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脑子抽筋了?”
林晓从洗手间回来,看见温瑾额头搁在桌面上,哐哐撞脑袋。
温瑾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将手机递给她。
dc家发来的信息赤裸裸地躺在手机屏幕里。
“沃日!”
“八十二万?”
“你对沈寻舟是真舍得啊!”
“自己穷得叮当响还斥巨资给人家买对戒。”
温瑾人都不好了,一脸颓废:“以前年少无知。”
林晓张了张嘴,想骂醒她,但又觉得温瑾已经醒悟了。
琢磨了一下,昧着良心劝着:“没事儿,你醒悟了就行,就当这笔钱祭奠自己的青春了。”
“毕竟你睡到了南洋太子爷,也不亏了,以后沈寻舟跟别的女人结婚了,你什么都不干就能恶心人家一把,也算是报仇了。”
温瑾:.........“我不想恶心人家,我只想把我的钱拿回来,我好穷啊!姐妹。”
“我怎么就瞎了眼喜欢上沈寻舟了呢?”
林晓看着人哭丧着脸,报应两个字在头顶上飘过去,以前她说温瑾瞎了眼的时候,人家怎么说来着?
瞎了眼我也愿意。
现在好了,打脸了?
“人都有瞎了眼的时候,你醒悟了就行。”
“先吃饭先吃饭,菜都点了不能浪费是不是?”
林晓说着,摸了摸她的脑袋,绕至对面准备坐下,侧眸望去,见包厢门口有重重叠叠的影子,瞬间来火气了。
怎么个事儿?
青天白日地偷听人家聊天?
她怒火冲冲走到门口一把拉开门,却看见沈寻舟站在门口。
脸色乌沉,站在旁边的是沈家的几个亲戚。
还有沈母宋锦之。
沈寻舟目光灼灼,像是一团火,即将将温瑾灼伤。
“温小姐记住今天说的话,”宋锦之素来看不上她,今天听见她这么说,莫名还有些庆幸。
林晓一愕:“什么态度?”
“早就听说沈夫人看不上我们家瑾瑾,也就我们家瑾瑾眼又瞎脾气又好,才被人欺负,既然沈少都听到了,那就明人不说暗话,沈少把今天收到的戒指还回来吧!趁是新的,以后我们家瑾瑾还能跟她未来老公一起用。”
沈寻舟眸色一深,面色阴翳,跟未来老公一起用?
呵————明明是送给他的东西,刻着他的名字。
“丢了。”
林晓:“你说什么?”
“丢了,”沈寻舟尾音冗长,带着不容置疑的霸气:“林小姐有什么意见?”
林晓被他眼神压迫得不敢直视他。
沈寻舟目光平移到温瑾身上:“既然是温小姐送给我的东西,那便是我的了,我如何处置,也该由我说了算,还是温小姐送错人了?”
“丢就丢了吧!正合我意。”温瑾不想跟他纠缠,每每见沈寻舟,她总会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情愫。
一种强压住爱意的心碎感,让她不得不面对现实。
“晓晓,进来。”
温瑾喊了声林晓,随即转身坐直身子。
沈寻舟站在外面,看着温瑾的脸逐渐消失在阖紧的包厢门里,紧绷的侧脸带着疏离、冷漠。
让人捉摸不透。
明明前几天才要死要活地扒着他不松手。
如她所愿地发生了关系,没有换来她的不松手,反倒是换来她的不爱了。
沈寻舟想不通。
实在是想不通。
“唉————,”身旁,沈芒用手肘拐了拐他的臂弯:“你真不行啊?”
沈寻舟:.........
沈芒摸了摸鼻子:“你别这么看着我嘛!我也是听外面人说的。”
“说温瑾以前那么死心塌地地非你不嫁,睡一觉之后就不要你了,百分之八十是你不行。”
“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有没有自己的思考能力?”
沈芒哦了声,有点敷衍:“看问题要结合实际出发。”
大家这么一结合,得出的结论就是你不行啊!
“人家小姑娘也是伤心,人生第一次的美好就这么被你这种短小人士给破坏了。”
“一辈子的阴影啊!”
沈寻舟:...........
............
“你真不爱沈寻舟了?”包厢里的菜陆陆续续上齐,林晓见温瑾自打沈寻舟他们走了之后一直心不在焉,小心翼翼地问了句。
温瑾一边挑着虾肉,一边抬头望向她:“不明显吗?”
“明显,”林晓点了点头:“明显能感觉到你要碎了。”
温瑾拿着筷子的手一抖。
望着林晓,眼眶微红,吓得林晓差点就开口道歉了。
结果温瑾自我攻略地来了一句:“都过去了。”
吃完饭,温瑾跟林晓准备离开。
南洋靠海,距离各大港口都不算遥远,靠近江边地段多的是各种海鲜的馆子,但拿得出手的,那就那么两家。
上辈子她经常跟沈寻舟一起来,但没想到的是,今天在这里能碰到。
温瑾直到回到学校宿舍躺在床上都觉得有些恍惚。
“也不知道拍卖会那边怎么样了,”林晓靠在椅子上,跷着二郎腿等着赵帆那边的消息。
“不慌,”温瑾很淡定。
山水工作室在未来五年之后越来越红火,一画难求,多的是名人贵客想买幅画送人都得提前一年半载预约的。
而今,风头正盛。
不愁卖不出去。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工作室的?”林晓很好奇,当初温瑾跟她提起这个地方的时候,她还以为是个什么小趴菜,没想到,是个大佬。
“听我爸说过。”
“你又怎么知道你的画人家一定看的上的?”
“不说了吗?姐的实力,不容小觑。”
她站在三年后的人生路上回首来看现如今的山水工作室,自然是超前的,先进的。
对方能看上她,是必然。
“等着吧!怪焦心的,”林晓叹了口气:“现在就等着卖画翻身了。”
...........
“山水工作室进新人了?”拍卖会楼上的包厢里。
周应跷着二郎腿透过屏幕远程观看现场。
一旁,拍卖会的工作人员穿着一身青花瓷的旗袍,戴着白手套站在一旁伺候着他们。
像他们这种人,有空了就来凑个热闹,即便没空,也有一对一的拍卖师远程服务。
上流社会的人从不缺为他们效力的人。
“是,据说是新起之秀,这幅画,是这次山水工作室送来的画中,价格最高的。”
“谁画的?”时景弘问。
“长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