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那个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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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晶晶在人生的前20年里都是循规蹈矩的好宝宝，甚至连考试作弊都没有尝试过，直到认识了史蒂夫之后就变得不对劲了，居然连跟踪的招数都使出来了，还开始用上了困扰了她很久的异能。

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很不对劲，但是每次她唾弃完自己，转头又会忍不住去跟踪。

而几次跟踪下来，她才发现，自己在跟踪这件事上真的有非比寻常的天赋。

……不过这可能并不是一句夸奖？

苏晶晶在楼下等了不久就看见了那个目标人物，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里面的白衬衫扣子也扣得整整齐齐，蓝底白条纹的领带让他看起来和任何一个死板的工作狂没有区别。

那个男人转头看了一下四周，苏晶晶立刻明白考核已经开始了。

降低存在感是她用得最熟练的异能了，她自己也不知道具体要怎么用，但它就是非常管用——至少她在跟踪的时候一次都没有被史蒂夫发现过。

那个男人的目光在她的身上一扫而过，看起来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然后低头看了看手表，抬脚就走。

苏晶晶住的红砖房处于闹市区，边上就是大马路，人流量非常大，不跟紧很容易就会跟丢。

虽然萨莉没有说跟丢的后果，但苏晶晶知道那肯定就是不合格了。

只是一个小时而已啊！不要怕！苏晶晶！

想想男神！

她有点紧张地舔了舔嘴唇，小跑着跟了上去。

那个男人穿过了几条十字路口，慢慢地走到了商业街上，这里很热闹，街边还有各种小摊贩的叫卖声：“买果汁送杯子！先生，来杯果汁吧！”

苏晶晶就在他后面二十米左右的距离，闻着街边热狗的香味，肚子咕噜咕噜叫起来了，她早上起得早，又因为紧张，吃得并不多，在快要饭点的时候迎来了两位神盾局的探员们，就算她心里还是紧张得吃不下，身体也开始抗议了。

她看了看往前走的目标，他左看看右看看，走路的速度非常慢，要跟上去并不困难，而且一直这么傻愣愣地跟着他往前走，很容易被发现，还不如稍微休息一下拉开距离。

于是她稍稍犹豫了一下，就选择把钱递给了卖热狗的中年男人：“一个热狗……不要芥末。”

中年男人吓了一跳，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热狗车前什么时候站了这么一个小姑娘，他看了苏晶晶好几眼，这才从旁边的袋子里拿出了面包：“你刚才说什么？”

“不要芥末，”苏晶晶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也不要加卷心菜。”

制作热狗的速度非常快，不到一分钟就完成了，苏晶晶一边吃一边慢慢地跟在目标的后面，心情也没有刚开始那么紧张了。

现在距离他们从她家出来已经有一刻钟了，她也渐渐开始找到感觉了，她隐约地感觉到自己似乎和外界隔了一层，周围的路人在和她擦肩而过的时候连看也不会看她一眼。

苏晶晶不清楚自己的异能可以让人无视她到什么程度，之前她一直觉得神盾局的特工应该都特别厉害，看一眼就能看破她的异能，因此她听见萨莉说要找神盾局的同事来测试的时候，还以为这会是一个噩梦难度的考核呢。

直到现在她也不觉得是自己的异能把她隐藏得好，还以为萨莉是好心地为了她找了一个警惕性不是那么高的先生，因为这位目标先生到现在为止，连眼神都没有和她交汇过。

苏晶晶心情好，前面山姆的心情就不是那么明媚了。

要知道他可是神盾局反侦察的高手，每年和fbi联合比赛的时候还经常拿到跟踪与反跟踪项目的前十，去年还史无前例地拿到了第五的成绩，还给不少新人培训过如何反侦察。

他从红砖楼刚走出来的时候警惕心的确不怎么强，因为他觉得对待新人并不需要太强的戒备，毕竟他们这样的人，如果有那些未经过培训的人在监视他们，在五分钟之内肯定能够发现目光来源。

只是他现在一点感觉都没有，他甚至借着东张西望的动作把周围反复看过了好几次，真的一点异常都没有发现。

他走到一个小摊边拿起手机卡看了看，余光却一直在周围不停地打量，然而他始终没有找到可疑的对象，卖手机卡的人都有些不耐烦了，山姆在他开口前将手机卡放了下来。

他想要走到旁边的小巷里逼出那个新人，但是这样显然就已经是为难这个新人了，而且第五名的骄傲也不允许他这么做，于是他咬咬牙转了个弯走下楼梯去了地铁站。

眼看着目标先生要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苏晶晶急急忙忙地把最后两口热狗塞进嘴里，迈开腿跟了上去。

她越过了好几个人，蹭到了目标先生身后两米多的地方，紧紧地盯着他选择的目的地，买了同样的票，进了地铁。

这让她想起来上次跟踪史蒂夫去博物馆的时候，只是那天地铁上的人比今天少多了，她站在隔壁车厢都能看见男神的位子，还有不少空位子，不像今天，她站在五米之外就要被人群挡住视线了。

他们从地铁上下来的时候，苏晶晶忍不住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过去四十多分钟了，还有十几分钟她就要通过考试了！

穿着西装的目标先生还在往前走，她深深吸了口气，打起精神又跟了上去。

这里已经脱离了她日常活动的范围，她完全不认得路了，但她现在已经完全适应了这个跟踪的节奏，她甚至觉得自己对这个异能有了一种微妙的掌控。

苏晶晶的心情越发轻松起来，她觉得自己这一次一定能够通过考核了。

直到第五十九分钟的时候，史蒂夫迎面朝他们走过来。

她在犹豫自己要不要上去和男神打个招呼，没想到那个看起来沉稳的目标先生一下子变得激动了起来，挺直腰板走过去跟史蒂夫招招手：“嗨！队长！”

史蒂夫看了看他，停下了脚步，思索了一会儿问：“我很抱歉，你是……？”

“我是神盾局的山姆·布莱恩！”目标先生满脸都是兴奋的表情，偏偏板着脸装出一副正经的样子，“我……你醒过来的那天我见过你！”

史蒂夫没有说话，苏晶晶有点不高兴地站在一边，很想上去打断他们的聊天，但她理智地记得自己还在考核中，还不能被发现。

不过她的难过并没有持续多久，兜里的手机就响起来了，是萨莉打来的电话：“山姆到现在还没有给我打电话，如果你没有跟丢的话，现在就去和他打个招呼，你的考核通过了。”

他当然没发现！他在和男神聊天！

虽然考核通过了，但苏晶晶还是有点不高兴，她收回了异能，往那边走了几步，还是史蒂夫先发现她的，朝她招了招手：“jenny。”

被男神打招呼的苏晶晶心里那点小小的不愉快瞬间飞走了，她瞬间露出了笑容来，双手在背后握紧，让自己的语调不要像自己的情绪那么高亢：“嗨，好巧啊，罗杰斯。”

她又转向了那个神盾局的人，有点得意地笑了起来：“山姆，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