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在慕容修完全不知情的情况发生的一切事情之后,又过去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慕容修果真如同他所决定的那般,不吃不喝,专心修印。
这一日,慕容修悠悠转醒,眼神中带有浓浓的疑惑和惊奇,再看其脸庞,哪里像是一个饿了一个多月的少年,更像是一个享受了一个山珍海味的年轻人。
显然,慕容修也察觉到了什么,也不知道为何,其那次决定深度修印过后,好像做了一个梦一样。
梦中,慕容修感觉到自己似乎迎来了一个新的生命,那一刻,慕容修犹如不曾经历那几年的失败一般,一如幼时的意气风发。
但是,又有些奇怪的,那梦中,自己总是觉得心里有些痒痒,仿佛在排斥什么东西,又仿佛在欢迎什么东西,又好像自己身体里面多了些什么东西。
这一切,慕容修都将之归结为做了个奇梦。
可是,慕容修转醒之后,便发现了异常。
“不对,按理来说,我这段时间的修印,应该至少过了半个月以上,为什么我感觉不到半分的饥饿和口渴,为什么我感觉我的体内似乎多了什么东西?”
“到底发生了什么?”
慕容修满脸的好奇,满心的惊奇。不禁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僵硬了一两个月的身体。
“噼里啪啦……”
只听自慕容修体内一阵阵清脆的骨头脆响,在慕容修夸张的活动中,洞府仿佛敲奏起了什么乐器般,脆响不断。
一刻钟之后,慕容修越发的感觉到自身身体上的问题。
“到底怎么回事?难道……”
慕容修情不自禁的看了看四周的,看了看这空旷的狭小洞府,低下头,一阵沉思。
“父亲!?母亲!?”
“奇宝!?”
然而,这些都是一时的想法,回到原来的问题上,慕容修内心便充满了沮丧和颓废。
“真的只能当废人一个吗?”
“为何老天唯独对我慕容修如此不公?”
意志颇为消沉的慕容修感觉自己辜负了一切,辜负了爷爷的期望,辜负了父亲的辉煌,更辜负了自己这么多年的艰辛。
当初满心欢喜,满怀喜欢的踏入这座洞府之中,本以为会感受到父亲曾经的气息,本以为会有另外的收获可以让自己成功成为御印师。
这些都只是以为而已。
往往心中所想的美好事物最好都不能成真。难道这是注定了的吗?
慕容修本来昂扬的脑袋,此刻低垂着,就差挨着胸口了。
缓缓的,慕容修蹲了下来。
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抱着自己的双膝,将头埋于大腿之中。
没有啜泣,没有低吟,什么都没有,仿佛世界都安静了一般。
就这样,慕容修无精打采的坐了一两个时辰。
就在慕容修一度颓废不起,满心失望的时候,慕容修无意中摊开的双手忽然摸到了一点凹凸不平的痕迹。
慕容修颇为诧异,之前进到此处时,便已经刻意观察过,自然清楚这里的地面光滑平整。
那自己刚刚摸到的起伏是怎么回事?
不禁抬起头,往手边看去。
这一看,当即吓了一跳。
这是哪里来的几道爪印?慕容修此时也顾不得心中的失落,当即爬起身来。
放眼望去,每处有四道爪印,共有四处。
再看其爪印分布,赫然便在慕容修脑海中呈现出一幕骇人的景象。
一只不明的巨兽,曾经来到其身边,十有八九是正正面对这慕容修。
慕容修此时心中的惊骇无法言喻。
“这是什么?莫非此前有过什么印兽来于此?”
“难道是要对我不利?可是为何我没收到伤害?”
然而,无论慕容修如何猜想,都注定无法搞清楚事情的真相。
此前,慕容修修印过程中,感觉做了个梦,给了其一阵奇异的体验。
然而此时,慕容修心中紧张后怕之下,倒是忽略了这些,只知道,自己有幸逃得一命,非常庆幸。
慕容修顿时觉得再也耽误不得,整理好凌乱的心绪,再看了看剩下的干粮,他知道,出去的时候到了。
这时候慕容修反而心中有些通透了,无法结印,兴许是自己的机缘不到,又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
毕竟,天生印根这种东西是不能抹杀掉的,慕容修不相信自己不能成为御印师。
于是乎,收拾起自己心思,稍稍装好自己带进来的一切,便准备出去了。
慕容修心中实际上是半分都不想亵渎这处洞府的,泛着泪光收拾好地上的残渣,嘴里不停的念叨。
“父亲,母亲,孩儿不肖,孩儿没用,但是孩儿一定不会放弃,到老到死,修儿也不会放弃成为御印师的道理。”
最后,慕容修目光停留在那几道深深的爪印上,眼神中流露出三分忌惮,三分懊悔,以及三分庆幸。
“罢了,能留得这性命就已经是万幸了。”
当即不再优柔寡断,说走就走。
……
慕容修结印失败准备离开时,正是慕容家族年度一次的家族议事会,而慕容修迈出洞府的那一刻,便是议事厅上事变之时,仿佛一切都约定好了一般。
慕容镇慕容世家邸府中央议事大厅。
此时,所有的慕容家族高层以及年轻一辈都已经撤退于大厅另一边,为首的便是慕容家族族长慕容元恺,其身侧便是之前发号施令的慕容家族太上长老慕容元丰。
而这一边,则是一个来历不明的黑衣老者带领一众蒙面的黑衣人把持着大厅入口,甚至分出部分人手来向慕容元恺那边两翼包抄。
整个大厅之上,没有任何语言,没有任何动作,却散发出一股浓浓的火药味以及足以掀翻屋顶的沉闷。
只见那黑衣老者,脸部带着微妙的笑容,眉宇间也是透露出几分感兴趣的意味,打量着慕容元恺以及其身后众人。
终于,还是其打破了这片平静。
“慕容老家伙,不用猜,我们的来历你永远都不会知道。”
慕容元恺铁青着脸,的确,这点时间内,慕容元恺一边打量思考一边猜测对方究竟是哪方势力,所为何事。
只是,对方全部蒙面黑衣,除了那为首的老者,可是那老者十分的面生,慕容元恺自问见识过诸多人物,却对这个老者没有半分的熟悉。
也许是受不了这样的压迫感,慕容元丰颤抖着双臂,沉声说道:”阁下这般架势,这般敌意,想来也不打算何谈,不如放下话来,究竟要如何,也让我等得个明白。“
这话其实问的很有水平,三言两语中释放几个信号,首先便是表明深知对方的实力足够,其次便是如果可和谈,此事可以就罢,但是又没有丝毫的示弱,表明如果来硬的,慕容世家也不会退缩与臣服。
那老者听闻此言,有些好气又有些好笑。
“你们有何信心可以与我等一战?可笑!”
“老夫也不想为难你们,毕竟……”
说到此处,这黑衣老者陡然停下,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摇了摇头,接着开口道:”说来这事也简单,十几年前,慕容世家可曾从外接手一个幼婴?如今,其身在何方?”
此言一出,慕容世家这边的人都不禁有些懊恼,那慕容元恺此时更是满心的震惊。
慕容世家这些年来一直都有人对慕容修的存在有异议,如今见这不可匹敌的外来者目的直指慕容修,顿时觉得他是个祸星,懊恼为什么不早点将其赶出去。
而慕容元恺此时的震惊亦是无法言喻,不为别的,当初那散修送来慕容修之时便明言,不可向外泄露这事,当然,家族中人知道是无可避免的,毕竟不可能无缘无故多出一人。
可是,慕容元恺非常清楚,这事绝对不是族人所泄露的,定有其他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