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郡主的身后事办的很大,安阳郡王依旧没叫除韩郡马外的韩家人进门。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但赵瑾还是没放下心。
——裴西岭与安阳郡王深谈过了,后者愿意对平阳侯府表示理解,但依旧堂而皇之表示要与天杀的六皇子不共戴天。
也不知二皇子给他下了什么蛊,叫他对六皇子灭口长宁郡主一事深信不疑。
堪称油盐不进。
一个徐总督,一个安阳郡王,六皇子平白便多了两个劲敌。
安阳郡王一事大家尚且不知情,可徐总督对六皇子的敌意几乎是摆在明面上了,显然是记恨着他落井下石,弹劾于他一事。
朝臣们多数都在感叹六皇子年轻气盛,顾头不顾尾,看似拦住了二皇子结党,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还是太冲动冒进了。
徐总督何等精明之人,明知建文帝忌讳权臣结党,无论被迫还是主动最终都与二皇子划清了界限,那对同样参与夺嫡的六皇子态度便更要谨慎。
而六皇子授意党羽弹劾于他一事正好便给了他表明立场的理由。
无论是真记恨还是做给建文帝和百官看,他都不会再对六皇子有多善意。
而为了避免被六皇子上位后清算,只怕还更要有意无意拉他下马了。
所以大家便看得更明白了些——六皇子能力卓绝不假,可到底不敌浸淫朝堂更久的二皇子,手段比起后者来说更嫩了许多。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啊。”从安阳郡王府回来,赵瑾也感叹了一句。
“可叫二皇子得意坏了。”裴羡淡淡开口。
赵瑾点点头。
正如她先前所想,能达到如此局面,那是垂死病中惊坐起都要夸一句自己真厉害呢。
“今日观六皇子情绪依旧稳定,不知可否有了应对之法。”裴羡微微皱眉。
虽然那本来就是个笑面佛,见谁都乐呵,但她诡异的能察觉到他似乎并没有外界所传的那样慌乱无措,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不会这样轻易就被搞下去的。”赵瑾倒是还算淡定。
徐总督是劲敌,但以他的身份地位,与裴西岭对二皇子心有顾忌一样,虽有敌意,但绝不会表现太过火,问题还不太大。
而安阳郡王……坦白来说,一般得罪安阳郡王会有麻烦,但不会太麻烦。
坏就坏在这回直接触了他的逆鳞。
谁也不知他能发挥到什么程度。
“还是要尽快消解他的恨意,找出长宁郡主被害的证据。”赵瑾沉吟开口,“他嘴上说着不会迁怒平阳侯府,谁也不知心里怎么想,更不知何时会爆雷。”
中年丧女的安阳郡王就是个不定时炸弹,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会以什么方式爆炸。
若搞掉六皇子,二皇子便再无对手,若再波及平阳侯府,麻烦不说,重点是无辜大发了。
“我会继续查探的。”周念慈接了赵瑾部分人手,闻言直接应了下来。
“书肆和画堂南畔那边我也会叫他们再多寻些线索。”赵瑾也道,“实在不行便……算了,也不至于。”
韩锡身边的凝诗是她早早就安插去的。
韩锡很得二皇子重用,关于长宁郡主之死,在他那里必定能找到些东西。
可也正因二皇子重用他,而凝诗在他身边的地位又过于超然,如非必要,赵瑾不太想这么早就走这一步。
外头还有个裴西岭防着,安阳郡王不至于叫她动用这一步棋。
想罢,她看向下头两人,另起话头:“我不日可能要去一趟化宁郡,这回时间紧,便不带你们了。”
“化宁郡?”周念慈疑惑问道,“可是母亲生意上出了问题?”
“算是吧。”赵瑾道,“我与柔嘉长公主一同前去,若顺利,二十日左右就能回来。”
化宁距京城不过八九日车程。
那人在化宁经营得很不错,不好贸然就动,柔嘉长公主也觉得如此大义之举,自己亲自前去惩奸除恶更合适,便寻了赵瑾一起去。
安阳郡王有六皇子和裴西岭操心,赵瑾也觉得北疆粮草军饷更重要,闻言便立即应了。
裴羡想了想:“是干娘在化宁被抢了生意那件事?”
“已经不仅是抢生意了。”赵瑾道,“那对家背后之人正在查,想来不日便会有消息。”
“母亲此去可有危险?”
赵瑾忍不住一笑:“不至于被灭口,我们也没那么虎。”。
左不过是柔嘉长公主为了博建文帝与户部尚书好感罢了。
那人和他背后的靠山,还不至于叫她们避让至此。
“那便好。”裴羡放心点头,“不知母亲何时离开?”
“再有三四日吧。”总要叫柔嘉长公主那小孙女过完满月的。
“那父亲可知?”
“我还没来得及同他说。”
裴羡掩唇一笑:“只怕父亲要舍不得的。”
赵瑾轻瞪她一眼。
不过正如裴羡之言,待晚间裴西岭回来,赵瑾与他说完后,他脸色一下就变得不情愿:“又走?”
“实在是化宁那边耽搁不得。”再拖下去,柔嘉长公主的部分产业就要被恶意挤兑打压的关门大吉了。
裴西岭语气微妙:“你分明有家有室,竟活得比谁都潇洒……嗯,当然潇洒没错,女子无论何时,都该是自由和肆意的。”想到赵瑾十分支持的思想,他立即改了话头,“只望你多惦记着独守空闺的夫君与嗷嗷待哺的孩子,不求你上心十分,只愿得你三分惦念便足够了。”
这话说的……赵瑾觉得自己比那吃干抹净不认账的渣女都要更渣三分。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日日在外头花天酒地吃喝嫖赌呢。
她无奈道:“我最多就去大半个月,很快就能回来。”
“羡儿和州哥儿媳妇,谁陪你去?”
“她们都不去,我与柔嘉长公主一起便好。”赵瑾道。
裴西岭语气顷刻间更微妙了:“你倒是与她要好得紧。”
“与谁都没有与你好呀。”赵瑾笑眯眯摸了摸他的脸,“外头逢场作戏必不可少,但我的心只在你身上呢。”
裴西岭这回不好骗了:“你日日都说同如意最好。”
“我同她好,因为她是你我爱的结晶啊,追根究底是因为你,我才会对我们的孩子更加珍视。”赵瑾笑看着他,“换而言之,我最珍视在意和上心的还是你啊。”
这话好听到裴西岭眉目直接舒展开来,眼神也敞亮明快了许多。
不好骗,但没完全不好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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