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瑾,你就是我养出来的恶狼,”赵婉儿怒狠狠地望着她,捂着脸,眼眶猩红。
她怎么都没想到温瑾会变成这样。
她实在想不通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怎么会让一个以前对她唯命是从的人变成了现如今张牙舞爪撕咬她的模样。
“你是谁?你不是温瑾,”赵婉儿怒目圆睁朝着温瑾走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做着美甲的指尖狠狠地捏着她,近乎要扎进她的肉里。
“怎么?我不听你的话,就不是你女儿了?你生我养我难道只是需要一个对你唯命是从的傀儡?”
“还是说,你有什么事情是瞒着大家的?今天已经闹到这个份儿上了,不如就直接去医院做个亲子鉴定吧!看看我到底是不是你女儿。”
温瑾一把擒住赵婉的胳膊,拼尽全力将人拖到楼下,赵婉儿甩都甩不开,疯狂叫嚣着。
“温瑾,你疯了是不是?”
“你是不是脑子不好了?”
“温瑾,你是不是把脑子落在沈寻舟身上了.........啪!”
温瑾转身一巴掌甩在了赵婉儿脸上,拉起她的胳膊,腾出手掐上她的脖子:“是啊!我把脑子落在沈寻舟身上了,嫌弃我了?你拿着人家的卡花人家钱的时候怎么不嫌弃了?恩?又当又立的,国家是能给你这种贱妇颁奖吗?”
“不想要脸了是吧?你信不信我找律师起诉你盗窃?两千万,不是小数目啊,你跟舅舅还真是一个爹妈生出来的贱种啊,专盯着别人家的东西偷,偷了还不承认,这么想进去陪舅舅?我成全你啊!”
“呕——————,”赵婉儿被温瑾掐着脖子,恶心得有些生理性反胃。
温瑾手背青筋直暴没有任何想放过她的意思。
拍打着她手腕的手逐渐无力垂下来。
温沫走过来,一脸恳求望着温瑾:“问题可以解决,但绝不能是两败俱伤,温瑾,弄死妈,你也得进去,何必呢?”
温瑾怒目盯着温沫,狠狠叹了口气将赵婉儿甩出去:“情分已经到这了,往后,别让她在我跟前蹦跶。”
“小瑾..........”温启云见温瑾要走,开口喊住她。
温瑾脚步微微顿住,只听身后一声叹息声响起:“你母亲这件事情,确实是我管教不力,这件事情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至于那几千万,我想办法来填补上。”
“家还是家,爸爸永远都是你的靠山。”
温瑾稳住狠狠颤抖的胸腔,猩红着眼,夺门而出。
屋外,黑色的迈巴赫里,沈寻舟坐在后座透过黑漆漆的车窗望着她。
温瑾看见沈寻舟的车时,脚步一顿,垂在身旁的手松了又紧,上辈子,赵婉儿是递刀的人,但杀她的.......是沈寻舟。
没有任何一个人是无辜的。
她就是海上浮萍,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是将她拍进海里的巨浪。
她拉开车门上车,驱车离去。
黑色的迈巴赫里,江戈目送温瑾的车子离开,有些好奇地问:“少爷,我们不追上去吗?”
沈寻舟微微闭眸,眼底情绪压不住,透过眼尾轻闪的泪痕表露出来:“她不会想看见我。”
不告诉温瑾那张卡的事情,他担心会重蹈覆辙。
告诉她,必然会将她身旁人的脸面狠狠地扒开,让她看见血淋淋的现实。
他想以绝后患,就必须要足够狠心。
你想要得到什么东西,最终就要被什么东西所伤害,而温瑾,上辈子到死都在被温家人吸血。
男人靠在后座上,狠狠叹了口气:“回公司。”
江戈抿了抿唇,不敢吱声儿。
总觉得今晚的事情太蹊跷了,坐在车里透过温家的落地窗看见里面厮打的景象就知道这事儿不是一两句话能解释的。
女儿打母亲,且还是奔着要她命去的,太可怕了。
温瑾回家,将自己丢进浴缸里,温热的水蔓延全身将她包裹住,她捂着鼻子一点点地......将身子沉下去。
窒息感从四面八方涌进来,脑海中回忆的是上辈子的一幕幕。
「你跟他什么关系?」
「不认识他,你的卡为什么会在他手上?」
「酒店的开房记录平均每周三次,温瑾,需要我把证据甩到你脸上来吗?」
面对沈寻舟的质问,赵婉儿还在身旁煽风点火:「瑾瑾,夫妻之间不能有任何秘密,有什么事情你说啊」
「寻舟会原谅你的」
「温瑾,我可以容许你年少无知出小差,但那人,不能留」
「温瑾.......为什么?」
「温瑾.......」
咳.........温瑾从浴缸里挣扎出来,趴在边沿,像是一条即将渴死的鱼疯狂呼吸新鲜空气。
她笑了笑,笑着笑着就哭了:“坏的该死,贪的、更不能留。”
赵婉儿明明才是一切的始作俑者,拿着沈寻舟的卡去包养小白脸,却因为害怕被揭穿将罪名摁在她的头上,任由沈寻舟质问她,不帮她辩解还站在身旁煽风点火,让她成了人尽可夫的娼妇。
“好好好,她喜欢过贵妇的生活是吗?”
那就拖她上去,再从最高点将她踩进深渊,那个男人......她也不会放过。
都得死!!!!!
.............
“妈.......”
温沫守在客厅,见沙发上的赵婉儿醒了,急切地喊了一声。
“你怎么样?”
“温瑾呢?她死了吗?”
“妈?你疯了吗?那是你女儿。”
“她要杀我,我还当她是我女儿?”赵婉儿喑哑着嗓音开口。
“你不知悔改就算了还将错误摁在别人头上?”温启云从楼上下来就听见这句话,恨得牙痒痒。
凝着躺在沙发上的赵婉儿:“这件事情结束之后,我们离婚。”
“这个家里,被你搅得乌烟瘴气,我早就该赶你出门了,当初要不是看在两个孩子的份儿上,我岂会留你到今天?而你今日,竟然说想要温瑾死?”
温沫一惊:“爸。”
温启云拿着外套,一副要出门的模样:“你想清楚,跟着我还是跟着你妈。”
“启云,启云,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赵婉儿心里万分慌张,见温启云要走,从沙发上挣扎起来抱住温启云的腿。
仰头望着他,泪眼婆娑地苦苦哀求:“我舍不得你,也舍不得孩子,这件事情我会跟温瑾道歉的,会求她原谅的,你再给我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