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寻舟,你到底什么意思?我哪里招惹你了?”
沈容跟着沈寻舟出来,见人要上车,一把摁在车门上,阻止了他的动作。
沈寻舟低睨着他,视线里含着上位者特有的冷漠无情:“刚打完胎,满月了吗?就这么折腾。”
“你.............”沈容怔住:“你怎么知道?”
“南洋的老规矩摆在那里,但凡是识相的人自己堕完胎月余之内都不会登别人家门,因为........
”沈寻舟垂眸凝着她:“晦气。”
说完,他伸手擒住她纤细的胳膊,拉开车身。
随即伸手,身后的保镖识相地递过来帕子,男人接过。
一边擦着手。
一边冷腔冷调地问:“你说,老太太要是知道这个事儿了,会如何?”
沈容不敢想。
她知道南洋有这个规矩。
大家也比较忌讳这一点,若是家里有新婚夫妇的,会被人摁上心怀不轨的名头。
且老太太本就不爱她,留她在沈家已经是仁慈了。
目光扫了眼沈寻舟手中的帕子,后背僵了几分:“所以,你今天是因为这件事情才对我恶语相向的?”
呵——————沈寻舟冷笑了声,倒是会高抬自己。
男人懒得回应她的问题,拉开车门径直上车。
扬长而去。
沈容目视他离开,胸腔里恨意丛生,他来去匆匆,像是专门抽空回来抽她一巴掌似的。
............
“老太太,”沈寻舟要挟着沈容离开,一屋子人才安静下来。
正聊着天,徐姨在门庭整理鞋子时,发出一声惊呼。
提着一双拖鞋过来。
倒扣着给他们看,一片血迹。
“这是?寻舟的拖鞋?”
“是的,”徐姨点头:“少爷应该是受伤了。”
“他从哪儿回来?怎么就受伤了?”老太太惊愕。
“谁敢伤他?”胡悦看了眼沈芒:“沈家在南洋什么位置?谁敢不要命了?”
沈芒疯狂给亲妈使眼色,见人跟没看见似的,无奈叹了口气,扶额道:“自然没人敢伤他,万一他贱呢?”
沈芒的话一出,客厅一片静谧。
胡悦惊诧:“芒芒的意思是?寻舟自己找上门让人收拾?”
老太太大概知道怎么回事儿了,哼了声:“确实贱。”
“人家追他的时候他看不上,现在姑娘被人惦记上,他就慌了?”
“他迟早有天要跟他那太监猫似的,想干点事情都心有余而力不足。”
宋锦之呆住,这不是咒他儿子吗?
“妈,寻舟是人,不是猫。”
老太太冷哼了声:“还不如是只猫呢!”
“我们给他找什么老婆就是什么老婆,当个人,一会儿嫌弃人家,一会倒舔人家,芒芒说的对,就是贱。”
沈芒往沙发边儿上坐了坐,恨不得能隐身。
骂人就骂人,q她干嘛啊?
“我前几天听说,凌家跟温家最近走的及近,凌家老太太约着温家的赵婉儿喝了好几回茶了,不会是跟凌季白好上了吧?”
沈芒一慌:“谁?凌季白?”
“那对温瑾来说不是老男人吗?”
老太太睨了眼沈芒:“年纪大的会疼人。”
“那也太大了吧!都快一轮了。”
“八岁而已。”
“八岁还不大吗?”沈芒问。
老太太:“大吗?”
沈芒老实回应:“大啊!”
“大?”老太太又问。
沈芒接收到老太太眼里的信号。
福至心灵。
昧着良心摇头:“也不算大。”
“男大八,赛金花,挺好的。”
“就是,”老太太拨着手中的茶杯,阴阳怪气的点着宋锦之:“老男人都有人要了,自己那比天优秀的儿子还是单身狗一只。”
“不如阉了,还没指望。”
“妈————”宋锦之不乐意的。
有这么说自己孙子的吗?
沈长泽见她要开口,摁住妻子的手背,打着圆场:“感情的事情还是让孩子们自己做主,我们也帮不了。”
“怎么帮不了?人家有人助攻,你们就不行?”
沈正凌在边儿上看了许久好戏,看到这里才开了口:“妈、你让大哥去跟温启云吃饭,能把人吓得头都不敢抬。”
老太太见这二儿子也是一肚子火,养个女儿是个咸鱼,养个儿子,家都不回,所有的家族重担都被压在沈寻舟肩头,他不缩着,还敢冒头?
“你的意思是说你大哥坐上高位了,狗眼看人低了?”
沈正凌:...........
“帮别人开脱?”老太太瞪着他:“再不把你儿子喊回来,家里的老祖宗都要忘记他长什么样儿了。”
.................
“有事?”
沈芒推开沈寻舟办公室的门,贼头贼脑地探了个脑袋进去。
被沈寻舟一眼瞧见。
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耽误你几分钟?”
沈寻舟挥了挥手,示意周进带着几位老总出去。
办公室门合上又开,医生提着药箱进来。
“老太太让我来的,还让我拍照汇报工作。”
沈芒靠在他的办公桌前,叹着气:“你一走,老太太从头骂到尾,连647都没放过。”
医生将他脚上被染红的纱布拆开,看见伤口,愣了几秒:“最近天气热,最好不要穿皮鞋和袜子了,小心感染。”
沈寻舟嗯了声:“尽量,你先处理。”
“你脚怎么回事?温瑾弄的?”
“一些意外,”沈寻舟回应。
“世间文字八万个,唯有情字最伤人呐............”
...................
周三,温瑾刚考完试,从教室出来。
接到方太电话,问她最近还接不接单。
“什么单?”
“一个新游戏,对方在主题乐这块遇上了难题,我跟他提起过你,对方对你很感兴趣。”
“可以试试,你让他加我微信。”
“好,爽快。”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
“为什么?”温瑾顺着他的话问。
“因为你能听得懂人话。”
温瑾扬眉:“骂我?”
“不不不,是夸奖,大多数艺术家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从不听甲方爸爸的要求,而你不同。”
“艺术家?我就是混口饭吃而已。”
“混口饭?”方太呃住,上次挣了几千万就用混口饭吃来形容?
“你欠高利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