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饷也看到了黑阗,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睛看着黑阗带着惊讶和不解,但是一个拳头打了过来,让沈一饷瞬间反应过来不再看黑阗继续反击回来。
黑阗嘴角轻轻勾起,把书包丢在脚边,同时手里的球抛了出去,直朝那个朝着沈一饷出拳的那人,与其同时,黑阗上前把人打到在地,出拳扫腿,朝着人体最薄弱的地方攻击。
有了黑阗的加入,局势很快扭转过来,沈一饷也松了口气。
黑阗出拳很迅猛,爆发力很强,但是和沈一饷不同,黑阗的后续力同样很强,打翻了三个人,但是黑阗气息依旧很平稳,这人的力量简直可怕。
沈一饷这边也打趴下两个,剩下最后那个短跑运动员见情况不对就跑了。
那人一走,沈一饷最后一口强撑的力气也终于卸下了,瘫软似的坐在地上,一低头,哇的一声——之前吃的那些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黑阗:“......”
吐了出来后,沈一饷觉得胃舒服多了,往后一躺,大口喘着气。
黑阗踢了踢他的脚,“起来,我送你去医院。”
沈一饷摇头,“不用。”一开口才发现满嘴的铁锈味,不知道哪里破了血流个不停。
黑阗绕开他吐的那些东西在他面前蹲了下来,对上他那张被打得让人不忍直视的脸,“要我送你回去吗?”
沈一饷点点头,伸出手,“站不起来了。”口气惬意而懒洋洋的,似乎刚才不是经历过一场恶斗,而是玩的太累站不起来。
黑阗一乐,伸出手把沈一饷拉了起来,沈一饷发号施令:“转过去。”
黑阗不明所以不过还是乖乖转了过去,沈一饷又道:“蹲下来。”
黑阗这才明白沈一饷要干嘛,蹲了下来,但还是忍不住笑道:“惯的你!”
可不是,这么多年,谁敢让他黑阗背?
沈一饷一巴掌拍在黑阗背上,爬了上去,“废话那么多!”因为没了力气,动作轻的可以忽略不计。把下巴搁在黑阗的肩膀上,沈一饷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然后揉了揉黑阗的硬得刺手的头发,“走吧。”
黑阗架起沈一饷的腿,背着人往前走。
走到一半,沈一饷用下巴戳了戳黑阗的肩膀,问道:“你去哪?”
黑阗理所当然,“回家。”
沈一饷手往后面伸,“调头,回我家。”
黑阗见自个被当成轿夫了,也不生气,问道:“我这么帮你,你拿什么给我当报酬?”
沈一饷呼噜了一把黑阗的头发,“你说!”
黑阗认真想了想,什么也没想到,便道:“先欠着吧。”
沈一饷道:“一个月,一个月之内你要想不到就作废。”
黑阗笑道:“你还挺会打算。”
沈一饷轻声道:“我不喜欢欠别人的。”
黑阗又背着沈一饷走了一段在一个小区门口停了下来,“哪一栋?”
沈一饷懒洋洋答道:“直走左拐第三栋。”
黑阗任劳任怨的把人送到楼下,心想之前沈一饷死活不想让他知道他住哪,现在可好,都走到家门口了。
到了楼下,沈一饷拍了拍黑阗的肩膀,“行了,我自己上去。”
黑阗故意逗他,“不用我背你上去。”
沈一饷摇头,左看看右瞧瞧,不耐烦的拍拍黑阗肩膀,“快点!”
说来也是巧,沈一饷话音刚落就听到他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饷饷!”
黑阗回头,看到一个长相斯文清秀的男人站在他们身后,面貌和沈一饷有五六分相似。
那个男人就是沈嘉屿了,沈嘉屿见沈一饷迟迟未归,就出来找了,没想到找了半天没看到人,倒是在楼下碰上了。
只是。
“你又和人打架了?!”
沈嘉屿的语气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意味。
黑阗立马就发觉背上的人全身一僵,随机沈一饷就道:“真不好意思,没光荣就义还跑来脏了你家的地。”
黑阗不是第一次听到沈一饷这种刻薄的语气,但是还是第一次听到沈一饷用这种哀伤又愤怒的语气说话。
沈嘉屿自觉可能失言,低头叹口气道:“你知道爸爸不是这个意思。”
沈一饷冷哼一声,一副满不在乎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沈嘉屿颇为无奈,看向黑阗,道:“你是饷饷的同学吧,谢谢你送饷饷回来。”
黑阗见沈一饷没解释清楚,也就没多说什么,只礼貌道:“没事。”
沈嘉屿倒是很热情,“你把饷饷放下来,我扶着他就行。”
沈一饷从黑阗身上跳了下来,一瘸一拐的往楼上走去,沈嘉屿连忙道:“饷饷!饷饷!”
沈一饷没理他,拒绝他的帮助自个扶着墙缓慢前进。
沈嘉屿摇摇头,对着黑阗道:“你也上去坐坐。”
黑阗看着沈一饷的背影,笑笑摇头,“不用了,我要回去了。”要是他跟着他爸上去了沈一饷估计会气死。
沈嘉屿也不勉强他,“也是,太晚回去家里人会担心的,那你就早点回去吧。”
黑阗点点头,冲着沈嘉屿挥挥手转身离开了。
沈嘉屿上楼后发现沈一饷把自己反锁在屋里了,他叹口气,轻轻敲门,“饷饷,爸爸带你去医院看看吧,别伤到骨头了。”
屋里没有任何声音。
沈嘉屿又敲了几次门还是没人应,他只好道:“如果你不想我陪那我把钱放鞋柜上,你明天自己去医院看看。”
屋里还是没有声音。
沈嘉屿叹口气,转身离开了。
屋里,沈一饷脱了沾血的衣服,往浴室走去,花洒冲下来热水打在伤口上隐隐作痛,还有血顺着水流流了下来。
沈一饷一拳打在墙壁上,今天这些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找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