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妍秋靠在柱子上视线直直的看向花决明的房间,低声说道,“姓花的竟有如此癖好,不知他会怎么样?”
我只是听着,没有搭话。
翌日,苦等一夜的我们被请到了院子,远远的看到有三张椅子并排的摆放着,上面都坐着人,还未走到一张熟悉的面具步入了视线。那个不就是我送给静音的吗?
“静音姑娘?”我还在怀疑中,映竹叫出了声。
那女子闻声停下了脚步,朝我们这里看了看,先是一怔,而后看了看椅子的方向,朝我们这边行来,“你们怎么也会在这?难道也是被花庄主给迷来的?”
我摇了摇头,封妍秋说,“被迷来的可不是我们,但也被牵扯而来。你又怎么会?”
“是林公子。”
走上前一看,原来上面坐着的依次是:乔纳兰,云辰宇,林君游。这才意识到昨天花决明说帮忙劝的应该就是他了。
大家没未寒暄,花决明一袭男装的走来,褪去五颜六色的他还算是挺顺眼的,真不知道怎么会有如此嗜好,难道真的被……
“都到齐了,那就开始吧。”转身对椅子上的三人,温柔一笑,“三位官人可要看仔细了,若要她们输了,你们可都是我的了。”
众人面面相觑,花决明又开口了,指着静音说,“你要带走他就要亲自比试。”指向林君游。接着是我和乔纳兰,“你要跟我争他。”最后指着云辰宇说,“他谁要啊?”
赵远和刘响本想上前,又停止了动作,脸上的表情颇为难。可能是想到要与这样一个人在这样的氛围下要人,难免会有点尴尬。松竹梅也很是犹豫。
只见封妍秋悠悠的上前,看了云辰宇一眼说,“见他没有要也挺可怜的,那就我来吧。”说不清云辰宇当时是什么样的眼神和表情。
“那好,先由带面具的姑娘开始吧。”
花决明设计的关卡还真是又刁钻又可恨!竟然要静音徒手剥核桃。起初她虽是胆怯,竟毫不犹豫的用手一下一下的捶下去,脸上因为疼痛而起伏的表情,看的人很是心疼。打算去阻止的我被花决明拦住,“你要是阻止的话就当她输了。”
无可奈何的看向被人控制行动的三人,他们此刻就像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的坐着。视线移到林君游身上时,脸上扭曲表情异常明显,大概是想挣脱束缚阻止静音,奈何身体无法动弹,却依旧不放弃的尝试。
不知过了多久,静音的手都渗出了血,最后一个裂开的核桃边上鲜红的血液延着不平的凹凸缓缓流下。花决明很是惊讶,索性他也是讲信用之人,见胜负分明便放了林君游。
林君游看着她手上的伤,满是怜惜。松竹梅也帮忙包扎伤口。接下来是封妍秋,规则是桌上有十种水果,当花决明抛向空中时,妍秋姐要用剑全部劈开,否则落地为输。
封妍秋的剑法虽好,倘若十种水果同时而起怕是没那么快的身手,分身乏术呀。担忧未平,那边已然开始,好像错过了什么,听已在半空中挥舞着长剑,好几个水果变成两半掉落,在我眼花缭乱之际,只见花决明手上拿着一个令人吃惊的东西。
葡萄?真是个阴险的人,但见他不怀好意的嘴角上扬,往空中一丢,屏神凝望,封妍秋一个动作,剑身横卧,直指云辰宇的面前,吓的他一身冷汗。
定睛一看上面清清楚楚的摆着半颗葡萄,花决明的表情突然阴了下来。三个已经没有了两个,看来花决明定会刻意为难于我,好留住乔纳兰。
“接下来该你了。”他话一落音,桌子上已经多了三大坛的酒,“你要是能三坛下肚还未醉,我就放你们走。”
“一言为定?”整整三大坛,恐怕喝了几口就晕乎乎了,可想着乔纳兰的处境,楞是硬着头皮上了。
花决明肯定的回,“一定。”
坛子太大我抬不动,于是命人一碗一碗的倒出来,才喝了几口就被呛到了,花决明的笑声回荡,不经意间瞥见乔纳兰眼里的不忍。
顺了顺气又灌了几碗,这下咳的更猛了,连碗也不小心摔在了地上,突然上面的树叶剧烈抖动,纷纷飘落了下来。紧接着一大堆的吃的从上面洒落下来,疑惑之时一个人影跳了下来。
方一落地就嚷嚷着,“哎呀,天爱上地了,可惜了这么多好吃的。”如此熟悉特别的口头禅除了顽痴还有谁?“顽痴,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一副扭捏的样子,没好气的拍了下花决明的头,“都叫你别玩的太过分了,看你把我过去的小徒弟,还有他的小媳妇吓成什么样了。”
在我们的再三追问下他说出事情的原委,“那日你们走了以后,我一个人在木云国的皇宫里快无聊死了,所以我就去找云涯子那老小子,可我跑来跑去就是找不到他,于是我不知不觉到了花门山庄。这小东西玩不过我,所以以后他都得听我的话。我见你们也来了边镇所以我就让他扮作小媳妇的模样将他们引了过来。”
花决明果真是阉人。数月前因为调戏六芒宫的宫女才会被她们的宫主毁了下半身,自此才改变了性取向。听他们说神机堂只有两大分支一是六芒宫都是女人,一是十星楼都是男子。近日他们的动作甚是频繁,不仅招兵买马,还要在六芒宫聚会商讨大计。
一场比试原来竟是被顽痴捉弄,不过真是委屈了乔纳兰他们。大家想想都觉得好笑,只是他们三人颇为尴尬。
“顽痴,你什么时候才吹出调来啊?”我和乔纳兰坐在花园里不停的打着哈欠,有气无力的抱怨天还没亮就把我们吵醒,说要听他演奏一曲笛音。
顽痴似乎很有耐性,全然不顾及睡眠不足的我们,“等等,再等等啊……我马上就可以吹出来了。”他的心血来潮还要从昨天说起。
原来进入花门山庄看到的姹紫嫣红的花栽,其实混杂了让人四肢麻木的慢性毒药,难怪我们会毫无招架之力。
花决明帮我们解了花毒,因担心郁娘独自一人,于是松竹梅要回去客栈,不放心她们,我让赵远和刘响跟着保护她们,顺便把郁娘接到这来。
此事还是顽痴提议的,说人多热闹,正好陪他玩,自然花决明因输给顽痴,自是没有异议,只是后来才明白他的用意。
真不知道该不该说花决明看上乔纳兰了,老是找机会粘着他,嘘寒问暖,时不时献献殷勤,弄的我们很是无奈,气的我指着他的鼻子说,“你正常点行不行?不是还有林君游吗?别老缠着我们家的。”
乔纳兰一脸得意的看着我,眼角都沾染了喜悦,只是花决明扯着头发,委屈的说,“那林君游太粗鲁了,我不过是碰了碰静音的面具,他就狠狠的把我甩开了。那云辰宇也是一个木头人,不解风情,不像落叶先生对你总是那么的温柔,体贴……所以我……”
实在听不下去的乔纳兰拉起我就急急的逃了,由于花决明不懂轻功,因此屋顶是躲开他的唯一地方。想他堂堂的一国之君,一声令下谁敢不从,如今却遇上这样的事,对于他来说简直是一个耻辱。
不过每每想起当时的画面我就想有种发笑的冲动,见他郁闷不已,忙安慰,“好了啦,我不介意的。怪只怪我爱的男人太有吸引力了,男女通吃。”意识到语误,又改口,“花决明他不是男人了。”
“你……”乔纳兰一时气结,闷闷的看着我。
瞥见他身上的笛子,转移话题,“好了,不说这个了。上次在倾听阁的屋顶听你吹的笛子很好听,现在可以再吹一次吗?”
他笑着拿出笛子,说,“只要你想听我就给你吹奏。”
曲子未完,顽痴凑了多来,一直缠着乔纳兰教他,觉也不让人睡的安稳,直至现在。我真是怀疑他哪来那么多的精力啊?
昏昏欲睡,花决明又钻了出来。“你们都在正好,我带你们去见见我刚发现的两个猎物。”花决明一脸的兴奋,我真是不知该如何形容他了。
一个贪玩的顽痴,一个粘人的花决明真是弄的乔纳兰焦头烂额,连同我也不得安宁。被他们连托带拽的到了一片竹林,青翠欲滴,让人神清气爽了不少。
“哎呀,天爱上地了,先躲躲。”我们被他们按了下去,远远的看见有几个黑衣女子在搜寻着什么,其中一个就是在望春园和绛红一起的女子。
乔纳兰问出了我心里的不解,“我们为何要躲躲藏藏的?”
顽痴嬉皮笑脸道,“这小子就是被她们毁了的,你们没来前我带着他去整了她们一番,现在要是碰到了岂不是冤家路窄吗?”
待他们走远了些,花决明带着我们继续走着,忽然停下脚步说,“到了,就在那呢。”
顽痴率先冲了过去,有两个男子好像被人点了穴,一动不动的站着,各自伸手指着对方,“好玩好玩,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啊?”
“他们是被我点了穴道。”花决明的声音我着实听不惯,还在抱怨他娘里娘气的怪调调,乔纳兰吃惊的叫道,“这不是佑天和穆子靖吗?”我定睛一看还果真是,却不知怎的弄的脏兮兮的。
让花决明解了穴道才知道两人是因为查寻的方向起了争执,彼此各不相让,在他们要点住对方的穴道图个清静的时候,先被花决明给制住了。
想想还真是有趣,我们竟会因为一个‘一入花门百媚生,抛却雄心只为君’的花决明而重新聚集在一起了,百般劝说下,他们才愿意一同虽我们回花门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