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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对付韩茯苓集团这件事情上,张浩南是以韩茯苓不跑路为前提的,毕竟整个韩茯苓集团从黑水省卷走多少资产呢?
有些藏得特别深的,张浩南不好计算,比如兴安林的木材储备,账面上是国家的,实际上都是私人公司掳走;比如北林市的锡矿、煤矿,以及后续的矿藏精炼厂、物流公司;比如草地改耕地,耕地改草地……
这些是很难计算的,但量非常恐怖。
不算冰城,就张浩南现在掌握的材料,韩茯苓光在兴安岭地区和北林市,仅木材和砂石两样,就有总价值高达二十四亿的资产。
摆明面上,那就是零。
而“东北亚国际”这样的多元化经营集团,黑水省几百家进出口贸易单位中,有七十家跟韩茯苓周围的人有关。
从长辈、老师、同学、姘头、亲戚……无所不包,无所不有。
甚至“东北亚国际”还开办了几所学校,通过校办企业还享受到了税收和财政转移支付的好处。
可以这么说,国民生产总值三千来个亿的黑水省,人口也是三千来万四千万不到,这三千来万人的资产加起来,不如韩茯苓集团的总资产。
不过这也很正常,符合社会发展的普遍规律。
张浩南并不觉得奇怪,只是他有些佩服韩茯苓在如此敲骨吸髓的情况下,居然还心存侥幸,还舍不得最后一点资源。
换作是他,扔了百八十亿,留个十几二十亿隐姓埋名跑路就是。
“入娘的,老子有点紧张。”
张浩东感觉张浩南玩得有点大。
中巴车后方安装了炸弹,其实威力没多大,是锡矿轨道炸药装置上稍微卸了一捆下来。
没有破片,了不起弟兄两个炸成植物人,要死……哪儿那么容易。
“没多少力道的,放心。”
今天开车的是张浩东,张浩南则是站车头喝茶,其实他也有点慌,所以没往车后面躺着。
虽然知道威力不大,也要相信物理法则,但人的本能就是这样。
武泰安是先导车,他有点奇怪这弟兄两个搞什么鬼,不过张浩南以自己想要开中巴车为由,就轰走了“武大郎”。
车队到了江北码头停车场,就已经看到了冰城市政府组织的欢迎队伍,陆续下车之后,小学生过来给张浩南献花,俩小孩儿嘴巴抹得跟猴屁股似的,冲张浩南敬了个少先队礼,说了点儿吉利话,张老板当即表示捐两座希望小学。
“张琉的爸爸希望小学”和“张璃的爸爸希望小学”就这么定了,让冰城市政府的人顿时大喜,看得出来,“财神爷”今天心情不错。
当然“财神爷”跟韩主席之间闹矛盾,如何解决,他们还拿不定主意,还要再看看。
而且今天韩主席没来,整体上气氛就很不错。
不过不错的气氛就维持了十分钟不到。
张浩南走完红地毯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不远处的中巴车“轰”的一声,后半截直接炸了。
车窗玻璃碎了个干净,不过前挡玻璃还是完好无损的。
张浩东和武泰安第一时间将张浩南按在身下掩护,紧接着人群骚动,大人们吓得目瞪口呆,俩红领巾更是被这种动静搞得六神无主呆在原地。
好在撤离的时候,张浩南一手一个,夹着俩小孩跑得飞快。
“哈哈哈哈哈哈,别怕别怕,天气太热,汽车轮胎爆了。”
俩小学生被他夹着跑远了之后,张浩南进到码头办公楼的会议厅,才将人放下,然后找了个饮水机,给俩小孩儿倒了点水压压惊。
整个冰城警察局直接懵了,省府大院中心神不宁的韩茯苓听说这件事情的时候,离张浩南的中巴车爆炸过去了十分钟不到。
她的第一反应,是乌建平的手下干的,毕竟有这个记录。
不过那是以前在兴安岭对付“刁民”,张浩南什么级别?!
乌建平怎么敢的?!
她连忙从抽屉中掏出手机,拨打了乌建平的号码,然而还是没有打通。
这时候,她想到的是这几天莫非是乌建平一直在准备家伙对付张浩南?
她到现在都没有想到,乌建平一百多个小弟,短短两天时间,就被“龙盾安保”全部绑了塞在集装箱中,然后走“蒙兀国”发货环贝加尔湖铁路。
此时,已经从贝加尔湖铁路转西伯利亚大铁路,然后发往可萨斯坦。
“莲花航空”的货运飞机已经在阿拉木图做地检,然后就会将人发往开罗。
之后,在前往阿斯旺的船只中,四国五方凑钱整了几条船,船不大,也就五百吨,塞个上百人问题不大。
最后的目的地,就是原先的“比尔泰维勒”,也就是现在的“沙城和平组织”。
在那里,基金会的和平公益项目已经做了一点规划,正在修建简易跑道,能停螺旋桨飞机或者c130就行。
之后就是修一条前往阿斯旺的公路,未来还会修一条通往红海的公路,跟两国的谈判,其中阿斯旺公路线还有一个取水管道工程,跟“下尼罗河联邦共和国”进行谈判的中间人是国家开发银行。
跟“白尼罗河联邦共和国”的谈判倒是不复杂,就是“沙城和平组织”本身,额外辅助条款还是跟食品、药品有关。
所以其实现在先导工程勘探组已经到了“沙城和平组织”,目前就是先建立据点,然后勘探好边境线。
这里面据点建设其实需要大量人工,所以乌建平的小弟们,只是赶巧运气差了一些,几天前还在夜总会跟小妹妹吹牛逼,现在已经被打上了编号。
在非洲那鬼地方,这种“奴工”纯粹就是耗材,病了也不用治,能扛过来最好,扛不过来的,就地烧了即可。
张浩南短期内还不会请联合国工作组进场,所以这种人形“真·牛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他没有半点人性上的不适。
平白蒸发百来号人别说整个黑水省,就是冰城一个区,那也不算什么。
鱼龙混杂的场所,每天都有人在消失,也每天都有人嗝屁,倘若偏远一点的林区、牧区,更是如此。
此刻韩茯苓满世界的让人找乌建平,想要知道究竟是不是乌建平拿炸药想要炸死张浩南。
可惜,直到第二天,也是没有任何消息。
那种不安感到了顶点,很快,在警方省厅联合多部门调查这起爆炸案时,韩茯苓接到了京城的电话。
“你疯啦?!你怎么想的?!这个节骨眼上,你想着炸死那条‘疯狗’?!”
“不是我!我没有这么做!”
“你手下的人呢?!乌建平和张古古,他们知道是谁干的吗?!”
“张古古这个小贱种,当天就去给张浩南磕头去了,他靠不住。我让他把公司的外汇都提了出来,以防万一。”
“现在千万要冷静,不要自乱阵脚。纪律检查委员会的人要掌握证据,起码要调查个一年半载,我们有的是时间来打扫干净!你回一趟兴安岭,以视察的名义,把一些早年的案子全部结了!务必今年全部结案,不能再留把柄。案子只要消了,又能拖一拖,可以有更多的时间来应对。”
“会调查到你那里吗?”
“火还没那么容易烧到我这里,现在连华东都是靠土地吃饭,动我的话,会出乱子的,放心,这两年我都很稳。”
“我这几天也在找乌建平,但是一直联系不上,说是去北林市竞标,可是现在根本找不到人。他之前听说西兰县要建立河沙供应站,就急得不行,现在虞龙要弄个水泥厂在河口,整个冰城做建材的都在观望。现在插手不进去,虞龙这个人不简单……”
“先别惦记别人家的锅里,紧着自家盘子里的吧。”
电话那头说罢,又再三警告道,“不要被张浩南的形象迷惑,他不简单,我之前开会,才发现他是中央内参的高级顾问。《帝国主义从未离开就是他写的。”
“啊?!”
“切记,要把他当老狐狸来看待,这个人就是现了形的狐仙,一肚子的坏水。你千万千万不要尝试跟他斗,就软着来,咱们不差这一时半刻的。他早晚要离开黑水,早晚要回南方去。这松花江,还是咱们的地盘!”
“好,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你也保重。”
挂断电话之后,韩茯苓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然而打开电视机,新闻一上来报道的就是码头发生一起“爆炸案”……
报道非常密集,警方也高度重视,警力的集中,社会气氛的紧张,进一步压缩着韩茯苓在政法系统中的操作空间。
她现在做什么都得先紧着“爆炸案”。
而在北林市,虞龙亲自坐镇市警察局,然后等候着最后几个县的好消息。
跟他坐一块儿的,是离开张浩南前来保护他的张浩东,以及全程眼神严肃的粮食储备管理集团的黑水公司副总。
基本建设和新农业合作关系这两样,前者提供了大量岗位空缺,并且还不用担心被人抢了饭碗,因为这是“三下乡”工作组和项目工作组联合招聘,培训站就在河沙开采工地,往来通勤有大量“混合动力”的电三轮。
后者就是“沙食集团”总体承包,出来担保的,是消失已久的西兰县老县长王重庆,打消了农民和“沙食集团”之间的不信任,同时承包费以两级政府三部门进行公示,建立“农村供销合作社”,且“农村供销合作社”也会跟外省的驻点一样,会同步更新通告。
这笔钱就是应急的,让很多农户几乎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乱七八糟的摊派不再跟他们有关,壮劳力感觉自己还能做的,都去河道挖沙去了,一个月工资抵过去一年种地收成,国庆节那个月的十号就能发第一笔工资。
只不过虞龙这种粗暴到极致的做法,被人攻击为“斯大林式的大清洗”,然而闹到省里也没用,省里现在第一要务是安抚好发飙的“沙食集团”董事长张浩南。
自己炸自己的张老板在省府大院演了一出“座山雕”之后,直接跑北方大厦点了一桌席面,他得吃顿好的。
不过有人想到了。
“不会是恁只宗桑……自己弄出来的响声吧?”
秃头老汉打电话过来本来是要慰问的,结果像是心灵感应一样,魏刚突然就蹦跶出了这么一个念头:莫非是孽畜自导自演?!
因为最后得利的人,不能说只有张浩南自己吧,反正让整个黑水省的省府大院都跟着疲惫不堪。
现在水很浑,但是呢,那是黑水省,那孽畜根本没有看不清的地方。
项目重点在北林市,在西兰县,在松花江的港口区域,都在那孽畜的目所能及之处,也就说,别人都在疲于奔命,而他……稳坐钓鱼台。
“老棺材不会说话就把夜壶闭好,老子现在很忙,在研究‘三花五罗十八子’的多种吃法。伱要么带着收集好的材料直接进京,要么就把收集好的材料传真去京城。”
“恁只短棺材发啥疯?!自己炸自己?!怎么敢的?!万一出差错呢?!”
“啧。”
张浩南一口一只“柳根子”,嗦得有滋有味,“你懂只卵,我‘强化班’的。”
“老子强%¥#@*ap;ap;ap;ap;”
嘟……
电话传来了忙音,很显然,那孽畜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而电话另外一头,秃头老汉竟是头皮上都冒着汗,下意识地抽了一张纸擦了擦,他是真的有点慌了,张浩南这个狗东西,要是玩脱了……他是真的不敢想。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