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公主没想到苏慈一个村妇能这么嚣张,居然敢拿于洛寒来压她。
吴佩仪身为太后,和于洛寒一个外臣不清不楚,早有风言风语传出来,她没了兄长倚仗,不敢拿他们怎么样,还不能拿个村妇如何?
长乐公主只觉得自己这个公主,做的太没面子了,气的花枝乱颤。
“来人,给本公主打!”
身后跟着的两个宫女,纷纷走上前来。
两人都不够梅一针一盘菜的,几个呼吸间就被打了几个嘴巴子,毕竟是在宫里,动起手来还是留着分寸的。
拍了拍小胖手,看着苏慈眨眼。
苏慈给了她一个做得好的眼神,虽然这货贵了点,但贵有贵的道理!
梅一针笑的见牙不见眼,暗暗打量着皇宫。
丢下目瞪口呆的长乐公主,两人跟着引路太监往里走。
经过御花园时,看到特意为宫宴搭建的鲜花客篷,四面敞开,支撑的柱子都用轻纱缠绕,还围了半人高的鲜花做点缀,美轮美奂,有点身临仙境的感觉。
中间放着一张明黄的龙椅和桌案,龙椅下方的两边分别摆放着一拉溜的长桌,长度之长目测有个二十多米。
心里啧啧感叹,吴佩仪为了钱连脸都不要了啊。
东雍国的朝堂只有三品以上的官员,才有入朝的资格。这次的宫宴邀请的是四品以上的官员及家眷。这是想把上京城的油水全榨干的节奏!
堂堂一国太后,东雍最尊贵的女人,眼皮子也太浅了些。
小皇帝刚刚登基,龙椅都没坐热乎,就想从这些混迹朝堂数十载的老狐狸身上放血,很有想法嘛!
于洛寒居然也赞同,他的智商是被情情爱爱挤走了吗?
不,他没有不长脑子,而是他有恃无恐,苏慈差点把自己给忘了。
于洛寒一路走来都太顺利了,她一直在他身后默默付出,早就让他有了本该如此的错觉,从来没想到她会说不!
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来到了慈安宫。
大宫女领着她往里走,大殿里早有不少命妇们坐在里面说话。
吴佩仪坐在正中,穿着一身正红色的繁琐宫装,头上带着冠插着簪,满满当当的全是珍贵稀有的首饰,配上那张姿容出挑的脸,远远看去贵不可言。
看到她进了殿门,眼神闪了闪,随即脸上带着端庄的笑。
不等苏慈见礼,开口说道:“苏夫人可算到了,要我们这些人好等。”
这话一出,在坐的命妇们看向苏慈,眼里带着不满。
这个苏氏比她们来的还晚,要她们这些命妇等她一个村妇,她这是要踩着她们抬高自己不成!
苏慈不语,先例行公事行了礼,起身说道:“太后娘娘说笑了,今日是宫宴,邀请的是百官及家眷,难不成大家都在特意等我不成?”
吴佩仪脸色一僵,在坐的命妇们也是一愣,大家对视一眼,都纷纷回过神来,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吴佩仪。
现场的气氛被苏慈搞的静默起来,还是忠勇侯夫人笑着开了口。
“听闻苏夫人是个奇女子,今日一见果然传闻不虚,苏夫人不愧出自名门。”
屋里隐隐的似乎有抽气声,忠勇侯夫人的话一出,不但没打破静默的气氛,火药味却越来越浓了。
谁不知道苏慈是个没有家世背景,不知道哪里人士的孤女,忠勇侯夫人这是要为女儿找场子来的。
吴佩仪和忠勇侯夫人相视一笑,母女两个神色自然,就像之前的话不是出自她们嘴里似的。
命妇们有的端起茶杯,慢慢抿着;有的抬手整理发髻;还有的眼里带笑的目视前方。
看不上苏慈的都在幸灾乐祸,同情苏慈的,都垂下眼眸,不看面前的场景。
明哲保身,不立危墙之下。她们这些人能在上京城里如鱼得水,靠的就是这两点。
苏慈把在坐的每个人的表情尽收眼底,低下头用手掸了掸袖口,慢慢开了口。
“侯夫人过谦了,夫人自己是奇女子便看谁都是奇女子,在夫人面前,本夫人可不敢居这个奇字,毕竟,本夫人家中可没有感情好到,可以互换夫婿的姐姐!”
嘶~
命妇们:好想逃,却逃不掉!
不是苏慈来晚了,是她们来的太早了,为什么她们要坐在这里,看这三人互撕?早知道宁愿在家里待着不出门!
“你!”
忠勇侯夫人白着脸,怒指苏慈。
仔细看就能看到她的身子在微微颤抖。
苏慈会心一笑,径自找了个位子坐下,手指捏着桌上的茶杯盖子,有一搭无一搭的拨弄着。
梅一针走到她身后,规规矩矩的站着,眯缝着眼欣赏着这些人的微表情。
安静,绝对的安静!
吴佩仪不明所以,看着她娘惊慌失措的样子心里咯噔一下。
她娘不会有什么把柄落在苏慈手里吧?
正在这时,长乐公主的声音传来。
“这是怎么了?”长乐公主面色如常的走进来。
身后跟着两个官员女眷中的小姐。两人都十五六岁的样子,一个身穿鹅黄纱裙,甜美可人;一个身穿淡紫软烟罗裙,明朗大气。
苏慈挑眉,长乐公主的自愈能力还是蛮强的,一点看不出来被她摩擦过的痕迹。
屋里所有的命妇们,都站起身给她见礼,一时间屋里倒是不那么剑拔弩张。
这次命妇们都发挥出了自己的交际手段,大家嘻嘻哈哈的谈天说地,从诗词歌赋谈到了人生哲学。
在大家有意的调和气氛下,慈安宫里倒是和谐一片。
人们都不约而同的在心里祈祷,赶紧宫宴吧!
她们身在慈安宫里,简直如坐针毡。那里是太后寝宫,分明就是修罗场。
始作俑者吴佩仪,也不敢和苏慈闹得太过分,毕竟宫晏上还要用到她。
刚刚她真的只是想奚落苏慈,踩一踩她,没想把她怎么样。
没想到苏慈会这么牙尖嘴利,为了接下来的大事,她忍了。
等宫宴过后,再收拾这个贱人不晚,希望那时的她自然还能这么咄咄逼人!
苏慈坐在那里,没人搭理。
每人都很忙的样子,唯独她独自坐在角落神游天外。
突然感到肩膀有些痛,回头便看到梅一针冲着她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