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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严梅送到摩尔餐厅,干红又回来拉姚欢。
姚欢在办公室对干红说:“我让你出去办的事,你谁也不要对谁说。事情不激化倒没什么,一旦激化了,咱做的事儿都是个事儿,我不想把你卷进来,你年纪轻轻的,犯不上趟这混水。所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最好限于你知我知。”
干红说:“严梅是很有素养的,她不随便打听什么,再说,她孩子性儿十足,一天只知道玩,总是嘻嘻哈哈的。”
干红又和姚欢说了两句,就去了她的办公室。
看干红走了,姚欢看看屋里的表,拿出手机,给赵宝伟发了一个短信:“十一点半,在摩尔餐厅见。”
可是,这条短信发过去之后,赵宝伟没在屋,他的手机在卧室的书柜上呢,被他女儿赵丽影打开短信看到了,她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她妈,心里恶狠狠地骂道:“这骚狐狸!我妈瘫痪在床,你还来**我爸,你到底要不要脸了!”
她想把那条短信删除掉,都把“删除信息”的方框按了出来,只要按一下“确认”,这条信息就删除掉了,但想了想,她没按“确认”,而是按了“取消”。手机变成了蓝屏,赵丽影把手机放回了原处。
赵宝伟从卫生间里走出来,他问他女儿,说:“刚才谁的手机来的短信?”
他女儿说:“你的手机吧?反正不是我的。”
赵宝伟赶紧奔过去,把手机抓在手里,打开短信,看。
他女儿说:“爸,是你的短信吧?”
赵宝伟说:“是。”
女儿说:“啥事儿呀?”
赵宝伟说:“你韩叔他们,来个外地的党校同学,吃饭,让我去坐坐,我真不愿意去。”
女儿说:“不愿意去就别去呗。”
赵宝伟叹了一口气,说:“没办法,有时我有客人,也让他过来陪,都退下来的,有个应酬,不帮衬一下,就显得太孤单了,不象在岗在位,一帮一帮的还用叫?赶都赶不走。”
女儿不吱声了,赵宝伟说:“正好你在家,省得刘嫂一个人支护不开了。”
“刘嫂”是赵家的保姆,没人帮忙,刘嫂只好一人做饭,忙家务,一人照顾瘫痪在床的刘宝伟的老伴,免不了顾此失彼,忙东不顾西的。上次就是赵宝伟老伴叫刘嫂,刘嫂忙做饭没听见,赵宝伟老伴够一水杯,没够着,跌下床,用胳膊支撑,引起小臂骨折。
赵宝伟女儿嘴上应着,心里却骂:“让骚狐狸把你迷蒙了,你还想到我妈?我今天非得教训教训那个骚狐狸不可,让她尝尝破坏别人家庭应该付出的代价!”
赵宝伟一看快到十一点了,就赶快收拾收拾,走了出来。出门打了个出租,直奔“幸福门”。
到了“幸福门”,他上电梯到十六楼,进了“泰山厅”。在门口,赵宝伟依然象上次一样,看到干红在外间零点餐厅里冲着“泰山厅”门口坐着。
姚欢向他讲过干红,把干红说得很神,他知道不至于象姚欢讲的那样,但,有点儿本事肯定是没问题的。有点本事就能给人以安全感,要不,别有什么意外。姚欢最近屡次被人划车、往家里塞纸条恫吓,挺吓人的。她别出什么事儿,我别“借”她的“光”。所以,走到门口,赵宝伟冲干红微微笑笑,才去敲门。
走进去,又被姚欢抱、吻所拥住。这“见面礼”完成之后,姚欢牵着他的手往里边走。走到靠窗的小桌前,赵宝伟把围脖摘下来叠好,放在桌上。二人分两边坐下之后,姚欢拿出手机,把干红拍的那两张照片打开,把第一张——高勇的照片给赵宝伟看,压着声音说:“能不能是哪个头头儿的孩子?”
赵宝伟拿过去手机遮着阳光,拉开一段距离看。他是老花眼,不这么看,看不清。
看了一会儿,赵宝伟说:“看不出是谁家孩子,市里的我还熟悉几家,区里的,连他们的爸爸我都认不全,别说他们了。”
姚欢说:“你看不出这人和谁长得比较象?”
赵宝伟看了看笑了,说:“我看他有点儿象我。”
姚欢刁刁地说:“你跟哪个女人生的?”
赵宝伟知道这玩笑开得不是地方,引起了姚欢的醋意。说实在的,高勇这斜侧的样子,还真有点像赵宝伟。赵宝伟埋怨姚欢,意思是我说正经事呢,你整哪儿去了?
姚欢说:“真有点儿象。男人就象苍蝇下蚱一样,说不上在哪儿落落出一堆。”
姚欢这么说,惹得赵宝伟很不高兴,他这一级别的,不应该用“苍蝇”“下蚱”来形容,说他**多,为他生了许多孩子,似乎应该用“爱情的结晶”之类的堂皇又富诗意的词来形容更为合适,如姚欢这么形容的,令他很不耻。
赵宝伟放下了姚欢的手机,拿起桌上自己的围巾,展开往脖子上围,要走。
姚欢赶忙去哄他。她把胳膊围在赵宝伟的脖子上,丰满的胸贴在赵宝伟的肩胛处,揉搓着,说:“老赵老赵,开个玩笑,何必当真呢?”
赵宝伟还是不宽恕她,扒拉她的胳膊,照旧围围脖。姚欢索性正面把他抱住了,胸部堵在他的脸上,说:“宝儿,宝儿,宝儿呀!”
这个词管用,这是姚欢屡试不爽的一个词。听了这个词,赵宝伟立刻被软化了。赵宝伟放下子围围脖的手。姚欢也脱离了赵宝伟,拿起了桌上自己的手机又拨到另一张照片,给赵宝伟看,说:“这一张你总该认识吧?”
赵宝伟看了又看,最终说:“这个也不认识,你从哪儿搞的这么两张脸?”
姚欢说:“这张是昨天晚上拍的,那家什么可心可意广告公司和保子他们去长城吃饭请来的一个人,保子一口一个‘顶头上司’的,可能就是这个人。”
赵宝伟说:“要是往出掏钱的老板呢?建造那么大一块电子屏广告牌,可不是小钱呀,什么可心可意的,就那么一个小丫头,能有那么多的钱?”
姚欢说:“往出掏钱的,那么害怕别人干什么?藏头匿尾的,还有人查他的钱从哪儿来的?”
赵宝伟说:“他害怕?”
姚欢说:“据干红说,他挺怕人照他,躲躲闪闪的。”
赵宝伟说:“你让干红拍的?”
姚欢说:“不让她去拍,让谁去拍?总不能我亲自去拍吧?她没事儿,直性子,有点江湖义气那些东西。”
赵宝伟说:“还是小心点好,别到后来把我兜进去,把郭凯兜进去,那咱们可就一败涂地,再也没有翻身之日了。”
姚欢说:“不会不会,干红嗓子眼儿通到肛门——直肠子;再说,我也不是什么都让她知道,我下命令,她执行就是了。”
赵宝伟说:“是得小心一点儿,对方为什么那么小心?建成之后年产值超千万元,这是大型企业的产值啊!谁不眼红?在这件事的操作过程中,弄不好,掉不了脑袋,脑袋上那顶帽子是保不住了,还得蹲进去!”
姚欢说:“你就一百个放心是了!你、郭凯都正面出现,我挡在前边,正当防卫,谁也说不出什么来。只要你和郭凯叫停咱的竞争对手,那这大大的商机就是咱的了!”
赵宝伟说:“保子那头儿,也不能让他空手赚吆喝,也得给他点儿好处。”
姚欢说:“那是一定的,他不是没让我走到那一步吗?到那一步,我自然会按商业规律出手,我是那种抠搜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