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无可避免的对决

徘徊在嘴边的话，我始终都没有问出口。

大抵是因为我在害怕吧，害怕从他的口中得到证实，乔纳兰真的一边说着爱我一边将我推向危险的边缘。

小聚片刻，送走了宋陵和梓纯，我想离开于他们而言也是一件好事吧。

我说，等喝过封妍秋和云辰宇的喜酒再走吧。

他们说，好。

三日后，他们在文武百官和我们的见证下在大殿内结婚夫妇。这一整天欢声笑语不绝于耳，松竹梅她们更是闹的不亦乐乎。

变得对礼佛虔诚的太后，也出席了。看着她平淡如水的眼神我反而不习惯了，更害怕与她接触，因为我的心里很明白。

再见，她一定会问我想的怎么样了。我选择逃避，是因为我真的找不到答案，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宴席进行到一半太后以乏了为由要回去歇息，更让我陪同，乔纳兰因为不放心也提议一起。于是我们一路沉默着到了慈祥宫。

太后发话说，“皇上，这是你主动来慈祥宫，要不要进来坐坐，跟哀家谈谈话？”

虽不是亲生，但毕竟几十年的养育之恩在，我也不希望他们之间的隔阂一直存在。

“太后，臣妾陪你进去吧。”说着搀扶着她进了屋，乔纳兰随后跟来。

我们都坐着没有说话，气氛一下子变的冷凝了起来。也不知过了多久，太后开口道，“商妃，听说最近你跟皇后之间的关系闹的有些僵，可否告诉哀家所为何事啊？”

手里的动作一顿，说道，“有劳太后挂心了，臣妾跟皇后并无发生不愉快的事情。”

“没有最好，眼下后宫发生了那么的事情，哀家不希望你们还在怄气。”视线落在了我的身上，“这姨娘再好也没有亲生来的亲，这皇后的身子也好利索了，商妃明日就将勉意给送回凤仪宫吧。”

我还反应未及，乔纳兰说道，“太后还是保重自己的身子要紧，不要再为什么这些琐碎的事情操心了。”

“皇上说得也是，哀家累了，这后宫的事情还是交由皇后打理吧。”面上露出几分开怀的笑意，“皇上，国事虽然重要，但还是要多保重自己的身子要紧。”

他们寒暄闲谈了一阵，我们退出了慈祥宫。

行走在月色浓郁的夜间，乔纳兰忽然顿住了脚步，凝视着我的脸说，“雪儿，皇后若是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情，希望你能够多担待一点，毕竟她是六宫之主。”

“我明白。”大抵他是将太后的话放在心上了。

“朕除了能给她一个勉意和皇后之位，其他的都是属于你的，包括这里。”他拉过我的手抵在他的胸前说，“为了对她做出一些弥补，朕只能在某些方面委屈你了。”

我看着手搭在的胸膛，心里纷乱的很，若这颗心是属于我的，为什么还会让我这般琢磨不透，为何还会做出伤害我的事情来。

这颗我看不到猜不透的心，我不知该如何承受。

“明天我命人将勉意送回凤仪宫，让他们母子团聚。”说完这句话，径自的转身回了花晨苑。

乔纳兰没有跟来，只任凭我在他的视线内远去。

我以为宋陵和梓纯该是离开了，然而在我送走勉意和嬷嬷的同时，花决明慌慌张张的赶来，对着我说乔纳兰和宋陵要进行决斗。

对此我困惑不已，不是说好要辞官离开了，怎么又跟乔纳兰对抗上了。

急急忙忙的赶往现场，花决明在我的身侧解释道，“都是我没能拦住宋陵，让他顶撞了皇上，说什么若不是受制于皇上，一定会早早带着你离开皇宫，绝不会有机会让皇上伤害你。”

原来以为宋陵对商雪苏的情意在这些时日的消磨中慢慢褪淡了，哪知还会做出这样的冲动行为来。

当我们赶到了现场，他们已经持剑对峙，存在于他们之间的气场并不容许我的进入。

乔纳兰对我说道，“雪儿，你在旁边看着就好，朕会用行动证明，不光光是用权力在保护你，朕本身也有能力。”

“苏儿，今天我就拆穿皇帝的假面具，其实他从一开始就在利用你。”宋陵说道。

没有给我丝毫回应的机会，二人已经开始打斗了起来，招招都在竭尽全力，好似非要让对方倒下般。

心急的花决明在我的耳边催道，“怎么办啊？难道眼睁睁的看着宋陵伤害皇上啊。”

“那你出去阻止啊，你不是也有武功嘛。”我急忙将他往前推。

可他又退了回来说，“这不行啊，皇上说了我要是插手的就让我再也不要在后宫里待了。”

稍一慌神乔纳兰的手臂被宋陵给划了一道，我担忧的叫唤道，“你们不要打了，不管你们任何人受伤我都不愿看到。”

但是他们好似完全没有听到我的话般，一直在激战着，毕竟宋陵是经历过许多实际战斗的，明显的占上风。

乔纳兰虽然能够应对宋陵的攻势，但是却变得很是吃力。

我生怕再打下去乔纳兰会受伤，于是想也没多想冲了过去，说时迟来那时快宋陵刺出一剑眼看要扎进他的胸，而拦着他面前生生的接下了这一击。

现场的氛围当即变得凝固，不可置信的宋陵送开手里的剑，只听哐的一声掉在了地上，眼神酸涩的连连退后。

因为剑的拔出疼痛感席卷而来，无力的跌落，被乔纳兰抱在了怀里，他手足无措的按住我的胸前喊道，“雪儿，雪儿，太医……快叫太医来……”

这一刻我想，大概这是命中注定的结局，是我该离开的时候了。

释然的伸出后抚摸着乔纳兰的脸说，“别难过，别哭，原谅雪苏不能陪在你的身边了，答应我要好好的活着。”

“不会的。”乔纳兰慌张道，“不会的，你还要陪朕走完下半辈子，朕不准你现在就弃朕而去，你要活着。”

“相公，一直我都想这么叫你。”疼痛加剧，致使我说话变得吃力了起来，“现在我真的好想好想回到皓月村，过着属于我们的平淡生活，但是怕是再也没有机会回去了。”

“只要你好起来，我们还有机会，还有机会……”

“你可以再吻我一次吗？”眼泪禁不住从眼角滑落，有种即将要逝去的恐惧在我的心里越加的强烈，我舍不得，舍不得离开。

乔纳兰悲伤的低头压上了我的唇，许久才放开，沙哑道，“对不起，朕空有高高在上的权力，却没有能力保护自己最深爱的人。雪儿，朕要你好好的活着。”

艰难的偏头看着呆滞中宋陵，我极力的伸出了手，他忙拉住跪在了我的身边，我说，“希望我死后你们不要再自相残杀了，我希望你们都好好的活着，不要让我有遗憾好吗？”

“苏儿，对不起，对不起……”宋陵一直在重复这句话。

我努力的挤出一丝的笑说，“别说对不起，因为这是无可避免的命中注定。”将乔纳兰的手搭在了宋陵的手上，我说，“你们算是答应我了，有生之年不会再互相厮杀。”

“好，我答应你。”宋陵哽咽道。

乔纳兰将我拥进了怀中，呢喃道，“只要你活着朕什么都可以听你的，再也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你的事情了，雪儿……”

力气好似一点一点的在流逝，身子也开始变冷了，恍惚间我好似看到阿牧翔，他正慢慢的朝我走来。

我以为是我出现的幻觉，可他的话却是那么真实的传入我的耳朵内，“雪苏，我回来了。”

原来他还活着，可以面容变得苍老了些许，头发也变得花白了，从乔纳兰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向他伸出手去。

没有在意已经退到一边的宋陵，阿牧翔挨着我说，“我回来陪着你了，你愿意跟着我离开吗？”

不知为何在他的眼眸中，我顺从的同意了，或许是因为我不想让乔纳兰看到我死去的样子吧，“你回来真是太好了，阿牧翔，你带我离开吧。”

他将一样东西塞到了我的手里，说，“这是你一直珍视的东西，现在我给你带回来了。”我转眸一看原来是这一切的开端之钥，四方五彩玉。

如今它又完好无缺的回到了我的手里。

泪止不住的奔涌而出，他从乔纳兰的怀里将我接过，抱起，对眷恋不舍的乔纳兰说，“在雪苏生命的最后一刻，你会给她自由的是不是？”

虽有着不舍，但乔纳兰还是隐忍着悲伤同意了，“你们走吧。”

玉佩被紧握在我和阿牧翔的掌间，我说，“阿牧翔，谢谢你还回到我的身边，我希望你能够带着我到一个没有纷争，没有尔虞我诈的地方，平平淡淡的这就够了。”

我好似在皓月村的摇椅上慢慢的睡去，慢慢的闭上了双眼，周围的光线是那么的强烈，我以为这是带我回到现在的光芒、

然而当我睁开双眼之际，竟然身处一间竹屋内，阿牧翔就守候在我的身边，身上的痛楚在爬起来时，疼痛感是那么的明显。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我没有死，而是玉佩将我带到了皓月村。

阿牧翔说，当时大家都以为我死了，我们被一束光包围，睁开迷离的眼已经身处在这个世外桃源般的村落了。

我心心念念的地方，在玉佩的指引下归来，却没有期待中的快乐。

因为陪在我身边的人不再是乔纳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