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问问温夫人,小瑾平常有什么喜好吗?喜欢吃的、喝的、玩儿的,或者是什么兴趣爱好都可以。”
老太太在吃饭间隙问了这么一句话。
让赵婉儿瞬间懵圈。
她向来不喜欢温瑾,怎么会知道这些年?
赵婉儿有些尴尬地看了眼老太太。
老太太连忙话题一转:“温夫人别误会,我只是想替我们家孙子更多地了解一下温小姐。”
温沫在桌子底下捏了捏赵婉儿的手,望着凌老太太淡淡笑了笑:“老夫人,我们从未在家里听我姐姐提起过凌先生,想来,他们二人还没到那一步,我们身为家人的,不好在不知道姐姐意图的情况下乱点鸳鸯谱,您说是不是?”
老太太温沫一番话说得有些懵圈,但也认同,连连点头:“是是是,这才是家人。”
“那我们今天就随便聊聊,不知回头我有没有机会能去温家做客?”
老太太这话,明里暗里地想跟他们靠拢。
赵婉儿不好拒绝,硬着头皮应下来。
这顿饭吃得大家各有所思。
四人挥手告别,赵婉儿问温沫:“温瑾跟你说过这事儿吗?”
“没有。”
“真是反了天了,什么都不跟家里说。”
温沫心想,又来?
“说什么啊?路上救了只阿猫阿狗就回来跟你说?你责备温瑾事事不跟你说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在这个家里喘口气你都嫌弃她?”
赵婉儿瞳孔猛地一紧:“你在责怪妈妈?”
“我不责怪你,但是妈妈,你别当面人,背面鬼的,我们是一家人,经不起你这么折腾,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这个家里,爸爸跟姐姐已经对你失望了,如果连我都对你不满,您觉得......往后谁还向着您?”
“一边嫌弃温瑾事事不跟你报备,一边又觉得她的存在是多余的,您何必呢?”
“温沫,”赵婉儿怒喝她:“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事实摆在眼前,跟我怎么想没半毛钱关系,”温沫冷冷回应她,望了眼四周看过来的人:“喊,接着喊,让所有人都知道咱们家的丑闻。”
“你........”赵婉儿被温沫在人群中狠狠地上了一课。
温沫冷冷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眼神中带着恨铁不成钢。
母女二人坐上车,回家时,一言不发,气氛僵硬得有些可怕。
.........
“您怎么想到去找温夫人了?”
“季白那小子真看上人家姑娘了?”凌慈将手机拿出来看了眼又丢进包里:“这俩人,差八岁,您别乱点鸳鸯谱,季白同意,温瑾指不定也不会同意。”
“现实生活不是言情小说,要是寒门女子出来为了攀附权贵,找个年纪大点的就大点,但温家不差,前几天商场上都在传,温启云生了个好女儿。”
“怎么说?”老太太似是来兴趣了。
“温家出了内鬼,设备在生产的过程中被人动了手脚不说,整个售后部门都被一锅端了,眼看着公司要倒闭了,结果搭上了黎家这条线,黎会那人,性格狂妄,戾气很重,对小姑娘百般为难,泼水、泼咖啡都是小事,还开车撞她,这她都忍下来了。”
老太太诧异:“这都不报警?”
“怎么报警?为了一点不甘心和委屈报警,然后呢?温家破产?能忍才能成大事。”
“大家都在说,这温瑾,以后必然是一匹黑马。”
老太太越听越来劲,坐在后座的人看着前面开车的凌慈:“你想想,这样一匹黑马,肥水流了外人田,是不是挺可惜的?”
凌慈:..........说半天白说了?
..............
第二日,调查结果出来,温瑾的经济来源合理合法,没有半分跟沈寻舟纠缠的迹象。
后者觉得不可思议。
“一幅画卖八百万?”
“算少的了,”有人叹了口气,端着杯子过来:“山水工作室的画,一画难求,许多国外买家都纷纷飞到国内来定,还不一定能订到,这种拍卖会现场,人傻钱多的人多的去了,有钱人做事情,有时候要的只是一个名头,钱不钱的不重要。”
“刷新我的世界观了。”
“谁说不是呢!”
“那这事儿就这么放下了?”
“不合适!再盯盯。”
“上头领导都打过招呼了,说没必要上纲上线的揪着不放,确认不是沈先生跟人透露的消息就算了。”
“我不甘心,无风不起浪。”
其余人:.........
周五,在距离事情过去的第五天,温瑾接到了开发办调查组的电话,邀请她面谈。
临出门前,沈寻舟电话进来。
她今日,换了个号码,约莫是为了掩人耳目。
“调查组给你打电话了?”
“恩。”
沈寻舟那侧,人声鼎沸,她猜不出来这人现在在哪儿。
随着声音的消失,沈寻舟的解释声响起:“刚从会议室出来。”
“他们今日,兴许会让中介老板当面跟你对峙,说辞还是不变,态度可以强势些,有什么问题及时给我打电话。”
莫名地,刚刚还觉得结局未定的人,竟然有了些隐隐约约的安全感。
而这安全感,来源于沈寻舟在身后的托举。
沈寻舟话语出去,见温瑾半天没回应,有些疑惑地喊了声:“温瑾?”
“我知道。”
“我这几天.....比较忙,城西那边被人盯上了,各种举报和投诉接踵而来,每天不是在会议室里商量应对的方案就是在酒桌上跟政府的人周旋。”
“温瑾........”沈寻舟说到此,狠狠叹了口气。
临了,想起什么,道了句:“罢了,不让你心烦,你去。”
“有事情及时跟我联系。”
“好。”
温瑾收了电话,心思难平。
所以,他上辈子长期不回家也是因为被这些公事绊住了脚?
有些事情,深究起来,细思极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