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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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们九黎族重返中原，推翻颛顼，登上华夏族的帝位后，你派一个仆人来我的坟前，将这个消息告诉我，我会转告历代领袖，盛赞领袖的英明神武。”

杀掉颛顼，姜莺怎么舍得。但是这是姜丹生命中最后的遗愿了，又怎么能不答应她。

“等到我们一统天下的时候，我会亲自来表姐的坟前，告诉表姐这个好消息的。”

“你可以走了。”

“我不走，我要与表姐在一起说话。”

“你忘记了我现在是要杀掉的十恶不赦的叛乱者。”

“你是冤枉的。”

“门外的那些文武百官哪一个认为我是冤枉的。”

“是我陪你说话，又不是他们。”

“你还要靠那些人争夺中原了，不能因为我这个垂死之人而让他们对你心生怨恨，从而阻碍九黎族一统天下。”

“好，我走，我现在就走。

这也许是她和姜丹的最后一面，姜莺仔细地看着姜丹的样子，让姜丹的样子刻在自己的脑海中。姜丹为了让姜莺在心中放下自己，故意不看姜莺。姜丹闭上眼睛，眼眶中的泪水被挤出来。姜莺迈出了一步，姜丹想起一件事情，从草窝中站起来。

“表妹，我死不足惜，你身为九黎族领袖，一定要多加小心，不能被一些人陷害你。”

“他们当中有些人陷害你，是嫉妒你手中的权力，想必她们不会加害于我。”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我心中总隐隐约约有种不详的预感，总之，领袖是九黎族的未来，领袖一定要多加小心。”

“谢谢表姐。”

姜莺抱住姜丹，姜丹以自己身上脏试图推开姜莺。姜莺抱的紧紧的，姜丹没有推开姜莺。

“表姐，你知道么，前几日老领袖来看我了，特别提到你。”

“老领袖已经去世了，怎么可能来看望你和提到我？”

“老领袖的鬼魂从天上飘下，对我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姜丹忠心耿耿是不会造反的。”

“谢谢老领袖。”

姜丹眼眶溢满热泪。

“表姐，表妹对不起你。”

姜丹又提起了外边那些人，让姜莺赶快出去。姜莺硬逼着自己柔软的心脏下达了命令，走出姜丹被关押的茅草房。姜丹走出茅草房，头也不会，用手狠狠地关上茅草房。

文武百官跟在姜莺的身后，一个个问姜莺在茅草房中发生了什么事情。姜莺本想一改自己的性格，在他们面前破口大骂他们，想起了姜丹在临死前的叮嘱，不能与他们产生矛盾。这是表姐临终前的一个愿望，自己怎么能现在就违背表姐的愿望，表姐知道后一定会很伤心的，又为九黎族的未来担忧。为了表姐，姜莺生生咽下这股怒火。

“姜丹是我的表姐，虽然前日一时糊涂，犯下了不可饶恕的大罪，但是姜丹一生为了我和九黎族殚精竭虑，在姜丹临死前，我与她说说话，聊聊九黎族的未来，只有这些而已，这些具体的话还需不需要我一字一句转述给你们。”

“领袖英明。”

文武百官齐声说。

晚上，姜莺在房间一边一边对着脑海前浮现出的姜丹说。

“表姐，我不希望你死去，我希望你活着，继续辅佐我，完成九黎族的宏图大业。”

在说了数十次后，姜莺突然改变了观念。

“我脑子怎么这么笨，表姐现在还活着，为什么我非要咒表姐死去，难道我不能想起其他办法来将表姐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么，哪怕只能抱住表姐的性命也挺好的。”

“想，想，我想，我要尽快想出一个好办法。”

姜莺在床上自言自语。想什么办法，在朝堂上她想尽办法替姜丹开脱，那些文武百官不还是硬逼着她杀掉姜丹。花丛中的清香在姜莺的脑海中浮现出来。姜莺一个人走到了宫殿的花园中，躺在花园中的一个光滑石板上。

天上星星点点，圆圆的月亮皎洁地挂在天空。在月亮的那头，有着她心爱的情郎颛顼。生活在母系氏族社会的姜莺，在遇到苦恼的时候，竟然与北方女子一样，首先想到自己家中的男子。

一艘船在长江中破浪前行，为了能早日返回帝都，颛顼和奕乘坐的船只日夜兼程。颛顼站在船头，任凭如水银般的月光沐浴着他。他们距离姜莺的都城越来越远的。颛顼是一个重信义的男子，他已经答应了娶姜莺为妻，姜莺已经是他颛顼的人了。

姜莺的皮肤就如这月光，光滑、细腻；眼睛也如这余光，明媚动人；语气也如这月光，温柔如水。

“你在哪里可好，是否与我一样在想念你。”

只有浪涛声、船击破浪涛和象城士兵摇动船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回响。颛顼看了一会儿月亮，没有得到任何的回音。颛顼低下头，感觉到心中忧伤涌上胸口，弥漫在他的全身。

“情郎，我一直在想念着你。”

“是谁的声音？”

“是姜莺的声音？”

“是的，是姜莺的声音。”

颛顼抬起头，看见圆圆的月亮上，一个腰若柳枝的女子在月亮上上。女子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像姜莺！是，就是姜莺。颛顼脸上挂满了幸福，却看到姜莺一脸忧伤。

“领袖怎么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象城的一个矮个子士兵说。从九黎族进入长江，颛顼一直魂不守舍。奕问了颛顼几次，颛顼只言片语都不说。一定是内心的苦衷，奕不再追问。刚才奕听到姜莺的名字，应该是一个女子的名字。奕推测颛顼一定是在九黎族中遇到一个美丽贤惠的女子，从此堕入了爱河不能自拔。在这夜深人静，心中寂寞的时候，颛顼心中的爱河又汹涌澎湃，让他发泄下吧，要不然会憋坏他的。

“领袖心中有苦衷，让领袖一个人好好发泄发泄吧，我们不要去打扰他。”

奕小声地对象城士兵说。奕让象城的士兵停止摇橹，让周围的环境更加寂静，让颛顼汹涌的爱河能更畅快地奔腾，带走颛顼心中的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