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秘密不止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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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与道在本质上来说都是殊途同归，因此无论是无尘所述佛理还是天枢真人所讲的真言皆是各自所走前路的交流与碰撞，以期能有所悟。

同为佛门天人，无尘给他的感觉与摩柯陀和摩柯涅给他的感觉完全不同。

虽然那两位从实力上来说也是实打实的天人境大僧，但在与他们论道过程中却总能感受到一丝隔世之感。

而与无尘论道，天枢真人只感觉无比的畅快。

不过，天枢真人虽见猎心喜，恨不得与无尘再论上个三天三夜，但作为东道主，他自然不可能如此有失礼仪。

因此，约莫两个时辰之后，天枢真人终于是强压下心头的那一丝遗憾终止了这场论道。

而随着他们声音的消失，殿中的诸位昆仑宿老也即刻从沉醉中醒了过来。

聚集在殿外的众多昆仑弟子也忙不迭的对着大殿躬身一礼之后匆匆退去。

“无尘法师于佛法一道领悟之深，老道深感佩服，前番一别，老道心中遗憾颇深，此番法师来访，不妨在我昆仑多留些时日，让老道多尽一番地主之谊。”

到了这般层次，天枢真人说话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对无尘发出了久留的邀请。

这对于无尘来说算是正中其心，于是当即便同意道：“真人所请，贫僧固不敢辞。”

听到无尘答应，天枢真人的脸上露出了欣喜之色。

到了这个时候，无尘也明白他们昆仑还有些内部之事需要解决，他作为外人也不便掺和进去，于是主动提出想要先去歇息一番。

“贫僧一路风尘而来，略有疲意，可否暂行歇息一番。”

一听这话，几位宿老的脸上都微不可察的微微松了一口气。

毕竟作为传承千年的大派，如今竟然出现了这般家丑，虽然已经是让无尘看了笑话，但也不好让人家继续看下去。

而无尘作为贵客，他们自然是不能明说，这样失了礼数，现在由无尘自己说出来，他们心中都颇为感激。

于是，天璇真人立刻对自己的弟子如风吩咐道：

“如风，立刻带无尘大师前去净明院歇息，另外吩咐伙房准备好斋饭与浴汤。”

“是，师父！”

得到指令的如风对着无尘躬身做出引路之态：“无尘大师，请随我来。”

“有劳如风施主！”

在如风的指引下，无尘进入了净明院中。

而无尘离开之后，众位昆仑宿老的神色立刻变得严肃起来，然后简单的向天枢真人叙述了此事。

很快，如渊与如岳以及此番随行幸存下来的数名弟子全部被集中到了大殿之中。

天枢真人解开了如渊身上的穴道，在一位天人以及众多宿老面前，他还没有自我了断的本事。

“如渊，你十岁拜入我昆仑门下，十六岁时与如岳一同被我收为弟子，如今已有二十一年有余，为师自问待你二人皆如己出，你为何要做下这大逆不道之事。”

听到自己师父的话，如渊根本不敢去直视他的眼睛，也不敢去看其他的师长，只是垂首默然不语。

“孽障，到了此时，还不当着为师以及诸位师长的面将一切全都吐露出来，若有冤结我等自会明断。”

到了此时此刻，天权长老心中还存有一丝幻想，期待着如渊能说出什么难言的苦衷出来，这样即便不能为他摆脱罪责，但至少最后有可能留他一条性命。

作为师父，他所能做的也只有这样。

“如渊，你可有何话说。”

天枢真人的话音之中带着难以言喻的威严之意，让如渊浑身止不住的一颤，但依旧却是未曾开口。

“孽障，还不将一切如实说来，难道真要逼我们动用摄神之法吗？”

见这个不肖弟子这番模样，天权真人的脸上满是怒其不争之意，更是要以摄神之法逼他将事实说出口。

这摄神之法并非由昆仑先辈所创，而是自天池秘境中所得，乃是一门元神秘法，对于元神孱弱者而言，只要中招，便会失去神智将询问者所知一切和盘托出。

然而，这门秘法却是会对中招者的元神产生不可磨灭的损害，轻则昏迷十天半月，重则变成痴傻之人。

因获得此法的昆仑前辈认为此法有伤天和，在获得此法之后也是立下约束，如非必要之时不得动用此法。

这些年，昆仑之中使用此法也不过寥寥数次，而且都是用在一些冥顽不灵的魔道贼子身上。

如渊自然是见过中了此法的魔教弟子的样子，眼中恐惧之色闪过。

“弟子……弟子无颜开口，还请掌教真人赐我一死以赎罪责。”

在这般逼迫以及心中那残存的一丝愧疚之意的作用下，如渊还是没有勇气向众人坦白自己的身份，而是直接请求天枢真人将他赐死。

“孽障，你以为一死就能抵消你的罪过了吗？你师兄因你重伤，其弟子修然因你惨死罗刹教徒之手，你若还有一丝丝良知就将一切事实都说出来。”

天权真人此时真的被自己这个弟子气得快要说不出话来了！

“如渊，你若是对你师父还有师兄有半点愧疚，就立刻将一切如实招来，看着过往的情面之上，可让你免去寒狱之刑。”

作为昆仑七宿中唯一的女性，摇光真人此时都难免动怒，她最能体会自己天权师兄此刻的心情。

听到此番话，如渊的脸上也是无比的动容，此时他的心中也生出了浓浓的悔意，但一切都已经晚了！

“师父，弟子愧对您老人家，更愧对师门。”

如渊对着天权真人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他此刻也决定坦白一切了！

“我从一开始就是罗刹教安插进昆仑的棋子。”

此话一出，顿时让在场所有人都色变。

他们原先只以为如渊是受到魔教妖人的蛊惑这才迷失心窍干出了这些大逆不道之事，但万万没想到这其中的秘密竟如此之深。

只听其继续说道：“像我这样的棋子，罗刹教共准备了三十个，分别使用各种手段安插进了武林各派之中以刺探情报，这些年我借外出之机共向罗刹教传递一百二十八份情报。”

“这一次我之所以会动手，乃是奉命夺走两仪玉如意，因为玉连城想借此插手下一次天池秘境的开启。”

……

如渊这一次没有任何隐瞒，原原本本的将自己的一切底细全部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