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老家小镇的时候,于靖璇曾去医院检查过。
医生告诉她,她的身体素质不行,不适合引产打胎,如果非要强行流产,很可能一尸两命。
她没有勇气一死了之。
对死亡的恐惧,对林青山的怨憎,让她像行尸走肉一样活着。
并且把孩子生了下来。
这个孩子,就是。
事实上,本来也不叫,她叫林厌,讨厌的厌。
是后来上户口的时候,登记的人觉得这名字不好听,觉得小姑娘家家的,弄这么个名字,恐怕会被人笑话。
于是随意给写了个”字。
,她希望这个字,能给这个父不疼母不爱的女孩儿,带来一些希望。
就生活在这样别扭的家庭氛围里。
林青山当初执意要娶于靖璇,也不是有多爱她,而是因为不想坐牢,所以选择“私了”。
如今他顺利从牢里出来了,也换了地方重新生活了。
于靖璇这个女人,根本不值得他关注。
更何况,他当初看中于靖璇,是因为她身上那种大学生的书卷气,如今早已物是人非,她变得跟那些蠢笨臃肿的女人没什么两样。
故而他常年不在家,跟新认识的狐朋狗友,在外面厮混。
于靖璇一个人在家里照顾
说是照顾,其实也没费什么心思,只要她饿不死就行。
她更多的时间,是出去打牌。
只有沉迷在牌局和赌局里,她才能忘了自己过往的那些事——
忘记了她曾经考上大学的风光,距离那个光明的未来,无限接近。
忘记了她被林青山玷污,从此坠入沈渊,穷途末路。
于是,就在这种环境里长大。
她的父亲在外瞎混,喝酒打架,有时候喝醉了,回来还会对母亲拳打脚踢。
但这个时候,母亲通常不会忍耐。
两个人就会对打,手边但凡能拿起来的东西,全都成了他们手中的武器,拼命地向对方攻击。
小小的,就缩在柜子里,忐忑不安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她的父母,总有一个要见血,只有见血,他们才会停手,因为他们都怕再进牢里。
曾经以为,自己在十八岁之前,都会生活在这种环境里。
毕竟只有到了十八岁,她才有资格决定自己的人生,她才能够逃离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
可没想到,变故来的这么快。
林青山照例跟着狐朋狗友出去喝酒,后来喝大了,在那些朋友的撺掇下,去了一个地下赌场。
趁着醉意,他被人激了几句,又被身边的人恭维了几句。
当时他就觉得,老子天下第一,无可匹敌。
于是他豪气干云地开赌了,并且越来越上头。
一个晚上,输了一百万,然后被赌场的人逼着写下了欠条,甚至按了手印,白纸黑字,无法抵赖。
要知道,那个年代,一百万是什么样的概念?
简直就是一笔天文数字。
林青山还不起,便听从狐朋狗友的撺掇,要拿老婆孩子抵债。
反正他也不喜欢自己的老婆孩子。
听赌场的某个老板说,有个有钱的大老板,,如果林青山有这个门路,不仅给他免了赌债,甚至还倒给他一百万。
在这种诱惑下,林青山决定拿抵债。
而那个时候,
有了这个决定之后,林青山破天荒的带着出了门,趁着于靖璇外出打牌没在家的时间,哄骗,说带她去吃好吃的。
那个时候,年纪小,对父爱还抱有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