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李万姬往事

身为死胡同的狭窄小巷里，秦霄和李万姬两面夹击，以冷酷、残忍、高效的方式，几乎将‘生化魔人’小灰灰剐成一地肉泥，毒成一滩浓血。

小灰灰原本有多胖，当他彻底宣告死亡时，瘦得几乎跟秦霄差不多体型了。那些不忍直视的碎块，一片片凋零在地上。

手握苗刀之祖，对小灰灰千刀万剐的同时，秦霄不知不觉流淌出几滴眼泪。他对此表现很诧异，因为这绝不是他愧疚。

对待敌人，他不需要愧疚。他流泪，是因为他内心一阵刺痛，尤其是看见刀身上‘刀斩无名’四个字时。

“咚！”

“咚！”

小灰灰倒地，秦霄和李万姬，也先后倒地，活活累趴下了。

跟这样一位力量和速度都惊为天人的猛男对战，生理和心理层面都很累。

若稍有差池，便是灭顶之灾。

并且两人都心知肚明，这场胜利，多少带点侥幸。

如果小灰灰的智商没这么低呢？

如说秦霄手头没有神兵利刃，捅后心那一刀没能破防呢？

如果李万姬身上没带‘见血封喉’的药丸呢？如果关键时刻她手抖了，没把药丸捏碎，塞进小灰灰后心的伤口里呢？又如果，捏碎药丸的时候，‘见血封喉’的粉末，恰好飘洒进她身上的伤口呢？

这些都不能细想，越想越后怕。

秦霄愈发感觉自己太弱。

他脑海里几千年的秦家先祖传承，有丰厚的底蕴与战斗经验。

但是光有经验，自身实力不足，无法将这些经验与底蕴全部变现。将来遇到强敌，再多经验也白搭，只会辱没秦家先祖的名号。

他猛然冒出想要重组‘无名军’的念头，却清楚地认识到，自己距离百年前乱世，那些楚无名、刘胜秦、无名军的领袖等，差距如同天堑。

等干掉了齐家就苦修，弥补自身未曾自幼习武而缺失的基础。

秦霄如是想着，再度抬眼望向了李万姬。

见她浑身是血，秀发被汗水和血水浸湿，头发在脸上粘连着，微微喘息，颇具妖异的美感。

这一次并肩战斗，秦霄与李万姬的战友之情，算是彻底建立了起来。

今后，他们会有更多的合作，会有更多次的并肩战斗，愈发默契，心与心的距离愈发紧密，携手打败更多的强敌……

感受到秦霄的目光，跌坐在地的李万姬没有分毫小女儿的娇羞，大大方方用冷漠的眼神与秦霄对视。

直到把秦霄盯得毛骨悚然，秦霄才讪讪移开目光，指着地上很难称之为‘人形’的小灰灰残骸，找话题道：“你能跟我讲讲，你和他的故事吗？还有，你学艺的东洋忍者组织，我愈发感到有兴趣了。”

闻言，李万姬叹息一声，似有几分伤感地扫了一眼小灰灰的残骸，紧接着飞速收回视线，轻声道：“我刚到东洋忍者组织的第一天，小灰灰就已经在那里了。据说，他从小就在那里，每天经受各种地狱级强度的训练，每天吃很多东西，每天都要被拉去实验室注射药物。”

“说实话，直到今天，我甚至连他是东洋人还是东国人，都不知道。”

“他从来没开口说出过一句完整的话，只知道绝对服从。”

“上面说什么，他都照做，没有怨言。”

“当时我们那一批刚到的菜鸟，不知道他是傻的，不知道只有某些特殊符号才能控制他。我们全部把他当成我们的榜样，我们要向他学习，像他一样，刻苦忍耐，才能学有所成。”

“不过没人知道他的名字，我们在训练之余，窃窃私语的时候，总不能称呼他为‘那个人’吧？”

“恰好，那一批学员里，不光我，还有几位东国的同伴。”

“我们便私下里，称呼他为小灰灰。”

“至于为什么要叫他这个名字……”

李万姬苦笑道：“如你所想，动画片里，小灰灰是红太狼和灰太狼的儿子。而在我们忍者组织，负责我们训练的教官，两位特别上忍，名字恰恰就叫红太郎与灰太郎。小灰灰是最引人注目的一个，两位教官每天都为他制定独特的训练计划，三人联系最为紧密，于是，我们便有了这样的联想。”

“自然，小灰灰并非两位教官的孩子，但……”

秦霄接话道：“但你们训练很苦，你们需要苦中作乐，找点笑话。恰好，利用两位教官的滑稽名称，你们就称呼这家伙为小灰灰，每次提起时，都能会心一笑，多少可以减轻魔鬼训练的痛苦与煎熬。”

“你……”李万姬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秦霄。

她不知道，秦霄居然连这都能猜出来？

秦霄摊手笑道：“这很好猜啊，电视剧里，小说里都有这样的戏码。”

李万姬瞥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不过我对小灰灰的了解，也只有我说的这么多了。毕竟他是傻的，同学一场，我们从未有过交流。后来知晓他是傻的后，我也对他敬而远之。今日重逢，大战一场，才知晓他比想象中更可怕。”

“没有一连串的偶然与侥幸，你跟我，早就被他的铁拳轰碎了。”

秦霄对此深表认同。

紧接着，秦霄好奇道：“红太狼与灰太狼？这两个名字真特娘的奇怪。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见见这俩名字奇葩的教官。”

这仅仅是秦霄随口一言的玩笑话，想让气氛轻松一些，别那么沉重。

毕竟刚刚打了一场胜仗，需要的是庆祝，而非妄自菲薄，担心后怕。

不用想也知道，教官，是负责培训的，肯定在东洋啊！

除非秦霄去东洋，不然怎么可能见到那俩名字奇葩的？

然而，李万姬却郑重其事道：“你很有可能见到他们！”

“因为他们已经不是教官了，而是和之前的我一样，是外出接任务的忍者了。自然，他们夫妻俩的实力比我强得多，佣金极高，轻易不会出手。”

“嗯？”秦霄颇感诧异道：“好好的大后方培训新兵，岂不是比上前线接任务厮杀逍遥多了？若运气好，练兵练出个不世妖孽，妖孽拥有一番成就后，还能忘了当初训练自己的恩师？好处还能少？”

“谁会想不开，主动从后方调到前线去？难道他们很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