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八皇子府如何?”赵瑾忍不住问。
惜春要笑不笑:“有秦王世子帮忙修葺改造,自是极好,听说八皇子妃感激地要亲自去秦王府道谢呢。”
黛莎亲自去秦王府……赵瑾打一文钱的赌,她不敢在秦王眼皮子底下造次。
“对了,二房近日如何?”她想起什么。
“奴婢瞧着消沉了不少,二夫人夫妻情深,自那日亲眼瞧着二老爷被斩首后,她人便有些不大对劲了,似是魔怔了一般,整日里待在房里不出门,少夫人日日去正院晨昏定省,二夫人要么全然不理会,要么对她破口大骂,幸而珏公子与兰汐姑娘从中调停周旋,日子才算过的下去。”
二老爷夫妻情深这点赵瑾倒是信。
裴氏专出恋爱脑也不是什么秘密了,二夫人纵然人品堪忧,可对二老爷的情意却做不了假,二老爷就这样死了,她对大房无计可施,便只能迁怒江娴了。
知道二房也过的不好,赵瑾就放心了。
“叫他们好好盯着,二房还有用。”
“是。”
见惜春说完了,惜夏便接上:“夫人,咱们在陇西等地的书肆和锦绣坊都已经开起来了,早前京城里的名声就已经传去了外地,后头宣传得当,如今生意都很是不错,据钱老爷预估,年底盈利可翻一番,咱们可以开始筹备其他地方的分店了。”
听到这个,赵瑾脸上的笑容深了许多。
无动于衷是对钱的不尊重。
“外地文来书肆的消息也开始正常搜寻,甄公子还找到几个落榜书生,文采上佳脑子活络,待考察培养过后,便可派去外地继续发展,咱们书肆可要如锦绣坊一般再继续开分店?”
赵瑾点头:“当然要,先定个小目标,确保每个郡都有一家文来书肆。”
“是。”
“还有迎客居,等新菜式传出名声后,便继续开分店。”赵瑾又道。
先前她弄出的火锅底料也顺手给了她名下和侯府产业里的所有酒楼一份,不过许是得益于她先前交待的经营方式和现代一些菜式做法,迎客居发展的势头最猛,盈利也最高。
赵瑾生产前看过迎客居的账本,以目前后者的盈利状况来说,有充足的资金可以再开分店了。
目前她经营的所有铺子里,只有文来书肆前期在亏本,其余的盈利状况都十分之好。
她想了想,问惜春要来了纸笔,写了片刻,封好递给她:“将这个送去柔嘉长公主府。”
“是。”
“夫人是准备拉上长公主一起?”惜夏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想法。
赵瑾面露笑容:“同一条船上的盟友,有钱当然要一起赚。”
利益捆绑越深,柔嘉长公主就越割舍不下。
或许她防备心是重了些,不过在这场夺嫡之争里,由不得她大意。
“可牵扯太深,利益太大,难保不会被欲望所惑,釜底抽薪算计抢夺。”惜夏不算隐晦地开口。
赵瑾点头:“自是要留足后手的。”
正在这时,婴儿床上传来一道震天哭声。
赵瑾看都不看就知道是如意,忙叫奶娘抱起他们喂奶了。
“二姑娘身体和嗓门都优越得很呢,在侯爷与夫人的教导下,来日必是将门虎女。”惜夏眼神欣赏。
赵瑾笑了笑:“相比之下,糕糕倒是安静得不像话。”
丝雨打趣道:“四公子与二姑娘倒像是生错了性子一样,正好掉了个个儿。”
“男女本无固定性格特征,只是世人的固有观念罢了。”赵瑾笑了笑,“姑娘家肆意豪迈未尝不可,男儿郎内敛安静也很不错,只要做自己就好。”
“夫人说的是。”蜀葵笑着接话,“如三公子那般的温润公子也极好呢。”
“倒也是这个理儿,四公子只对三公子笑,说不得便是两兄弟更为投缘,也更相像呢。”丝雨也笑道。
说起这个赵瑾也是奇怪,除了三儿子,四儿子可再没给过谁一个笑脸,便是他亲爹每天晚上趴他床边都差点对着他叫爹了,四儿子也吝啬一个笑容。
嗯,攒着都给他三哥哥了。
几人正说着,奶娘便喂好奶,将他们抱过来了。
赵瑾小心抱过冲着她跃跃欲试的如意,后者这才消停下来,反观糕糕,淡定的不像话,好像在谁怀里都没差,也从不争什么,只管吃饱喝足。
省心是省心……嗯,就是有点太省心了。
然后这个佛系婴儿就被亲爹一把抱起来了。
赵瑾抬头看他:“今儿怎么回得这样晚?”
“被安阳郡王缠住了。”裴西岭小心戳了戳儿子的小脸,后者并没反应,甚至连个白眼都欠奉。
“安阳郡王府又有新八卦了?”赵瑾来了兴趣。
裴西岭无奈道:“左不过就那点子事,无趣得很。”
“又是长宁郡主与那如侧妃斗法?谁赢了?”
“自是如侧妃,长宁郡主被捧惯了,阅历也不足,哪里是侧妃的对手。”裴西岭随口道,“这回事大些,她被查出暗中下红花给侧妃,人赃并获,安阳郡王将她打发去护国寺祈福了。”
“红花?”赵瑾微微挑眉。
长宁郡主是个狠人。
不过那如侧妃也厉害得很啊,在王府后宅都玩得转,还将受宠十多年的长宁郡主都能逼走。
“你当初找人,当真是随意找的么?”她不由问。
“是常昆找的,不过那时如侧妃的确只是个名声不好的村妇。”裴西岭也没想到她能给力到这种程度。
“果然人不可貌相。”赵瑾感叹。
大抵先前受环境身份所限,如侧妃只能做村妇,可一旦被她抓住机会……潜力实在无限啊。
——论机遇对一个人的重要性。
想罢,她看着正使尽浑身解数逗着儿子的裴西岭,劝了一句:“算了吧,他就不是跟你玩儿那人。”
裴西岭摇了摇头,继续摇着手里串着铃铛的小绣球,瞬间又发出一阵悦耳清脆的声音。
主打一个不听劝。
糕糕只有眼睛时不时动一动,连叫都懒得叫,一张脸面无表情毫无波澜。
眨巴着眼睛是对亲爹最后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