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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_85459别人会以为我被美·色·诱·惑,坠入墨慈教会的魔掌中,但实情并非如此。因为我是个心软而好说话的人,在她诚恳的邀请下,我总不至于太过绝情。
太过慈悲,这一直是我人性的弱点。
所以我匍匐着,露出窃喜的笑容,从她手中接过了护身符,在嘴边默默亲吻,那护身符上带着她身体的芬芳,那是令我心神俱醉的香气。顷刻间,我感觉护身符中发出嗡嗡的响声,我能感到它散发出强烈的信息素,侵入我的大脑。
我将其隔离开来,制造出大脑缓冲的模拟器,发现它建立了一个微弱的连接,它像个全球卫星定位装置那样,只要我在能接收到信号的位置,他们就能凭借它找到我。
我现在明白他们是怎么跟踪安邦德的了。
但这对我而言并不造成困扰,在短短的一年时间内,我曾经无数次的被旁人监视,我的身体内已经有了萨佛林的魔法、缇丰王子的荆棘,现在又加上墨慈护身符上的定位装置,那也不过是稍稍有些麻烦罢了。
她高兴的把我拉了起来,说:“这个护身符是我们教徒最光荣的标志,我现在将向你讲述教会的教义和经典,以及你必须遵守的规则.....”
我们一边赶路,她一边唠唠叨叨的讲个不停,现在我完全没法接上话了,而她许诺的以·身·相·报也迟迟不兑现。我心痒难搔,苦不堪言,可又无法说出口,我不时凝神看着她,但她却避开了我的目光,活脱脱像是骗人入伙的犯罪集团首领。
我说:“这个符咒似乎散发出某种魔法,我感觉它似乎能够用来寻找拥有它的教徒,对吗?”
玛格丽特目露惊讶,她愣了片刻,说:“这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兄弟面。我们并没有任何恶意。”
废话,每个思想绑·架的骗人宗教都是这么说的——我们没收你的钱财是为了保护你不受蛊惑,我们之所以收你的香火钱是为了让你悟禅,我们之所以烧死那些巫女是为了净化她们的灵魂——诸如此类的谎言持续了千年,可它们依旧有市场。
她又说:“你知道吗?这个护身符在魔神的血液中浸泡过,一旦魔神现身在我们面前,它将发出黑色的烟雾与金色的光芒,我们由衷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我暗暗发笑,考虑是不是该将黑面具放出来吓唬吓唬她,也许她一激动,便什么都答应了我....但转念一想,那只能让黑面具占了便宜,我却捞不到任何好处。
之后,她又开始问起我的底细来,我为什么能操纵此地的巨虫,我来这儿是为了什么,我的同伴都是些什么人,我们此行的目的地在哪儿等等,按照她的说法,我现在是她的亲人,不能有任何隐瞒,我才不理会她这一套呢。
我说:“相信我吧,姐妹,只要跟着我前行,你一定会平安的抵达来时的道路,与你的朋友们团聚。你只要知道,我拥有无上的法力,必能赐予你们救赎。”
不出我所料,这些教徒挺信这些模棱两可的大话,她笑了笑,说:“我自然愿意跟着你,兄弟面。”事实上,她不仅相信了我,她甚至亲密的与我手拉着手,如同夫妻一般前行。我以为她要兑现诺言,正心花怒放呢,可她只是红着脸,接下去却没了下文。
望着她的笑脸,我心中却十分担忧,因为她的问话,让我想起了那些失散的同伴。无策、海尔辛、双竹、笛莎,还有两个狡猾的大妖魔,在这广阔的雪山中,他们如今又到了何处呢?
我望向黑夜,见到漫天大雪,却没有见到星空。
....
(后来,我知道,绿面具之所以一直沉睡,一方面是为了今后的行动做准备,而另一方面,她其实时刻监视着恒雪山中发生的一切。她不能面面俱到,但她打算不在关键处出现纰漏。因此,关于我其余同伴的经历,我是通过她呈现给我的记忆而得知的)
黑夜中,笛莎与海尔辛快速穿过一条山道,两旁的雪山将山道夹成了一线天,它们威严高耸,注视着山谷中的一切,沉默不言,仿佛这守候将持续到时间的终结。
海尔辛问:“你还要吸血吗?”
笛莎疲劳的笑了笑,说:“不用,我好得很,而且我必须省着点用,因为剩余的血袋不多了。但我们最好悠着点儿走,如果再遇上一次虫群的包围,情况可能就会变得非常不乐观了。”
从木遥南镇出发之前,海德教授提供了大量的鲜血包,一部分是他通过种种见不得人的手段,从各地的医疗机构采购过来的存活,另一部分则是他在木遥通过悬赏而收集来的血液,这儿的居民生活贫困,见钱眼开,他在短短一天之内就因为买血而用光了身边携带的现金。
这些血袋,足以显示教授对笛莎的安全情况非常重视,她能够探得紫藤钟的巢穴,这对教授而言是天大的喜讯。因此,即使要他为此付出十倍的钱,他也会毫不吝啬的。
他们两人率先进入传送门,当时空间尚未被干扰,因而他们两人并未走散,但他们睁眼一瞧,其他人却全都不见了踪影。
我总觉得这事儿也在绿面具的计算之内,她是故意让这两人有独处的机会,玉成他们的好事,这女人也许喜欢看他们两人亲·亲·我·我,甚至肉·体缠·绵的模样,我一直以为只有我才有这样的癖好,想不到她也好不到哪儿去。
他们小心翼翼的走过一条崎岖的山路,海尔辛忽然说:“那儿有虫子。”
笛莎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发现一条纯白色的巨型蠕虫伏在地上,也许正在呼呼大睡,说它是蠕虫,其实并不妥当,它长着一对蝙蝠般的白翅膀,脑袋像是白色毛毛虫,却有着蜥蜴的后肢,这又是羲太神的某种异想天开的造物。
它的脑袋上斑斑点点,看不清是花纹还是五官,最奇怪的是,它脸上裂开血盆大口,看上去与猴子鬼虫的嘴有些相似。
它至少有二十米长,也是一个骇人的庞然大物。
笛莎说:“最好不要招惹他,你记得我教给你的诀窍了吗?行走时要调匀气息,像我那样迈步,这样可以减少发出的声音。”
海尔辛抱怨道:“你不能指望我在一天之内成为你那样的高手吧。”
她笑着说:“但你也不能老是拖累我,我还希望你将来成为拯救我的王子呢。”
海尔辛悻悻的说:“王子?你也会做这样的美梦?我可不是什么王子,但伯爵也算凑活,你看呢?”
笛莎亲吻着他,说:“老是让我美女救英雄的伯爵,这可不能凑活了。”
我不知道绿面具看到这一幕,到底是该哭该笑,她帮他们两人营造二人世界,可他们两人却说着甜言蜜语,因此耽误正事儿,与其如此,还不如让我与海尔辛落在一块儿呢。
两人正打算绕过这怪物,就在这时,他们见到一个人影慢慢朝巨型蠕虫走了过去。
笛莎不敢发出声音,用灵异感知说:“是菲洛特!那个真·布鲁赫的小流·氓!”
菲洛特独身一人,失魂落魄的走着,他原先高高翘起的头发四下披散,神情恍惚,浑身肮脏,全是虫类的汁·液和血液,他看了蠕虫一眼,露出惊恐的表情,竟然没察觉到它正在睡眠,大喊一声,掉头就跑。
蠕虫陡然惊醒,仰起脑袋,发出一声狂吼,海尔辛与笛莎只觉得耳蜗震动,顿时头晕眼花,这吼声的声波响彻天际,就像是有几百人拿着锣鼓贴着他耳朵猛敲。
蠕虫撑起庞大的身躯,在巨响声中朝菲洛特追了过去。
海尔辛低声问:“要不要救他?”
笛莎说:“静观其变,就我所知,他是个嘴巴臭的要命的混蛋!如果他还是那副鬼样,我们不如让他受点教训。”
菲洛特跑的东倒西歪,左右摇晃,步履蹒跚,一瘸一拐,笛莎认为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饮血了,更为关键的是,他已经吓得丢了魂,彻底失去了抵抗的意识。
蠕虫很快追上了他,脖子伸长,仿佛一条巨型的鞭子那样朝菲洛特头颅上咬去,菲洛特瞬间低头,那蠕虫咬了个空,菲洛特往旁边一滚,跌倒在一棵大树旁,蠕虫转着脑袋,似乎在寻找敌人的踪迹,过了片刻,它犹疑不决的朝菲洛特的方向爬去。
海尔辛说:“这蠕虫似乎是聋子,它仅仅能凭借视觉定位猎物。”
笛莎说:“它刚刚嗓门太大,把自己也吼聋了,但它并非聋子,菲洛特正是把它吵醒的。”
菲洛特蜷缩在树下,树上的积雪掩盖了他,他露出凄苦的表情,双手搂住肩膀,喃喃喊道:“饶了我,饶了我,妈妈,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逃走了!”
蠕虫朝他又靠近了些,一对复眼眨了几下,发出沉重的喘息声,它的唾液落在地上,将雪地融化出一个个小坑,这唾液要么温度极高,要么腐蚀性极强。
菲洛特睁大眼睛,似乎并未看见蠕虫,而是在回忆往昔,他愣了愣,突然哭了起来,他喊道:“妈妈,妈妈!你别走!你别走!别抛下我一个人,别把我留给这些魔鬼!”
海尔辛与笛莎同时冲了出去,海尔辛挥出一道闪电,化作绳索,套住蠕虫的脖子,白色蠕虫的皮肤似乎绝缘,身躯并未麻痹,但高温依旧让它很不好受,它痛苦的吼叫起来,激起一股强风,海尔辛虽然早有准备,但依旧被这它的吼声吹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