诺什么都知道,此刻,感觉自己就是是一个赤身*的女人,呈现在谷樱诺的面前。
“不好意思,夜太深了,我想休息了,请回你自己的房间吧。”
女人冷漠地下着逐客令。
“你觉得今晚我能睡得着吗?不,应该说,我们都睡不着,别再否认了,血缘关系是抹不掉,不是你不承认就可以抹掉的,你是我母亲,生下了我,却把我扔给了外婆,二十年来对我不闻不问,因为你一直忤逆外公,觉得要不是因为他,你绝不会受这么多的罪,所以,你堕落风尘沦为舞女,与家人断了联系,那本日记,我看了千百遍,里面你爱上的那个年轻男人,应该是骜政吧。”因为她爱骜政,所以在十年前,她结束了舞女生涯,整了容,以另外一种方式堂而皇之进了骜家。
“我只是不明白,爱情对于你来说是全部吗?我是你的女儿,亲生的女儿,外婆是你的母亲,要不是因为想与你团聚那个坚定的信念活着,她可能早不再在这个人世了,你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为了爱情,你们以抛弃所有,抛弃我,抛弃外婆。”
樱诺只是想不明白,她知道自己不该问,可是,她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她不甘心就这样被母亲抛弃,她是一个健全的孩子,还是一个十分优秀的孩子,从上小学起门门功课就是A,为什么她会被这个女人势弃?只因为,她不是她与所爱男人生的孩子。
“你觉得你有资格问我?”
轻蔑一笑,笑容冷瑟,她铿铿有力的声音直抵她心肺。
是呵,她有什么资格质问她,她把她生下来,能让她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是莫大的恩惠,如果当年她选择去医院堕胎,或许,这世上根本没有谷樱诺这个人,她选择生她下来,那么,她就得感激她给了自己生命。
“我是没资格,我是代外婆问你的,再说,你即然让我来到这个世界,抚育我就是你的责任。”
“我不愿意抚养,大不了受别人指责,大不了在别人眼中,我是一个不称职,没心没肺的母亲而已,我可以认你,但是,你必须把骜政让给我。”
凌云宵说得脸不红气不喘,让谷樱诺吃惊不小,她可以大刺刺地向自己宣告,她对骜政至死不愈的爱情。
可以毫无羞耻地让她把骜政让给她。
可是,她给骜政什么关系也没有,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与我结婚的是骜煌,不是骜政。”
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向母亲大人澄清这一点。
凌云宵没有回答,只是望着她眼神变得隐晦,她没有再继续与樱诺谈下去!可是,有些事情,她心里是清楚的。
樱诺给外婆打了电话,第二日,丁雪柔就风风火火杀进了骜家,由于自己前半生曾经被造人侮辱,被人赶出豪门,所以,她特别不喜欢豪门的是非恩怨,不喜欢骜家过于奢侈的庭院装饰。
她直接闯入了凌云宵的领地,望着坐在梳妆台前,正拿着木梳打理满头卷发的女人。
丁雪柔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个遍,最后,眸光定格在了她五官精致,薄施脂粉的脸蛋上,她化着淡妆,整个面容与二十年前已经有太大的出入,鼻子比以前还要挺,下巴尖巧,肤色也光滑玉润,整个人如一颗光华外露的珍珠,但,不论她如何变,她那双单凤眼是永远变不了的,与她的眼睛一模一样,那是雪雁遗传她最好的地方。
“雪雁,你……”
“请叫我云宵。”
放下木梳,细长的手指梳理着乌黑的卷发,不疾不徐地开口要求。
“云宵?”
丁雪柔见她不愿意与自己相认,心伤到了极致,她喃喃地质问:“雪雁,你是在自欺欺人吗?云宵,天边闪烁的云宵,不过是看得见,摸不着,你宁愿做天边的一缕浮云,也不愿意做我的女儿,二十年了,雪雁,就算你再怎么恨我,难道你真不想见你的女儿樱诺么?”
难道那个男人在你心里真这么重要吗?
重要的让你隐姓埋名,抛弃家人,抛弃过去。
“我对她没有感情,一丁点感情都没有,你听清楚了,她只不过是身上流出的一个血包而已,仅此而已。”
她很想平静地对母亲说,可是,她的心里似乎还是被尖锐的利器划了一下,疼得心儿抽了一下。
“你……你真的不怕樱诺伤心吗?”
“你生下她,就离家出走,这一走就是二十几年,雪雁,人没有办法选择出生的,就算你再怎么讨厌我,恨我,我始终是你的母亲,谷天鹏也始终是你父亲,就算是不愿承认,可是,你的身体,你的人,始终是我与你父亲赐与你的,樱诺没有错,她何其无辜,从小,他没了父亲,又被你抛弃,这孩子真的生活的不容易。”
凌云宵的脑海里萦绕着这样的一幕,她抱着刚出生不到十天的婴儿回了老家,把她扔给了母亲带,那时,她找不到一份固定的工作,舞厅又不能去了,因为,那男人的原配夫人一直派人监视着那里,只要她一出现,那伙人就会过来捣乱,夜总会老板都劝解她暂时不要过去上班,而她在那里上班又一直是瞒着母亲丁雪柔的。
她的母亲丁雪柔很穷,还是一个被男人抛弃,做错事赶出谷府的女人,低贱的女人,她生得穷,所以,她看着她心里就特别烦,那时候,樱诺经常哭,哭得特别厉害,因为,她没奶水给她喝,丁雪柔买了补品给她也摧不出奶来,心烦意乱时,她曾差一点就掐死了她,觉得她哭得特别让自己心烦。
如果那时候掐死了她,也许,现在,她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烦乱,至少,骜政不会漠视她这么多年。
“没有人生来就过得容易,大家都不容易。”
她也不容易,由于自己过得不如意,所以,她也没办法去体谅别人难处。
“雪雁,做人要讲良心的,你抛弃了她二十几年,现在,好不容易把你找到了,你却不认她,而且,你还喜欢着她的丈夫,雪雁,她是你女儿啊,嫡嫡亲的女儿。”
丁雪柔想用亲情唤回女儿丧失的理智!
“我对她没有感情,就算她是我身体里生出来的又怎么样?妈,难道你都不想一下,当年,她父亲那样对我,还有那个女人,她们联手毁了我,那时我也不过只是一个孩子,我才十五岁啊,所以,我哪里顾得了那么多,她怨我也好,恨我也罢,那都是她谷樱诺的命,谁让她投胎成了我的女儿。”
“你的意思是还是不承认她?”
丁雪柔咬牙切齿,如今,她是真的恨这个女儿了,以前,她一直就朝思暮想着,日也盼,夜也盼,希望能她早日归来与自己团聚,毕竟,她是自己与心爱男人所生的唯一的女儿,可是,没想到,她居然为了攀龙附凤狠心绝情到如此地步。
女儿的铁石心肠让她真的灰心了。
也不再对她报有任何的期望。
“不是不承认,而是,目前这状况,我不能承认她,我在骜家熬了这么多年,毕竟,我现在还不是骜天啸名正言顺的太太。”
丁雪柔冷哼一声,她到是听出来了,谷雪雁是想等她与骜天啸结了婚,才承认樱诺这个女儿。
“你别痴人说梦了。”丁雪柔眼睛里闪过一抹狠冷的光芒。
“如果骜天啸知道了你的过去,你以为他还会要你么?”
“住口,他一直在澳洲做生意,我已经跟随了他多年,早已取得他的信任,包括骜老夫人,骜家离不开我,我也不会离开骜家,妈,如果你还要我这个女儿,就请选择三缄其口,否则,我会恨死你的。”
凌云宵是为了富贵不愿意认樱诺,还是为了追求真爱而不愿意与女儿相认,恐怕只有她心里最为清楚。
总之,东窗事发之时,她不主她们也不行,如果她不相认,恐怕母亲与女儿会死拽着她不放,所以,她必须采取怀柔政策。
樱诺不想把亲生母亲凌云宵的后路堵死,所以,外婆离开后,她就保持了沉默的态度,从此,有时在房间里,或者是过道边,即便是相遇了,彼此都是瞪一眼别开脸,装着是陌生般走开。
骜政回来时却没把骜煌带回来,樱诺还在楼上的婚房里睡觉,那天中午,院子里吹着缠绵绮绻的风儿。
叩叩叩,房门被叩响,还有一些急切。
“刘嫂,进来。”
“少奶奶,快,二少回来了,他让大家都聚到客厅里去。”
皱了皱秀眉,回来就回来了,还搞得如此兴师动众的,她披了一件薄外套转身下楼,一边走一边问:“出了什么事了吗?三少可有回来?”
“没有看到三少的身影,二少说是大事要向大家宣布。”
大事要宣布,樱诺心里咯噔了一下,难道说骜煌出事了么?
天啊,不要啊,她才刚与鳌煌在一起,分开了五年,好不容易重逢了,她们还没甜蜜够啊,步子变得飞快仓促。
客厅里没有开灯,阳光从窗外照了进来,落到了窗棂上,将窗台边摆放的两盆凤仙花影子拉得老长。
客厅角落的红沙发上坐着骜老夫人,枯瘦的手掌捏了一柄龙头拐杖,气定神闲,满面红润,手指里掐着一串佛珠,自从多年前她老公离世后守寡后,指尖的那串佛珠就从不离手,除非休息睡觉。
而骜政站在落地窗前,上身是一件洁白笔挺的衬衫,军绿色的裤子,裤腿角插到了黑亮的军靴里,双手抱臂,整个人轻靠在墙壁上,低垂着眉眼,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问题,无视于整间屋子聚拢的人群。
凌云宵早在得知骜政回来的那一刻就已经坐立难安,整个身子靠在老夫人端坐的红沙发后,整张脸孔埋在了阴影中,完全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樱诺是最后一个到大厅的,老夫人淡瞥了她一眼,开口:“好了,政儿,该来的都来了,有什么就说吧。”
尽管老夫人开了口,但,骜政还是保持着同一种姿势,薄唇抿得也死紧,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政儿。”见他闪神,老夫人爱怜地提醒。
“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们煌儿已经药到病除了。”毕竟,在老夫人心目中,美国医术是最棒的,前两天,骜政向她提议要送弟弟去美国医治,她想也不想就同意了。
虽说不过才几日,她也知道不可能那么快,不过,说一说能宽一宽自己的心也好。
骜政不说话,整个房间变陷入了一阵死一般的沉寂中,谁也不知道他即将开口的是好话还是坏消息,大伙儿都没底,佣人们更是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头雾水,心里嘀咕着二少也不知卖什么关子,他可是从来都没这样的啊。
终于,男人懒懒地抬起了眼帘,而扫射向樱诺的眸光如一柄犀利的匕首,几日不见,他似乎变得消瘦了些,不过,五官更立体,更棱角分明更帅了。
“奶奶,希望你能承受得住打击,骜煌,他……”
“早在五年前就不再人世了。”
闻言,骜老夫人脸色青黄交接,半晌才回过神来,喃喃呓语着,嘴角勉强扯出一记微笑:“政儿,你跟奶奶开玩笑呢。”
“不,我没有开玩笑,我之所以不告诉你,是怕你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可是,事情到了今天这一步,我非说不可,我不想让谋害骜煌的凶手逍遥法外。”
“等等……你的意思是说,煌儿五年前就不再了,而你……这么些年来,一直是你在扮演着他的角色。”
老夫人在纷乱的思绪中理了一下头绪。
“是。”他不想再隐瞒任何一个,因为,时机已经成熟自然是没有必要再瞒下去。
“来人。”一声令下,几名穿着军装的男子踩着军靴而入,不声不响笔直走向了樱诺。
“把她送去当地警察局。”
“是,参谋长。”
“等等,骜先生,我犯了什么罪,你让他们把我送去警察局?”
就算是死,也要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吧,樱诺简直是一片云里雾里的表情。
“到里面后自会有人审讯你。”骜政的话不容任何人违抗。
樱诺也不知道这破男人在搞什么飞机,一会儿骜煌死了,一会儿又生病了,现在,明明是他带去美国治病了,回来就向大家宣告了他的死讯,可是,他是说骜煌死在了五年前啊,到底怎么回事?
樱诺心里在狂吼,她真想扑上去冲着他怒吼,质问,可是,几名警卫员已经不再给她机会,强行拉着她离开了骜家。
审讯室!
樱诺坐在冰凉的板凳上,自从进来后她就一直低垂着脑袋,静静地聆听着他们的问话。
“职业?”
“我没工作。”
“姓名?”
“谷樱诺。”
“年龄?”
“25。”
“这名男子认识吗?”
威严的警察将一张照片呈现在她的眼前。
“认识。”她没有说谎,觉得也没必要撒谎,照片是骜煌的,是有一次她们去郊外游玩,她为他亲自拍摄的。
“是我以前的男朋友。”
“你与他谈了多久的恋爱?”
“一年。”
“为什么分开了?”
“当时大家都不喜欢我们在一起,特别是谷骜两家的家长,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他,他也喜欢我。”
警察薄唇轻掀,吐出一句话让樱诺冷入肺腑。
“他早就在五年前死于一起爆炸案,而最后与他在一起的人是你,所以,你是这起凶杀案的最大嫌疑人,谷樱诺女人,我代表警方正式通知你,从此刻起,你将被我们收押,你可以为自己请律师辩护,当然,你也可以自己辩护,不过,从现在起,你所有的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
什么意思?骜煌死了,死于五年前的一起焊炸事故,而他们是在怀疑是她杀了他么?
真是太好笑了,不,腾地从凳子站起来,她冲着审讯的几名警察咆哮:“凭什么认为我杀了他,你们真是太搞笑了,我要见骜政,让他来见我。”
几名警察被她凛烈的神情吓呆了,她在吼什么,她说要见骜政,还让骜政来见她,这女人真是太彪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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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指着羞答答的女人,对她说:“她是我遗落民间的明珠,你姐姐,好好待她!”
人前,她很清纯,众人眼中遗世孤立的白莲花。
人后,脸孔扭曲,阴险无比对她说:“米飞儿,是你占据了我原本该有的位置,所以,你有一样,我就抢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