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讲全程不到十分钟，结束后，不断有人涌上来追问，大多是关于贸易出口的问题，季岭也都逐一耐心地答复。
很快直播就被发遍了第一星系的星球，有的是质疑，有的是好奇，还有带着审视目光看完全程的资本家。
包括屏幕面前眉头皱得像个苦瓜似的季璞言。
他放下手机，不敢置信地望了一眼季淮：“你弟弟不会真的拿枪去指着别人脑袋吧？”
“这是你儿子。”季淮笑了下，吊儿郎当的，“你知道的，不说有没有子弹，但区区拿枪指着他肯定是做得出来的。”
“操啊……”季璞言没忍住爆了句粗。
视频里的语音还在反复播放，季璞言沉默了许久，才叹气似的，“你说当初是不是不该让他走这条路，会不会太过显眼了，反而招致祸害。”
“嗯？”季淮挑眉，“还好吧，他这种性子无论走什么路线，都会折腾成这样的。”
“也是……”
季璞言叹气，“从他第一次在温家惹事，我回家抽了他一顿，就是不想他总是惹是生非，他却直勾勾地盯着我，质问我难道要容忍错误的发生吗？我不知道说什么。”
“作为一个军官，我知道军人的使命，保护民众维护和平，作为一个父亲，我想他平安一生，只是没想到如今二者居然成为了冲突的事。”
季淮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悠扬，“季上将，不要总是杞人忧天，很多时候你就是考虑太多，才会这么早就满鬓花白，不如放宽心态，小岭其实比你想象中的更有担当，而且也应该有担当。”
“他可以为自己说的话做的事负责，也愿意去负责，我们只需要支持他就好了。”季淮笑了下，露出犬牙，“平心而论，做军官我做不到他那个份上，每天跟狗一样在山里摸爬滚打，每次打视频过去身上尾巴上全是苍耳，但他很开心就够了。”
“而且说点题外话，他愿意为雅兹做到那个地步，也有虞秋深的缘故。”季淮语气平淡，“您不是对这个儿媳妇儿很满意吗？”
“扯淡的儿媳妇……”季璞言怪笑一声，“别用这个词，我惶恐得很。”
“那你还要惶恐很多年，说不定他还能给你养老送终。”
“去你的。”
季璞言摆摆手，“算了，他俩的事我们不插手，讲点正经事，塞塔情况怎么样？”
“已经尽最大努力了。”季淮语气依旧淡然，目光里情绪却复杂了些，“科研团队分析了大半年，也没能找出塞塔水质恶化的原因，而且塞塔是一颗巨型海洋星球，人为改善的效果微乎其微，最近还遇上了潮汐期，海浪有几百米高，不死人都难。”
“那……要下最后通牒吗？”季璞言叹气，“知道你努力了，但这也是没办法的，放弃一颗星球很难也很残忍，但让人活下来才是更重要的事。”
“哈……”
季淮耸耸肩，手指在腰间的配枪上摩挲了两下，声音漫不经心的，“那您以后可能要更费心些了，塞塔移民要面临的难度不亚于雅兹外贸，说不准哪天我也拿枪指着别人脑袋了，你记得捞完季岭来捞捞我。”
季璞言：“…………”想销号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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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季岭回到分部，分部的电话还在不停的响。
“反响似乎不错啊。”季岭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由着喻年给他捶腿捏肩，触手多的好处展现得淋漓尽致。
“那当然。”宿雪翘着下巴，“大家，都想去科拉，赚大钱。”
“好。”季岭点头，“统计一下数目和名单，我准备发给科拉那边对接，下次商会我和你们亲自过去，记得带上你房间里最长的那把刀。”
宿雪眼里亮晶晶的，“要把，科拉，也变成拔刀，的好地方吗？”
季岭嘴角扯了下，“带去装个样子，真拔了要被抓走的。”
“嘁。”宿雪嘴巴瘪得像鸭子，“科拉，狗屎地方。”
“总算步入正轨了。”季岭叹气，“没白费我这几天熬的夜，看雅兹历史看得我快乳腺增生了。”
萧池狠狠地咳了一声，“男的怎么乳腺增生？！！！”
“哦不好意思，前两天在医院门口听的小广告，无伤大雅。”季岭摆摆手，又抬头看着宿雪，“要不把茯苓糕也推广一下，让那个茯苓糕大爷在第一星际每个角落都卖茯苓糕，怎么样？”
宿雪竖起大拇指，“支持。”
“季总，考不考虑也推广一下我们塞塔的海鲜？”喻年凑过脑袋，“再联名一下雅兹酱料，风味小海鲜畅销第一星系。”
“那……应该很难有市场。”萧池委婉道，“雅兹这个辣椒，我们科拉人无福消受。”
季岭听着他们搭茬，目光落在上方的电视屏幕上。
新闻播报正好是几天后的峰会预报，虞秋深的脸一晃而过。
许久不见，某个毛茸茸大指挥官身穿一袭白色军装，冬季制服还有件长袍披风，配上那双天蓝色的眼睛，漂亮得像是雅兹大雪茫茫里即将冰冻的湖水。
只几秒的镜头，季岭有点意犹未尽。
“接下来……准备联盟会一会那些老狐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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