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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让她大受打击然后伤心过度流产的,想不到她这么平静。
这边方笙没受打击,那头顾明璋已经发现自己的图谋,不会放过自己,精心布了局,却只是作茧自缚!
张张悦被掏心挖肺了似难受。
方笙夺过张悦手里的手机,大踏步往门外走。
精致的浅粉色大衣衣摆闪过张悦的视线hy最新款的外套,时尚简洁,赏心悦目,穿着它的女人,不需炫耀,幸福就无声地从每一个针眼每一颗钮扣乃至衣料的每一个纹理渗出来。
顾明璋给方笙买的,顾明璋每次因商务会议出国或者到别的城市,公事之余就是给方笙买衣服买香水买化妆品买所有方笙有可能用到的东西。
张悦在方笙的幸福里泪流满面发疯癫狂。
自己终归是逃不过顾明璋的惩罚的,他们也别想好过,毁了她,让顾明璋发疯。
不能得到顾明璋的爱,就让他恨自己一辈子,永远不会忘记自己。
方笙一只手握住门把手拉开门了,背后一阵大力袭来,张悦死死攥住她往回拖。
“张悦,你干嘛?放开我。”眼前的张悦面庞赤红,眉目扭曲,方笙吓坏了,下意识就拼命挣扎抓打要让张悦放手。
两人的衣服扯开来了,扣子掉了,手腕胳膊脸庞脖颈都是伤痕,头发散了,方笙力气到底没有张悦大,渐渐地被拖到落地窗前。
楼下行人车辆如蚁,北风在半空中呼啸,危险在逼近。
不!不能死,忆璋和顾明璋需要自己,死亡逼近那一瞬间,方笙也不知哪里突然生出的力气,猛一下便挣脱了被张悦钳制的胳膊飞快地往房门冲。
方笙拉开房门一只脚跨出去了又停住转头往回奔。
像是被定格的黑白影像,方笙眼睁睁看着张悦尖厉地高呼着救命,然后跨过窗台栏杆跳了下去。
砰一声巨响后,一切安静下来。
阳光很灿烂,照射到大厦幕墙的反射出来的光芒映照在张悦身上,深浓的鲜艳的一片火红,像冶艳的罂栗花,妖媚美丽,看不清张悦的面孔,方笙却能感觉到她的得意,她在快乐地盯着自己,等着看接下来由她一手导演的好戏。
楼下很快围了一群人,有人抬头往上指,嗡嗡嗡的说话声,离得太远听不清楚,但猜得到。
那些人肯定是在说听到张悦喊救命,然后抬头时看到张悦坠楼,看到她在窗台边,是她把张悦推下楼。
惧怕和悲伤如海水铺天盖地漫来,眼里有湿热的泪水源源不绝流出,方笙没有擦,只是呆呆地望着楼下。
“张悦,你就恨我至此吗?不能把我推下楼杀死我,就用你的命来拖我下地狱?”
顾明璋的车开进小区时,方笙已因涉嫌谋杀张悦被带走,现场拉起警戒线,所有闲人不得进入。
“囡囡有身孕,身体又弱,在拘留所里呆着会出事的,先把她保释出来,然后,不惜任何代价,务必让囡囡平安无事。”
调查取证期间,除了律师其他人见不到方笙,顾明璋强作镇定咐咐沈棠,“对了,囡囡还不知自己有三个月身孕了,你跟她说一声,要她多保重。”
面前的顾明璋看着平静淡定,可紧抿的灰白的嘴唇,还有那双亮得可怕的像要和猛虎搏斗的眼睛,无一不表明,他此时是强弩之末,繃得很紧,随时会锵锉一声断开。
怎么回事,张悦死了他连看都问都没问一声,在他心中张悦不如那个方笙一个小指头?
那自己隐瞒他和忆璋的亲子关系一事,被他知道了……沈棠周身凉嗖嗖的,背脊冷汗淋漓。
不能让方笙获得保释。
得让方笙获罪,最好是就这样被判死刑,那样,忆璋身世的秘密就永远不会被揭开。
张悦坠楼时楼下小区里很多人目睹,暗箱操作为方笙脱罪很难,即使没能救出方笙,顾明璋也无话可说。
只要方笙流产了没有肚里的胎儿作护身符,她的死刑就判定了。
方笙还不知自己身怀有孕,要让一个陷身牢房的女人承受不住打击流产太简单了。
会面时,沈棠用公事公办的腔调说话,顾明璋的焦灼一字不提,“把那天发生的事详细跟我说,我和顾先生商量一下有没有一线生机。”
方笙将那一天发生的事细细说了,整个案情的经过她自己也找不到一毫能洗脱罪名的证据,在那之前,她和张悦那么要好,人皆知之,除了突然发现那份堕胎手术书引起矛盾然后临时起意杀人,谁也解释不清这一切。
张悦坠楼时有很多人看到,也听到她高声呼救,而且除了高空坠地落下的伤痕,她身上还有很多抓打的痕迹,证明生前曾挣扎缠斗过。
方笙头发凌乱衣服扣子都掉了,身上同样有伤痕,经验伤,张悦和方笙两人身上的伤痕是彼此抓的,两人在张悦死前曾扭斗过确认无疑。
现场找到张悦堕胎的手术书和交费单,可以推断出因顾明璋和张悦有不正当关系,方笙妒火中伤烧,杀人动机也存在。
人证物质俱全杀人动机也有,方笙看出来,警方的问话有点像例行公事,他们已认定她是凶手。
“看来要证明你清白很难,就算顾先生把整个蓝天都卖了筹钱运作,也可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到头来,不止顾先生的前程毁了,你的孩子也会因为母亲是个杀人犯母亲而抬不起头来……”沈棠皱眉道,隐晦地只提孩子让方笙误以为他说的是忆璋而不是她有孕。
不!我不是杀人犯!
像是大冬天被扔进冰窑里,无所遁形的刺骨寒冷侵进血液里,方笙嘴唇啰嗦,挣扎着想解释,却说不出话来。
在这瞬间,方笙透过沈棠看到整个社会的所有人对这件事的看法。
只是没爸爸,忆璋就遭到幼儿园里小朋友的欺凌,如果妈妈是杀人犯……方笙不敢想像,忆璋会遭受怎么样的白眼和冷讽。
高墙外北风的呼啸声幽幽传来,沉暗的角落似乎有猛虎野兽,只要人眼睛一闭一疏神,就会扑出来咬人似,混浊的空气阵阵霉菌味酸臭使不适更加剧,方笙瑟瑟发抖,本就畏寒的身体更冷了,寒冷又带来更深的恐惧和绝望。
无声地打击了方笙一番,沈棠满意地走出警局,自然,面上是装了沉重悲痛的神色。
“顾先生,取保候审申请书递交了,等警方证实方小姐确实有身孕就会通知我们过来办保释手续。”
“什么时候通知?”顾明璋迫切得一时半刻等不下去了。
沈棠压下心虚平静地说:“这不是咱们能说了算的,今天警局要下班了,大概是明天,你先回去处理公司的事?”
张悦是他的助理,突然死去对蓝天运营影响不小,公事不处理不行。
然而,无法离开,即使在警局门口守着也只是枯等消息。
嚓一声尖锐的嘶响,一辆车飞速驶来急剧地停车,车身尚未停定,顾明瑜冲了下来。
“阿璋,我看到新闻了,张悦死了,涉嫌杀她的是阿笙,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一时半会说不清,顾明璋挥手让沈棠先走,把顾明瑜拉到一边,压低声音问道:“你手上有多少流动资金,先借我周转一下救阿笙。”
蓝天也有不少流动资金,可是他想着要把方笙和忆璋送到国外去,连同方笙卡里那些钱都被他在国外置业了,现在急切之间能筹出的不多。
“我没多少钱,就十几万,给你。”顾明瑜沮丧地掏皮夹摸出一张卡递给顾明璋。
“八百伴超市才卖了几天你就没钱了?你拿去干什么了?”顾明璋惊得差点把顾明瑜递过来那张卡攥断。
“卖八百伴的钱我没拿一分。”顾明瑜后悔地跺脚,“早知道要用到钱我就不挑唆蔡雪娇去葡京赌场赌钱了,全给她输光了。”
葡京赌场那是吃人不眨眼的老虎,多少钱进去都不够填那个血盆大口。
这一招真玩儿绝了,顾明瑜此举,他自己摘得再清没有了,签字卖的是蔡雪娇,将钱败掉的也是蔡雪娇,苏若蓝半辈子心血尽付流水,还奈何不了追究不了顾明瑜。
“阿瑜,你比我狠。”顾明璋叹息。
“别以为只有你是妈亲生的。”顾明瑜怒道,伸臂狠狠勒住顾明璋的脖子:“瞒了我那么多年,看着我和仇人每天说说笑笑你开心吧?我那天真想捅死你。”
原来那天那一刀是这意思,顾明璋忍不住想大笑,脖子被勒住笑不出来,只能够下狠劲掐回去。
兄弟俩打闹了几下,往日的不欢快便算烟消云散了,顾明瑜急切地提起先前的话题。
“阿笙怎么样?”
“很不好……”顾明璋把沈棠转述的案件发生经过说了一遍,眉头不自觉紧蹙,见顾明瑜急得赤眉白目,忙又安慰他:“不要紧的,就算蒙冤受屈,好歹不会判死刑,囡囡怀孕了,可以保释。”
“阿笙怀孕了?你的孩子?”顾明瑜像被捅了一刀整个身体激凌凌颤了一下。
“当然是我的孩子,阿笙出狱后我就跟她结婚。”顾明璋自得又骄傲地笑,柔情蜜意漫上眼角眉梢,因消瘦而更加分明的脸庞棱角也变得柔和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