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之不甘示弱地站起来:“你眼下正被人盯着,她身为你的妻子,如果真的有半分为你考虑,就不会让媒体有这种可乘之机,沈寻舟,你不过是在自我感动。”
沈寻舟声响不大,但语气沉甸甸地压人:“你不也是吗?”
“自以为为我好,其实不过是在自我感动罢了,母亲,其身正,不令而行。”
沈寻舟的那句你不也是吗?
让宋锦之脸色一白。
“满口仁义道德苦口婆心地为我好,实则不过是想将你的诸多想法加诸在我身上,明知我喜欢吃苹果,却妄图给我洗脑说香蕉美味又健康,我是成年人,好与不好我自有定论。”
宋锦之胸膛急剧起伏,望着沈寻舟,话到了嘴边又转回去了。
气得眼泪无声而下。
清晨的早餐时间,不欢而散。
沈长泽看着宋锦之坐在餐桌前抹眼泪,叹了口气,让管家拿了烟盒过来,站在院子里抽了几根才将情绪彻底平复下来。
进餐厅,挥了挥手让佣人都退下。
凝着情绪稍有些崩溃的宋锦之:“寻舟的事情,往后都别管。”
宋锦之错愕抬头,大概鲜少听见沈长泽这般冰冷的腔调:“那是我儿子。”
“正因为是你儿子,所以你更该学会放手。”
“他是傻子吗?是智障吗?他是离了你就会被人欺负被人侮辱,就活不了吗?既然都不是,你在用什么名义操这个心?闹得家里乌烟瘴气的,昨夜说好的事情今晨起来就变卦,一家人两个月都没坐在一起吃饭了,你觉得合适吗?非得闹得母子不和,家庭不睦你才满意?”
“如果不是温瑾这个外人进来..........”
沈长泽脸色越来越阴沉,怒喝着打断宋锦之的话:“你明知温瑾是个外人,却还因为她这个外人弄得家里不和,不是你的原因是谁的原因?”
宋锦之瞬间愣住。
沈长泽叹了口气,胸腔里堵着一团火难以舒展。
..........
沈寻舟从沈家离开,没有去公司,反倒是直奔启云设备。
刚将车停在办公楼门口,就看见温瑾笑容灿烂地送着蒋知何从楼里出来。
温瑾目光微移,一眼就扫到了院子里停着的迈巴赫。
不怪她眼尖,
实在是沈总三辆洗的铮亮的迈巴赫太显眼,车牌号还是连号。
“有空吗?送我?”蒋知何提着电脑望着温瑾。
“我让林晓送你,”温瑾摆明看见沈寻舟的车停在了院子里,再跟蒋知何凑太近,对她们三人都没好处。
“我是你朋友,不是林晓朋友。”
“姐姐请我来,连送都不送我?”蒋知何茶言茶语用得很熟练。
温瑾注视着他,略微沉默了片刻,猝然失笑:“你在较跟沈寻舟劲儿?”
“有吗?”蒋知何问。
“没有吗?”温瑾反问,继续道:“我说过,我们没可能,而你也会有更好的选择。”
蒋知何语调清浅:“你怎么就确定于我而言你就不是最好的选择?”
温瑾微微呃住。
蒋知何继续逼问她:“你又怎么就能确定沈寻舟是你更好的选择?现在是,以后还是吗?”
“姐姐,爱不爱眼睛是骗不了人的,沈先生爱你,但你不见得有多爱他。”
温瑾笑了:“谁跟你说眼睛骗不了人?照你这个说法,瞎子就没有爱情了?
蒋知何:............
...........
“聊什么了?”
温瑾缓缓收回视线,目光落在沈寻舟身上,淡淡回应:“没什么,你怎么来了?”
“听说我太太上花边新闻了,来看看。”
“来看看?”温瑾挑眉:“看我跟花边新闻的男主有没有擦出爱的火花?”
沈寻舟目光顺着温瑾的视线望过去,蒋知何上的那辆出租车恰好扬长而去。
“你不会。”
“沈总就这么信任我?”
“温瑾,我信你,胜过信我自己,”沈寻舟望着她,一字一句开口。
十月份的天,太阳没那么毒辣。
但依旧刺眼。
温瑾移开目光,不敢直视沈寻舟。
躲闪中抽回自己的掌心。
“我下午要去一眼看赵婉儿。”
“好,”沈寻舟语气温和:“带上结婚证,再去加把火。”
...........
“沫沫,你姐真的跟沈先生好事将近啦?”
温沫一大早刚到教室就被人团团围住四周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凑上来。
“对啊!对啊!你姐也太厉害了吧?”
“那你岂不是要成为沈先生的小姨子了?”
“听说沈先生下周要来学校演讲,是不是真的啊?”
温沫薄唇紧抿,情绪不明,冷冷淡淡回应众人:“我不太清楚。”
“你们不是亲姐妹吗?这种事情都不跟你聊?我在家跟我姐什么都聊啊!”
“不清楚,”温沫收拾东西从教室离开。
身后的人还想紧追上来,。
有人一把拉住她:“唉、算了,你没听说吗?”
“温沫跟温瑾在温家的是不同待遇的存在,温瑾生活费都要靠自己挣,温沫一条裙子都十几万的,人家姐妹了不说这些很正常。”
“偏心啊?那难怪!”
温沫提着包下楼梯时,这些声响在逐渐地消失在身后。
她喘息着靠在墙上,跟被人抽走了脊梁骨似的。
缓了许久,才打了车去了医院。
“什么时候过来的?”温沫推开病房的门进去,乍一眼见到的是坐在沙发上拿着平板看资料的温瑾
温瑾抬眸略微扫了她一眼:“刚刚。”
温沫进病房,环视了一圈屋子,没见到护工人:“阿姨呢?”
“卫生间。”
“你跟沈寻舟真的准备结婚了?”
温瑾漫不经心回应:“已经结了。”
温沫慌了,望着温瑾的目光带着浓厚的不可置信:“我看你是疯了没好。”
“你是有多爱他,才能让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重蹈覆辙?”
温瑾看完邮件,将手中的平板丢进包里,望着温沫,目光冰冷:“你是做了多少亏心事,这么怕沈寻舟弄死你?”
温沫不甘示弱怼回去:“我怕死,我有错吗?”
“我想嫁谁就嫁谁,我又有错吗?”温瑾学着她的话反问回去。
二人剑拔弩张,一来一回,谁也没注意到病床上的人指尖微微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