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沈寻舟你只有死路一条,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不会有好结果,”温沫死死地抓着温瑾的手,掌心的薄汗打湿了她的手腕。
温瑾低眸看了眼自己的胳膊,笑意冷冷:“我嫁给沈寻舟,你紧张什么?是怕我死,还是怕沈寻舟将你弄死?”
温沫眼神里有片刻的躲闪,她确实是怕。
毕竟沈寻舟的狠厉手段,她上辈子算是彻底见识过了,这个男人,冷眼旁观地看着她被活活折磨死,许多次,她都觉得人生到此为止时,总有医疗团队进来将她破破烂烂的身体修补好,不仅如此,沈寻舟还会给她休息的时间。
让她的伤口愈合。
而她万分清楚,让伤口愈合只不过是为了能更好地折磨她。
“我怕,我承认,但是你呢?你还爱沈寻舟对吧?爱他又不敢承认,一边嘴硬说要远离他,一边又要嫁给她,温瑾,你就是窝囊,装什么爽文大女主?”
温沫背脊发凉,温瑾是不是温家的人都是次要的。
现如今,赵婉儿精神不好,温启云又不知道事情真相,温瑾没找到亲生父母之前或者说没掌控启云设备之前,她不会脱离温瑾。
一旦跟沈寻舟结婚,无疑是引狼入室。
温瑾猝然失笑,凌晨十二点,温家的书房里,暖白色的白炽灯从头顶落下来,显得一切都那么苍白:“温沫,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怕什么?”
说着,水葱似的指尖缓缓地拨开她脸颊边的碎发:“你知道什么?”
温沫松开她的手,微微踉跄,勉勉强强扶住桌面:“我知道什么?”
温瑾:“那得问你啊!”
“谁提出,谁举证,温瑾,你犯不着套我的话,”温沫强装镇定望着温瑾,这辈子和上辈子比起来,感觉所有人都长脑子了,但是所有人都越变越疯逼了。
三个死了的人凑到一起,想玩儿的不要命地玩儿。
不想玩儿的不要命地躲。
“举证?”温瑾冷笑了声:“我有时间举证,不如直接杀了赵婉儿。”
哐当,温瑾拿出户口本转身就走,温沫惊慌!
紧追上去,扯过她手中的户口本:“你拿的不是你自己的?”
“温瑾,你到底想干什么?”
温沫瞬间了然:“跟沈寻舟领证不过是你用来刺激我的幌子,你想要的是妈的?”
温瑾懒得搭理她,转身准备离开。
温沫上赶着想追上来。
她没什么好脾气的,扬手直接将人劈晕。
避免了纠缠!
.............
翌日一早,温沫起来找温启云,试图阻止温瑾跟沈寻舟领证这件事情,结果发现人已经走了。
“我爸去公司了?”
“去医院了,还给夫人带了早饭,”
温沫转身上楼换了衣服,脸都没来得及洗,直奔去医院。
刚进去,见温启云洗了手将早饭一一摆开放在赵婉儿跟前,温沫慌张推门进去。
“爸!”
温启云侧眸看了眼她:“怎么了?一大早慌慌张张的。”
“温瑾要跟沈寻舟结婚这事儿你知道吗?”温沫急切跨步进病房,反手带上门,当赵婉儿不存在似的。
温启云面色一愕:“没有。”
“她什么时候跟你说的这件事情?”
温沫目光惆怅:“昨晚。”
“你不想让她跟沈寻舟结婚?”温启云直奔主题。
而这个问题,显然问到了温沫心里,她在来时的路上就已经在心里无数次回应过这个问题了。
此时自然对答如流:“温瑾如果爱沈寻舟,半年之前为什么不嫁?非得等到现在?沈夫人见我们家人跟见了瘟神似的,躲都来不及,温瑾嫁过去能有什么好日子?她现在在公司,再不济也是个温总,为什么非得去高嫁,过那种被人踩踏的日子?”
温启云听着温沫一番激烈的话,神色有些凝重。
但思及温瑾最近在公司的表现,不像是个会被人牵着走的性子。
微微呢叹了口气:“姐姐有自己的主见。”
“爸.........”温沫见温启云没什么动静,有些急了:“沈寻舟且不说爱不爱他,那种长袖善舞,心狠手辣,善于运筹帷幄多方算计的人能是什么好人?周家跟了他多年,现在还不是被他踢了出去?”
周应得罪沈寻舟的事情整个南洋的上层圈子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已经成了大家津津乐道的笑话了。
“周家跟了沈家多少年,温瑾认识沈寻舟才多久?即便沈寻舟爱她,但沈家那样的高门大户容得下她吗?”
温瑾死死盯着温启云试图从他的神色中看出一些许支持她的表情,但结果还是温启云那句:“我去问问姐姐的意思。”
温沫:............
温启云急着上班,不等赵婉儿吃完饭就走了。
温沫踉跄着,有些颓废地坐在沙发上,跟被人抽走了脊梁骨似的。
眼神空洞,麻木,像是一直在岸边搁浅的海豚放弃了最后的挣扎。
九月底的阳光,已经逐步往秋天迈入,暖阳落在窗边,刺得她缓缓地移开眼帘,仅是瞬间,扫到赵婉儿身上时,她竟然在她的目光中看到了片刻的清明。
“妈?”温沫扶着沙发起身有些疑惑地喊了一声。
见人没有回答,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妈?”
“二小姐来啦?”门口,阿姨端着刚刚洗完的东西进来。
温沫目光扫了眼她盆里的内裤:“卢姨,我妈最近状态怎么样?”
“就那样吧!有时候感觉是个清醒的人,但也只有一两秒钟而已,大部分..........唉,”阿姨说着,叹了口气:“医生说,这种情况会有所好转,只是需要耐心,你们也别心急。”
温沫点了点头:“麻烦你了。”
“这是我应该的,你们给的钱很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