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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会儿,赵宝伟说:“小干啊,你不知你都遇上两个怎样的女人?”
干红不知他想说什么,在后视镜里看着他,“嗯?”了一声,意思是你要说什么?
赵宝伟说:“我就没见过姚欢对谁象对你一样地信任过;赵丽影,我女儿,那更是个怪人,眼里没有瞧得上的人,你还伤害过她——我看你扭着她的胳膊象押个犯人一样,把她押走了——可是,她对你却那么当意(对心思、喜爱)。为什么呢?”
干红在后视镜看着赵宝伟,说:“你说为什么?”
赵宝伟扶一下镜子,说:“昨天晚上,我很久睡不着,想了许多问题,最后被关于你的这一问题迷住了:为什么你能让两个这么怪的女人感到你很当意呢?”
干红用眼睛盯着他,心想,当官当的,说话真啰嗦,怎么不能痛痛快快爽爽朗朗的呢?
赵宝伟又扶了下镜子,说:“我觉得是两个字:‘豪气’。豪气很迷人,而且不论是什么人,不论男女老少、中国人、外国人,甚至好人、坏人,都愿意接受‘豪气’。象姚欢、赵丽影这样的人也概莫能外。”
干红说:“豪气?”
赵宝伟说:“对,你这姑娘身上透出一种豪气。拉架,你能交下两个人。两个人都在背后对你交口称赞,这可是难能可贵的。问题还在于两个人是针尖对麦芒,水火不同炉的对立情绪。”
干红说:“其实,我觉得两个人都有闪光的地方,如果不因为一个特定的因素,她们俩也许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赵宝伟说:“深刻!你分析得太对了!就因为我夹在他们中间,才……嗨!”
干红对赵宝伟说:“事情过去就过去了,网上流行那么一句话:‘活在当下’。现实主义地处理我们的生活,面对我们身边的人,而不是历史主义和浪漫主义。”
赵宝伟夸干红,说:“大学生就是大学生,思想就是深刻,知识就是渊博。”
干红对赵宝伟开玩笑说:“赵叔,你不是求我办啥事吧?”
赵宝伟“啊?”了一声,反应过来之后,才笑了说:“你品格里还有‘幽默’二字,幽默也很吸引人,起码可以拉近你和别人的距离,使原本生硬的关系,变得缓和、亲近了。”
干红说:“真正有水平的是您。你能把问题条理化、理论化。您才是高手!”
赵宝伟笑,说:“如果总结你吸引人,还有一条,就是你很会讲话。”
两个人谈了一路,谈得很愉快。
到了公司,干红和赵宝伟一同乘电梯去了姚欢的办公室。
姚欢对干红说:“我刚才打了电话,我哪车修好,你去高区体育馆前那个修车厂把我车提回来,修车费我和他们说好了,由我和他们算。”
干红应。干红打车去的,到那里,车已开了出来,奔驰,很漂亮!干红一去,那里的师傅就认得她是去提车的,显然姚欢在电话里已做了交待。修车师傅把钥匙交给了干红,干红就把车开了回来。一路上有豪情万丈的感觉。到了公司,看姚欢办公室半开着,干红敲敲门,里边有应声,干红才走进去。见姚欢和赵宝伟两人在茶桌对面坐着。姚欢问:“补得怎么样?”
干红说:“哪处划了?我找半天看哪补的,没找到。”
姚欢说:“说明补得相当好。”
赵宝伟说:“你在哪儿补的?”
姚欢说:“在老耿那里。”
赵宝伟说:“那感情好,全海卫市没有超过他的手把。”
姚欢很高兴,对干红说:“没事儿了,也快下班了,你就回去吧,开别克。明天八点,到我家接我,明天开始倒车。”
干红明白姚欢说的“倒车”的意思,就是开别克去她家,把别克放她家,开奔驰上班,晚上送她后,再倒过来。
干红应。干红心里很高兴,正好高勇要去,能早一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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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红开车到摩尔餐厅。进潭学年的办公室。
谭学年说:“大侠,怎么这么有空闲时间?”
严梅说:“刚才谭总还谈到你呢,说你有一种侠气。”
干红笑了,说:“好象全海卫城都在议论侠气、豪气,都指向一个叫干红的人。”
谭学年和严梅不知干红说的是什么。干红也不想解释,她对谭学年说:“谭总,今天晚上我家请客,让小梅帮帮厨,请几个小时假?”
谭学年说:“没问题。如果需要的话,我也可以去帮厨。”
干红笑了,说:“您哪,就不是帮厨,去帮喝酒去。”
谭学年说:“好哇,到你会亲家、结婚,我一定去。”
干红说:“这可是您说的,不许耍赖!”
谭学年说:“那耍什么赖?我很好奇:你得找个什么样的老婆婆老公公,什么样的女婿。”
干红说:“找对象这东西,就是第一眼,第一眼看着挺顺,就行,快刀斩乱麻,别拖泥带水的。找对象是一辈子大事不假,但不能磨叽,一磨叽非走眼了不可。”
谭学年说:“新鲜!我头一次听人这么说!有理论根据吗?”
干红说:“有哇,谈婚配,就把人返回到动物,从动物的角度去谈。动物之间的择偶,不就是第一眼吗?其实,第一眼已然把对方的一切看到了,想透了,再看再想,反而变味儿了,走样了。”
谭学年说:“你这的确是个新理论,但我想只有你敢依照这种理论去实践。”
干红说:“理论有了,等我有了实践,一定领来您看,那,谭总,我们走啦?”
谭学年说:“去吧去吧。”
干红和严梅就走了出来。在电梯里,严梅问干红说:“小红姐,请谁呀?”
干红说:“不特意请客。小勇他爸套着一只鹿,把鹿肉拿到我家去做,还给我爸送去他家自酿的一种酒。我寻思有鹿肉,不能落下你呀?再一个就是杨叔,那也是个特别好酒的,那酒的确好喝,是野麦酿造的,不一样的味儿!”
严梅没出声。这时干红意识到自己说走嘴了——这不等于把昨天晚上在高勇家吃饭喝酒的事,全盘端出来了吗?干红瞄了下严梅,看她没什么反应,以为她没听出来,赶紧闭口不谈“野麦酒”了。
好在这时到了楼一层,电梯门开,二人下了电梯。正好,严梅今天没开车,就坐干红开的车。干红和严梅到了外边上了车,车开上道,过了闹市区,已经走到文化二路了,严梅突然说:“你昨晚在小高家住的?”
干红慌了。车一抖,寻思了一下说:“啊,他家那酒真冲,没几口,就把我喝醉了——你怎么猜出来的?”
严梅说:“昨晚你没联系我。电话、短信都没有,昨晚我就想……”
干红接上话茬儿,说:“重色轻友?”
严梅转过身来,眼睛黑豆豆地看着干红。干红有些慌,无法躲避严梅的眼光似的。后来,实在挺不住了,说:“睡,可是睡,什么都没发生。”
严梅掩口笑,说:“谁说发生什么了?”
干红说:“真的,真什么也没发生,你知道,我,要是,他,我就,他……”
出现红灯。干红车越线了,干红紧急煞车,两个人的上身都向前冲去。
严梅吓得脸色发白。干红探过身看看她,她说:“没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