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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5 章

作者:狂上加狂 字数:6635 更新:2024-07-20 07:05: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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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出了楚琳琅跟自己划出了相处的尺度,司徒晟并没有说什么。

他不过是在暗流间游走,不能许她什么未来,自然也不敢轻易让她彻底上船,与自己共沉沦。

琳琅只是侍郎府中没有签活契的管事,人事名册上都没她的名字。琳琅这么打算,其实也正合他意。

但是只要想到,她时刻存着要与自己分开的心思,司徒晟的心里就不怎么舒服。

他不再去牵琳琅的手,径直先下山去了。

光看他的后脑勺,琳琅都察觉他似乎又在生气了。可琳琅觉得自己方才说的,都是体贴顾忌他的名声的。

所以他此刻突然生气,大约是跟刚刚遇见太子有关,这男人最近仕途不畅,时不时心情低落一下也在所难免。

所以她只当他是默许了自己的意思。如此甚好,这样对两个人都无压力,只互相扶持共度了彼此的难关。

至于以后……那就等以后再说吧。

到了山下坐在马车里,司徒晟似乎也恢复了一下心情,若无其事地管琳琅讨要平安符。

琳琅想起他在寺里连香都不上的样子,便问:“你不是不信吗?若是不信,平安符如何能灵?”

不过她还是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挂了绳子的小符袋,递给了司徒晟。

司徒晟看了看,伸手挑出了楚琳琅鬓角的一绺秀发:“能否赠发一缕?”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女子赠发便是以身相许,终身相托之意,何等珍重?

司徒晟得了她诚心求的平安符还没满足,居然非要她赠发?他……不会不知赠发的含义吧?

就在楚琳琅愣神的功夫,司徒晟不知从哪里掏出了匕首,快速一划,便割了她的一缕青丝,然后缠绕好,塞入了平安符袋里,再戴在了脖子上,塞入衣领中。

楚琳琅看着他动作顺畅无比,生气了:“你……你怎可不问自拿?这跟强抢民女有何区别?”

司徒晟道:“你不是打算以后便要与我辞别吗?等那时头发应该也长出来了,何必吝啬?”

说着,他又从她的怀里掏出另一个求来的平安符,依样割下自己的一缕头发,放入其中,给楚琳琅戴上了。

“我的也给你,这样好些了没?”

哪个要他的赠发了?楚琳琅真是拿他没辙,闷闷道:“青丝怎可随便赠人?我……又不是你的妻。”

司徒晟却一本正经道:“赠人东西,不是该问问人想要什么吗?你拿个从庙里三文一张的黄纸就打发我了?”

楚琳琅动了动嘴唇,却没再说下去。她觉得司徒晟未必真切明白断发含义,或者只认为这是男女幽约的烂漫手段。

也罢,这等幼稚的戏码,她早就不信了。曾经结发夫妻都可断,更何况是这种见不得光的露水姻缘?

就像他所言,待她这缕青丝长出的时候,他们大约也该挥手赠别,各奔东西了。

想到这,楚琳琅也不再与他争,只

是默默任着他拉手,依偎在他的怀中,体会这一段不知会有多短的缠绵……

此后的几日,司徒晟又忙得脚不沾地,琳琅也忙得顾不上想他。

女学虽然上课不勤,功课却很多,她每日起床后,例行吩咐府里副管事做事后,便要写一会字,读读几页功课。

到了中午若有空,会去厨房炒一两样小菜,用食盒装好,再让跑腿的小厮给在公署里忙的大人送去。

至于生意那边,这一日,琳琅的货船满载着她选买的货物,由着夏青云准备运往西北了。

只是在船埠码头上,大部分的货船都是往北开,显得琳琅开往西北的货船有些与众不同。

有船主听闻了这队船要去的地方,当着楚琳琅的面儿,嘲笑着是妇人见识。

要知道,就在这两日,朝廷终于颁布诏令,准许北地开市。

消息的传出,那些提前通过门路拿到路牌的船主早就在月余前装箱运货,早早赶到北地,就在诏令颁发的第二天就大赚一笔。商人逐利,若蝇虫逐腐肉,现在往北方去的船只布满了码头。

听了这些,就连夏青云都隐隐后悔,小声问楚琳琅要不要改主意,而他则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挂在别的船队名下,共用别人的路牌。

现在很多人都这么做,就算办不下路牌,也可以如此共同租用,只是租金价格不菲,但是只要货物能去北地,长此以往还是很划算的。

不过琳琅依旧不改初衷,并不想凑这个热闹。

她记得司徒晟曾经跟她说过,北地开市,荆国受益,但是对于大晋来说,却是弊大于利。

朝廷恩准开市如此拖拖拉拉,必定后续也会有诸多变数。

而且北地一路匪盗丛生。琳琅做生意,向来图得是人财平安。她并不打算让船冒险,深入北地。

夏青云看楚琳琅坚持,便也听话,跟大部分货船背道而驰,前往了西北。

送走了夏青云,楚琳琅又给来京给她送账本的掌柜打好了招呼,回去打听一下老家的两个铺子能卖上什么价钱。

若是价格得宜,她还要抽空回趟江口,将那两间铺子卖了,再让掌柜伙计入京投奔她。

到时候西北的三船货款再拨回来,凑一凑,差不多够她在京城置办铺子,开张新买卖了。

从老家来送账的掌柜还捎带了楚家让他送来的家书。

除了母亲孙氏的书信外,还有楚淮胜写给周随安的信。

当初楚琳琅不让大姐声张,所以楚家还不知楚琳琅已经与周随安和离的事情,那信里依旧是拿岳父的腔调要打周随安的秋风。

楚琳琅摇了摇头,真心替周随安庆幸,他总算是摆脱了她娘家的包袱,不必再受楚淮胜钳制了。

楚家大娘也给大姐楚金银写了信,让琳琅的伙计带过来,所以楚琳琅抽空找大姐出来饮茶,顺便将家书交给楚金银。

平日办着府里的差事,她不敢穿得太花哨。去书院时,又要穿素雅“孝衫”,今日难得

出去散心,楚琳琅特意穿了前些日子司徒晟给她买的布料做成的裙。

也不会为何,虽则都是粉红色,可司徒晟挑选的布料的颜色更正。就是说不出的色差,让原本俗艳的颜色立刻变得更耐看了。

就连夏荷和冬雪她们也都夸赞说,这颜色似乎更衬琳琅白皙的皮肤。

楚琳琅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知道丫鬟们并不是一味奉承。自从离了周家,她每天的烦心事真的少了许多。

司徒大人可比赵氏好伺候,琳琅每日都能睡足了觉,吃东西时也不必顾忌一大家的口味,便是自己爱吃什么就做什么。花用银子更不必算计得舍不得,惦记着一家老小嚼用。

这样的日子很滋养女人,虽则挂着别人家下人的名头,但是司徒晟总是不在的府里,她这个管事过得如主子一般。

女人过得滋润,就会完全体现在皮肤容貌上,现在的楚琳琅更胜为周家之妇时,活得越发青葱了些。

收拾得香喷喷的美娇娘,心满意足地照完了镜子,终于可以出门了。

琳琅也是许久未见姐姐了,在茶楼坐定后,楚金银看着妹妹一身靓丽,自然先是夸赞一番。

人家都道下堂妇的日子难过,可她怎么看妹妹过得甚是不错的样子,由此可见那位风评不佳的司徒大人,倒是不错的好东家,并不曾苛待妹妹。

不过做长姐的,难免要啰嗦些,尤其那个司徒晟还是单身汉子,她少不得叮嘱楚琳琅若不想为妾,千万别行差走错了,免得有风言风语,让以后的夫家计较。

楚琳琅如今跟自己的东家“奸情”正浓,所以大姐絮叨这些时,她垂下眼皮,只心虚低头饮茶。

她喝了几口之后发现,这茶点似乎都不便宜。今日乃是楚金银做东,也是她叫的茶水。

一壶二两银子的贵茶,几个配茶的面果子也捏得有模有样。这通常是做买卖应酬才铺摆的场面啊!

楚琳琅见姐姐点得这么阔绰,不由得打趣:“怎么?大姐夫的生意见起色了?”

楚金银一脸笑道:“是呀,你姐夫让我把先前管你借的钱都还了,喏,都在这了。”

说着,她推了个小木匣子过来。

楚琳琅向来在商言商,也没不好意思,当着姐姐的面点数了一下银票,却怀疑道:“大姐……你是不是数错了,怎么这么多?”

楚金银替三妹添了茶水,笑着解释:“你姐夫说,不能白用你的钱,是按市面最高的利算补给你。”

听姐姐这么说,楚琳琅笑了笑,不客气地收下了,然后好奇地问:“大姐夫先前不是贩米吗?就算生意做得顺当,也得一年才能回了本钱,他这是发了横财,难道又做了别的生意?”

楚金银点了点头,满面春风道:“真是年前请的财神发了神通,你姐夫最近认识了贵人,居然帮你姐夫弄到了通关路牌,他上次跑了一回,真是赚钱。所以现在额外租了好几条船,准备将米往北方运,价格是别处的三倍呢!”

楚琳琅听得微微皱眉。

朝廷终于颁发了开市令,允许北地通商开市。

不过去贩卖的商贩却都得有朝廷颁发的通关路牌,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

贩卖的货物种类也有严格限制,除了米茶、布匹绸缎一类的民生之物,其余的都要边关官员审批才可运去。

而她那个大姐夫之前并无手眼通天的门路,怎么就能弄到奇货可居的路牌?

大姐接下来的话倒是微微解了疑惑:“对了,那位贵人听闻你在侍郎府做事,手中还有货船,便想请你吃酒,顺便问问你有没有兴趣,也带你一起做做生意。

楚琳琅饮了手里的一杯茶,不答反问:“他是做什么的,姓甚名谁?”

“姓陈,是做茶叶生意的员外,专走京城的各大宅门,人脉可广着呢!你若是结交了这样的,以后做什么生意都能借一把气力。”

听到这,楚琳琅没有再说话,商贾之间,利益互换,互相帮衬原也没什么。

可是姐姐都说了这位陈员外专走上层,而姐夫一个卖米的名不见经传的商贾,又能帮衬这位陈员外什么?

而且陈员外还不是普通的慷慨,一上来就是北地路牌这般大礼。

商贾无利不起早,那么他之所图,一定是甚大了。

陈员外指名道姓要跟自己结交,楚琳琅不能不细细掂量一下。

她先是试探问姐姐,是不是大姐夫要给她介绍夫家。

楚金银不好意思地笑了,委婉解释,她大姐夫不是不想着她的姻缘,只是依着琳琅的条件,做人正妻是难了些,可若是年岁太大的鳏夫,又怕妹妹看不上。

这陈员外家里有妻有妾,恐怕也不大合适。

楚琳琅一听,可以排除大姐夫拿她做人情这点了。那么剩下就好懂了,陈员外图的,恐怕是她的东家——司徒晟吧?

他最近主持职田整顿,牵涉了无数高门贵府的利益。这几日新宅子的门都快被人给敲薄了三分。

这个节骨眼,楚琳琅可不想给他招惹什么麻烦。

如此想定,她将收起来的银票子又掏出来,挑出了多出的那几张,郑重还给了大姐:“大姐,这些钱我不要。你先收着,毕竟大姐夫先前亏了你那么多银子,你自己也得存些体己。至于那位陈员外就没有见的必要了。我在侍郎府当差,手里的事情也多,真是无暇其他生意,你和姐夫的好意,我且心领了。”

楚金银没想到楚琳琅会这么说,一时有些惊诧:“又不是单独见面,三妹你为何这般避忌?你姐夫已经跟人夸下海口,说今天中午就要请你吃饭,现在他们就在对面的酒楼……”

其实按照大姐夫的意思,是想让楚金银直接将三妹约到酒楼的。

可是楚金银觉得这么做有些唐突人,三妹毕竟是下堂女子,哪有这么随便领她见外男的道理?

于是楚金银做主,先约妹妹在对面茶楼,打算吃茶铺垫一下,再一起去对面见一见。万没想到,楚琳琅却不给她这个脸面,毫不犹豫地就回绝了。

这让楚金银有些骑虎难下(),不知如何去跟对面的丈夫说。

楚琳琅听了姐姐这么一说≧()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皱了皱眉头,说道:“大姐,以后姐夫再做这般饭局安排,你也不必问我,径直推了就是。我一个下堂妇人,有什么可值得人结交的?今日我还有事,便先走一步。让大姐为难,三妹妹先跟大姐陪一句不是了……”

听她这么一说,楚金银更是无言以对,就在楚琳琅转身要出雅间的功夫,却听楼梯口传来了笑声:“楚大管事可真是难见,我若不亲自来一趟,还堵不到你的人呢!”

楚琳琅寻声一看,上来的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她的大姐夫,还有一个是个长得如浑圆番薯的白白胖胖的中年男人。

听大姐夫的介绍,此人就是他的贵人——陈员外。

原来陈员外久不见对面茶楼下来人,便提出迎一迎楚管事。

等他们上来时,正好听见了楚琳琅跟姐姐说要先走一步。

既然见了人,楚琳琅不免上下打量了这位陈员外一番。

她这些日子在女学的那些贵女堆里浸染,倒是长了不少富贵见识。

譬如这位员外身上穿的绸子,竟镶嵌了宫里新流出来的花鸟缂丝。她在宜秀郡主的裙子上见过。

而这位员外虽然只是在衣领和袖口镶嵌了那么窄窄的一圈,却价值不菲。若不是上面通着天,再富贵也弄不来这金贵的东西的!

楚琳琅心里略微有些底,脸上笑得愈加温婉和煦,与陈员外不咸不淡地打着招呼。

再说这陈员外,乃是太子的心腹,马营副指挥使陈放的堂叔。平日里也帮着太子私下经营些钱银往来。他受了侄儿陈放的授意,打听到楚金银是侍郎府女管事的大姐,便是让人引线搭桥,先结识了她的大姐夫,再来会一会这位楚管事。

陈员外向来是交际场上的人物,看人准着呢。

这个楚琳琅的生平,他也打听得一清二楚。此女就是个心比天高,命却比纸薄的商户庶女一个。

好不容易给人家做了八年的正妻,却因为生养不出来而被谢府的千金顶替,让夫家扫地出门。

对了,听说这女子还善妒得很,打死都不肯自降为妾。这就是个不会审时度势,心气又高的蠢妇!放着正经官眷不做,非要跑到个根基不稳的酷吏府里当下人。

如此身份落差,这妇人岂能甘愿?必定想要寻个能再登天的梯!

陈放跟他的堂叔陈员外交代得很清楚,就是先给这女子沾些好处,再徐徐诱之,让她成为太子的得力耳目。

不过今日得见,陈员外才发现,这妇人可真是生得娇艳整齐,又是夏日熟果的年龄,叫人看着有些眼馋。难怪那司徒晟不顾同僚脸面,收了这下堂妇人入府。

只是可惜如此姝色,却没能摊上个好命盘。那司徒晟就算跟她有些牵扯,也不过是玩玩。

正经男子,谁会娶她这么个据说还不能生养的二婚女?这样外室都不如的女子,拿捏起来还不容易?无非就是财和势,总有一样能压

()得住她。()

想到这,陈员外自信满满堵住了雅间的门口,想要对这女子晓以利害,捏住她的七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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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矮番薯堵住了雅间的门,楚琳琅一时也出不去,便是微笑站立,听着那陈员外自我介绍。

当听闻他有个侄儿在马营做副指挥使时,楚琳琅心里也明镜大半——哦,此人乃是太子心腹陈放的堂叔。

她当初亲耳听见陈放如何当街威胁司徒晟,与他耀武扬威,并不是个好相与的。

大姐夫不明所以,依然热情活络场子,邀约着楚琳琅过去对面陪陈员外饮一杯。

他还说陈员外有一批货要运送,若是琳琅的船队能代劳,他出的运费也比别的商贾丰厚。

楚琳琅看了看一脸兴奋的大姐夫,觉得有些敲打的话还是说透了的好,至于大姐一家听不听,就看他们的了。

不过她得让这个陈员外知道,接近大姐夫来套她,得不偿失,没有什么用处。

所以不待大姐夫啰嗦完,楚琳琅就毫不客气地打断,微笑问陈员外:“别的东家找船,都挑选个运费合适的。为何陈员外您反其道而行之,宁可翻倍花银子,也要搭我这不太知根底的船?”

大姐夫听了,尴尬地冲着楚琳琅使眼色。

人家陈员外为人豪爽,好交朋友才会如此不计较小钱,她这么问也是太失礼了。

楚琳琅压根不给大姐夫和稀泥的机会,想着她刚才从姐姐问的话,又问道:“您帮着我姐夫租到了北地路牌,让他得以去北地卖米。可我听说,这北地路牌光是办下来,就需纹银五百两一张,而且时效只有两年。若不是买大宗货品的,压根就摊不匀这本钱。所以大都是办下来再几家分租出去平摊费用。您这路牌没收租金,只让姐夫签了欠条,只说等他赚了钱,再将路牌租金以及分红给您,作价是二百五十两。”

说到这,楚琳琅挥手让夏荷递过来算盘,她纤细的长指噼里啪啦地拨打了起来:“按照如今的米价,再抛去成本,姐夫那几条船运货有限,一年来回,刨去冬季禁船时间,至多能运送五次,这还要风调雨顺,米面不发霉生虫。哎呀,好像等路牌过了时效,都没法分出租用路牌的成本……陈员外,您就算好交朋友,也不应该算错这笔账,为我大姐夫这相交不到十天的朋友,就肯舍下纹银二百五十两?”

这笔账,算得清清透透,哪里是什么飞来横财?简直是豪赌得倾家荡产啊!

大姐夫也愣住了。他当初光顾着能租到路牌而狂喜,而且陈员外慷慨,并没有让他先垫付租金,再加上陈员外说若是能拉楚琳琅入伙,就能再分摊一大半费用,甚至不足百两,这样的便宜他自然就忙不迭应下。

不过要是楚琳琅不入伙,依着他手里的这几条船,没个十年八年都赚不回来!

陈员外脸上的笑也有些维持不住了。他帮太子往北地运货,都是普通商家不能卖的大宗货物,油水多得惊人,何须跟人分摊路牌费用?

而他当初能慷慨舍出这路牌,自然是要给这女子和她的家人下套。

只要她贪图北地的生意,也想入股,他就可以诓骗这女子和她的姐夫一起签下租用路牌的契约。

等到他们运货的船起航,自然有人安排他们的船在半路发生“意外”。

到时候,这楚娘子船货两空,又平白欠下租用路牌的银子,便被他死捏在手里了。

别说让她做个太子的眼线,就是让这小娘们入红巷,脱裤子去卖,她也得乖乖俯首听话。

他那侄儿陈放颇为垂涎这楚琳琅的美色,若是拿捏住她,少不得要让侄儿解一解馋!

怎知这个楚琳琅跟她那蠢姐夫竟然不是一路,脑瓜子可真快,一下子捏住关键,问得他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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