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实验

月光如丝，洒在莫云轩深邃的脸上，渡上了一层皎洁的光亮，让他看上去犹如高贵的天神。

目光如水，一点一点地勾勒莫云轩棱角分明的脸，带着难言的感情化为无言。

感觉到成修缘的注视，莫云轩低下了脑袋，低眸的瞬间，带着情意绻绻和难以言状的高贵气质看向了成修缘。

在目光相触的瞬间，成修缘触电般的移开了视线，有些慌乱，有些激动。

“想什么呢？”莫云轩难得在成修缘脸上看见一丝羞涩，忍不住露出了一抹戏谑的笑容。

“啊？”成修缘让自己平静下来，“没想什么，就是在想该怎么照顾这片花圃。”

“是吗？”莫云轩笑得魅惑，充满魅力，他倾身逼向成修缘，“那你可要好好照顾它们哦！”

成功看到成修缘的窘迫，莫云轩直起身子，大步向前面走去。

这是怎么回事？莫云轩对自己一会儿冷漠一会儿温和，让成修缘半天摸不着头脑，见莫云轩离自己有些远了，他也懒得想那么多，赶紧追了上去。

从迷径森林回来后，莫云轩大部分的时间都呆在了书房，不是忙公事，而是翻阅大量书籍，成修缘也只是大概知道他在看有关于圣奚族人的书，至于他在看什么和找什么内容并不清楚。

因为从一开始莫云轩就很想找到圣奚族人，所以成修缘面对莫云轩如此认真地翻阅书籍来找一些关于圣奚族人资料的行为并不是很在乎。

现在他看见莫云轩如此专注地看书，心里想的更是要在这个时刻更好地、事无巨细地服侍莫云轩。

从书房里面出来，成修缘特地嘱咐手下的人除非是非常紧急的事，其他的一律以书面的形式写好后交给他，再由他转交给殿下处理，平时更是不要经常去打扰殿下，否则会妨碍殿下看书。

做完这些事后，成修缘才稍稍放下心来。

每天，他就安安静静地呆在书房的外室，只要莫云轩有吩咐，他就立马进去。

过了几日，成修缘发现莫云轩总是眉头紧皱，感觉他看了这么久的书一定有些着急上火，便想着去给他熬上一些清热消火又温补的粥。

无奈，成修缘做事麻利谨慎，但厨艺只是一般，即使有原身的记忆，做起粥来也还是不行。

在厨房里手忙脚乱的成修缘几次都把粥煮得不是过干了米都没有熟，就是水太多了食材都已经煮烂了。

看着锅里外貌不是很过关的粥，成修缘陷入了为难。

“这个粥到底要不要给殿下送过去呢？他会不会不喜欢吃啊？”

在成修缘还在纠结之中的时候，一个手下走进了厨房，一脸焦急：“成管家，殿下找你，你快去吧！”

“殿下有事找我吗？”

“我也不知道，你快去吧！”

看着手下面色着急，成修缘不敢再耽误，赶紧回到了书房。

一进书房，成修缘就看见了一脸阴郁的莫云轩，吓得差点儿连步子都不会迈了。

“你去哪儿了？”莫云轩靠在椅背上，目光如炬，恨不得在成修缘身上看穿几个洞。

成修缘不知道为什么莫云轩会突然生气，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就眼神闪烁地躲避莫云轩的目光。

一看成修缘这个模样，莫云轩的心里就升腾起了一股怒火，心想他刚才是不是准备私自逃跑，便沉声试探：“是想去哪儿吗？你看上去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面对莫云轩无法抵抗的威严，成修缘死死地盯着地面，最后支支吾吾地说出了自己刚才在哪儿和做什么。

原来是煮粥去了，莫云轩冰冷的脸有了些松动，便让手下去把厨房里的粥端了上来。

成修缘一看见自己煮的粥，紧张地眉头都拧到了一起，他对自己的厨艺可没什么自信，生怕莫云轩喝了自己的粥后会更加生气。

莫云轩垂眸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粥，拿起了勺子。

这一刻，成修缘紧张地心都快跳出来了，但在紧张之中却有一丝期待，连他自己恐怕都没有发现。

察觉到成修缘的紧张，莫云轩眉峰一抬，将粥送到嘴边的时候看向了成修缘。

他的眼中露出了趣味儿性的眼神，然后将粥吃了下去，眼睛也在捕捉成修缘脸上所有的表情。

成修缘咽了一下口水，暗中腹诽自己就算是上辈子见大客户也没有这么紧张过，没想到现在的心理承受能力居然退步到这种程度。这一定是因为自己对厨艺的极度不自信，所以才会如此紧张忐忑，对，一定是这样。

“还不错。”莫云轩淡淡地说道，然后将整碗粥全部吃完了。

成修缘原以为莫云轩会很嫌弃他煮的粥，没想到他居然把粥都喝完了，脸上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了欢喜，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的，好看得很。

“以后每天都煮一碗吧！”莫云轩放下了勺子。

成修缘有些激动，连连称是，这不仅是莫云轩对他厨艺的肯定，也是对他工作的肯定。

看见成修缘那么高兴，莫云轩也弯了嘴角，但很快又收敛了起来。他意识到自己现在越来越离不开成修缘了，刚才以为他逃走了，心里最多的不是愤怒，而是失落，看来弄清某个人的身份越来越紧急了。

后面的日子里，莫云轩对于古籍的查询越发得认真，呆在书房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因为圣奚族人销声匿迹了很长时间，所以坊间的流传未必全部都是真的，记载圣奚族人的书也是鱼龙混杂。莫云轩便在书上选择了几项可信性较高的信息来对成修缘做实验，看他到底是不是圣奚族人。

书上记载圣奚族人善舞，闻曲便会不自控地翩翩起舞，这就是莫云轩要对成修缘做的第一项实验。

午后，莫云轩让人搬了一台钢琴放在书房的外室，并吩咐下人去把成修缘叫来。

成修缘以为莫云轩有什么吩咐，谁知一开门就看见了坐在琴前的莫云轩。

身材欣长的莫云轩坐在钢琴前面优雅高贵，带着一种难言的气质，一条腿微伸，一条腿垂直。

他挺直的腰线形成了一条完美的直线，配上那两条修长的腿，魅力十足。

听见了开门的声音，莫云轩便开始了弹琴。

指骨分明又修长好看的手指在琴键上熟练地移动弹奏，传出来的琴声有如高山流水，回荡于整个房间。

成修缘愣了神，他不知道莫云轩叫他来的意图，但见莫云轩那么入神地在弹琴，也不敢出言打断，只有安静地等着这一曲完毕。

作为一个门外汉，他必须得承认这曲子演奏得很好听，但他现在更关心的是莫云轩为什么叫他来。

琴声悠扬，阳光从窗外泄了进来，莫云轩与钢琴被柔光笼罩在内，画面美轮美奂，坐在琴前的高贵男子，琴键上飞舞的手指，淡漠的眼神。

所有的一切在此刻都显得无比美好，除了一个人。

当莫云轩一曲完了偏头看向成修缘时，成修缘还是那副呆呆的模样站在原地，目光涣散，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莫云轩一看成修缘这副模样就知道这一招失败了。

他敲了两下琴键，成修缘才如梦初醒，回过神来，脸上染上了两团红晕。

“殿下，您找我是有什么吩咐吗？”成修缘才不会觉得自家殿下把他叫到书房来就是为了让他听曲子的。

莫云轩的脸抽搐了一下，但风度依旧：“你觉得刚才那首曲子怎么样？”

“曲子很好听。”成修缘老实地回答，但是要问他这首曲子好听在哪，出自谁手，他一定回答不出来。

枉费自己如此费心，结果只收到对方如此简单的五个字，而且还没有试探出他到底是不是圣奚族人。

莫云轩起身，扫了一眼呆傻的成修缘，冷淡地说道：“让人把它搬走吧！”

“现在吗？”成修缘疑惑。

“是。”莫云轩头也不回得进了书房的内室。

原来是来叫他搬钢琴的啊！可是为什么觉得莫云轩有些生气啊？成修缘心里疑惑和纠结得很。

快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成修缘按照莫云轩的吩咐在厨房里煮粥。

没想到刚把米下下锅，莫云轩就走进来了，还下令所有的人出去，只留下了他们两个人。

“殿下，您有事找我吗？吩咐下人来就可以了。”像厨房这种地方，身为皇子的莫云轩突然出现，这让成修缘很是疑惑。

“你想吃甜点吗？”莫云轩问道。

“甜点？回殿下，我不想吃。”成修缘想都不想就直接拒绝了。

“我想做甜点，你来帮我吧！算是感谢你这些天为我煮粥。”莫云轩直接忽略了成修缘的想法，邀请道。

如果不是看见莫云轩一脸认真的样子，成修缘都会觉得这个皇子是在和他开玩笑。即使他一头雾水，也还是接受了莫云轩的邀请。

书上记载圣奚族人因为长久住在森林里所以对外界的味道十分匮乏而敏感，其中甜味是他们的最爱。

这就是莫云轩的第二个实验——味觉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