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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路是一名靠业余时间做兼职赚些零用钱的大学生,说来也新鲜,最近正值鲜花买卖的淡季,而他打工的花店里却接二连三地接到两位客人的大量订购电话,奇怪的是两人提供的收货地址竟然是同一家同一个女孩。
小路心想这肯定是某个有钱的公子为了讨好心爱的女孩子而使用的小伎俩,说不定还是三角恋呢。
接连几天往返于这栋公寓楼,小路对此已经不陌生了,熟门熟路地来到那扇门前摁响了门铃。
门铃响过很久也没有人来开门,小路心想难道是周末出去旅游了,那这些早上才采摘的鲜花要怎么办?不死心地又等了一会儿,忽然门开了,一个身穿墨绿色条纹衬衫的娇俏女子出现在视野里,正是前几日见过的那名方小姐,只见她此刻长发有些凌乱,玉面飞了一缕薄红,额上覆了一层晶莹剔透的汗珠,微微吃惊地看着自己。
小路也愣住了,看她这个样子应该是刚做完什么运动吧,听说有钱人家的房间里都会自己配置健身仪器,不然怎么会一幅气喘吁吁脸红心热的模样。
小路将鲜花搬进房间之后待方幼仪签字完毕礼貌地告辞。
关了门,方幼仪瞥见她换了身衣服,慢慢走下楼,边走边系扣子,忍不住冲上去挡在她面前,“钟文,你给我适可而止!”
钟文仿佛没有听到她的怒吼般慢条斯理地拨了拨长发,拿起桌边一份报纸坐到沙发上看了起来,方幼仪见状冲了过来抢走她手里的报纸,指着她的鼻尖重复,“不要再让人给我送花了,听到了没有!”
轻轻抿了口咖啡,钟文漫不经心地扫了眼堆积在楼梯拐角处的玫瑰,轻哼一声,“那你先把那边那堆处理了怎么样?”
方幼仪无语望天,每次只要她一提到不准钟文再送花这件事情,钟文总是这样一句轻轻的话就把她杀了个片甲不留。
说起这件事还要回到一星期前,不知是谁送给了她999朵玫瑰,方幼仪至今还记得那天办公室里的场景,黑白色调的写字楼被重重烈焰包围,满室鲜花盛开得如火如荼,仿佛飘浮的红色缎带将清冷的办公室装点地红装素裹,妖娆诡异。
经过跟送花小弟的再三确认方幼仪才知道这并不是一场误会,那么到底是谁呢?是谁会送她这么多花呢?
方幼仪下意识寻找钟文的影子却发现她此时也站在人群外围,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线,面色冷峻地望着她,方幼仪心中一震,联想那天钟文的话方幼仪推测这事绝不可能是钟文做的,那么究竟是谁呢?正想着只见钟文转身回了办公室。
眼下这堆来路不明的鲜花还等着她处理呢,不然堆在办公室里也会影响大家办公,无奈之下方幼仪只好将鲜花分送给众人,大家见她执意相送只有收下,一时之间办公室里欢声笑语不断,方幼仪记挂着钟文这边,含糊应付了两句就直奔总经理办公室。
钟文此时正站在文件柜前寻找资料,方幼仪站了很久也不见她有任何反应,忙跟着她走回桌边,解释道,“我也不知道这些花是谁送的。”见钟文依然不理她,忙又补充了一句,“卡片上也没有写名字……只写了个草草的q,什么意思啊。”
听到这里钟文总算有所反应了,她正在翻页的手指明显一顿,目光从文件上抬起缓缓地扫了方幼仪一眼,垂眸,不语。
方幼仪猜不到,钟文心里却清楚得很,早知道就不让她去jc了,居然让那女人给看上了。
方幼仪抽走钟文手里的钢笔,做了个睁开眼睛的手势,“应该是谁搞错了吧,这花会不会是送给跟我一样名字的女生呢?那我岂不是白拿人家东西了?”
“嗯哼……”
钟文终于出声,目光在方幼仪面上梭巡片刻后轻声问道,“你很喜欢鲜花吗?”
如果方幼仪能够预料得到接下来一星期发生的事情,那么她当时绝对不会对钟文说,“除了你会有女孩子不喜欢鲜花吗?”
钟文那时只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没想到接下来一星期,方幼仪每天都能收到来自两个人的海量鲜花,当方幼仪得知其中一个是钟文的时候她呆了片刻,欣喜了一秒钟然后满脸黑线。
记得有一次钟文面色沉重地盯着两份鲜花看了许久,然后第二天方幼仪就收到了更大量的鲜花,原来她那么认真的表情只是在衡量谁的鲜花分量更重。
方幼仪忍无可忍,第一次指着钟文的鼻子音高八度地让她住手的时候,这家伙只是轻描淡写地指了指旁边那堆尚未搞清来路的鲜花,之后直接无视她的警告依旧我行我素。
这个周末亦是如此,当方幼仪全身无力地靠在钟文怀里激烈喘息却忽然听到门铃响起的时候,她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勉强抬头横斜了她一眼却被钟文一个翻身压倒在身下吻得天昏地暗。
门铃依旧响个不停,钟文却没有任何要放过她的意思,双手放肆地游走在方幼仪全身上下肆意点火,门铃声还在持续,趁钟文准备再次进攻的间隙,方幼仪向下一滑逃出她的钳制随手拿起床边一件衣服胡乱穿好,头发都忘了整理就打开了门。
看到堆在门外的鲜花的一刹那,方幼仪真想把钟文塞到马桶里去,有钱也不能这么浪费啊,这些花的钱已经足够她在小镇上开好几家饭馆的啦。
再这样下去不行,她拿了那张标有q的卡片直接拨了上面那家花店的电话,可是对方却以不能随便透漏客户的信息为由礼貌地拒绝了。
方幼仪离钟文远远地坐在沙发上,抱着胸郁闷地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心生一计,大眼睛在钟文古井无波的面容上转了几转,方幼仪心说就这么定了。
第二天一大早方幼仪就起床拉着钟文将那些鲜花全部搬到楼底下,钟文尚未清醒,迷迷糊糊跟在她身后,来来回回用了快一个小时才搬了一半,之后就一脸迷茫地倚在一楼大厅门前醒神。
钟文本以为方幼仪是打算将这些鲜花清理掉,没想到她却当街叫卖起来,有模有样地喊了几句,居然有不少行人驻足,眼见方幼仪撸起袖子摆出一副做生意的架子跟周围的人讨价还价钟文一下子全醒了,其间大多是路人,不过也有几个常见的住户一脸好奇地打量着她们,偏偏此刻方幼仪还不停催她过去帮忙。
“……”
见钟文满脸尴尬,方幼仪心说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送花了,送一回就下来卖一回!
方幼仪用廉价甩卖的方式很快就把所有的花倾售一空,看着大家喜滋滋地抱着鲜花离去,方幼仪心想总算也不枉费了这些鲜花,她很大度地用“赚”来的钱请钟文吃了一顿豪华大餐,剩下的一些给了路边一位弹其他的盲人演奏者。
钟文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见状摇了摇头,“也许人家并不缺钱只是想跟别人一起分享自己的乐声,你看他身边都没有任何布施的器具。”
方幼仪此时正挽着她一只手,闻言飞快地答道,“也许人家只是不好意思呢?再说了,我是怀着一颗虔诚的心才这么做的,并没有任何可怜的意思,他也并没有白拿我的钱啊,至少我听到了好听的音乐……”
钟文听后略带夸张地点了点头,淡笑不语,额前散碎的发像片片碎金在日光下恣意飞舞,方幼仪被她的笑容晃得眼花,忽然就觉得左心房处一阵暖意源源不断地涌出来,看向她的目光中不知不觉多了几分眷恋。
时光暗逝,幽情渐长。
如果能挽着她的手一直这样走下去,对当时的方幼仪来说就是世界上最浪漫的事情了。
中午时间钟文要跟ep的一个大客户一起用餐,只能再陪她一会,方幼仪听了逛街的兴趣瞬间去了大半,但是她知道这是工作,身为ep的总经理,有很多时候钟文必须顾全大局。
一个人在街上转了一会儿方幼仪忽然觉得好无聊啊,刚刚还明媚如斯的阳光看一眼就觉得索然无味。
怏怏不乐地回了家,方幼仪看着室内剩余的鲜花陷入沉思,这个q到底是谁?难道会有人觉得她很q送花给她吗?见鬼,这些鲜花要怎么办?
徐经理是跟ep合作很久的公司部门经理,早就听说过钟文的大名却从未见过她本人,他所在的公司跟ep合作时间很长,而他本人也跟ep中国区总裁charles和上一任总经理关系都很好,因此,他特意在周末的时候邀请钟文出来一起吃了个饭。
虽说今天并无生意要谈,但是能跟ep的总经理搞好关系,对于今后两家公司的合作有利无害,况且他本人也对钟文充满好奇。
及至见到钟文本人时他才知道“名不虚传”四个字形容钟文本人真是恰如其分。钟文本人不仅生得花容月貌,气质更是淡雅出尘,更难能可贵的是她本人态度亲和,一点也没有传说中的孤高冷僻。
但是,徐经理发现钟文总是时不时地查看手机,脸上的笑容如月夜清辉般浅淡。
这一边,方幼仪正躺在床上看杂志,听到手机消息声划开屏幕就看到了钟文在微信上给自己发的笑脸。
想当初还是方幼仪手把手地教钟文使用手机微信,结果,当天晚上就收到了钟文的一条微信,打开之后方幼仪被她字正腔圆、略带严肃的“你好”两个字雷得如梦似幻。
只要一想到钟文认真录音的样子方幼仪就忍不住满床滚了起来,咯咯笑个不住。
初次见面徐经理也不想显得太唐突但是实在忍不住称赞了钟文几句,令他大跌眼镜的是钟文看起来那么沉稳冷静的一个人居然也会讲冷笑话。
钟文听完徐经理的夸赞之后神色不动,淡淡一笑,说了一句,“过奖了,一般一般的啦。”
此话一出那位徐经理差点把嘴里的酒喷到她脸上,只见他喉头剧烈地跳动了数下,脸色变了数变,最终强忍着维持在了低头无语的状态上面。
这句话本身并没有这样的效果,可是,从钟文嘴里说出来就不一样了,尤其是当事人还说得面不改色一本正经。
这话是方幼仪教她的,“这是谦虚的意思,要在别人夸你的时候这样说知道吗?”当时方幼仪说地有模有样,义正言辞的样子半点也不像开玩笑,所以钟文压根也没怀疑,不过今天看那位徐经理的反应钟文知道自己大概是被骗了,不仅如此,貌似她还犯了个很大的错误。
居然敢这样戏弄她?
方幼仪开始的时候还愁着这些鲜花没办法处理,看了会电视,忽然从电影里女主角洗澡的一幕得到了启发,对啊,可以用来泡花瓣澡呢。
反正白放着也是可惜了!
给浴缸注满水,方幼仪挑了些玫瑰花洒在浴缸里,脱光光跳了进去,那些铺满水面的花瓣随着水波荡漾轻轻亲吻着方幼仪的皮肤,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不过,花瓣沾到身上滑腻腻凉丝丝的,很舒服很好玩。
方幼仪把头发高高挽起,躺在浴缸边沿事先铺好的浴巾上面,鞠了一把玫瑰花瓣敷在脸上,准备躺下做个美丨美的花瓣浴,耳边却听见“哗”的一声,浴室的玻璃门被人忽然拉开。
方幼仪一惊之下慌忙睁开眼睛,脸上的花瓣撒着欢往下滚落到浴池里,有几片落到了雪白的酥丨胸前,只见玻璃门边站了一个修竹般挺拔的身影,那堪比平面模特的姣好身材看得方幼仪喉头一阵发紧,忽然就想起了那一夜钟文在自己手中绽放的绝世妖娆,眼睛盯着她线条流畅的小蛮腰,心里却默默想着,要是现在能压一压她该多好啊。
钟文无视她陶醉的神情,步伐优雅地走了进来,眼中精光一闪,如看见可口的小动物的狩猎者般嘴角扬起一抹危险的笑容,在方幼仪尚自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之时动作利落地抽出了自己腰间的皮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