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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红和他妻子邓淑娴没看清是干红向他们跑来,只看到有个人向这边跑,就隐到大观赏石的东边。所以当干红从大观赏石的西边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们似乎吓了一跳,看着干红语塞了。
甘红企图甩开邓淑娴抓着自己衣裳的双手,邓淑娴就是不撒开。
干红笑了,说:“跑这儿来秀亲密,给谁看啊?”
甘红没好气儿地用力一e邓淑娴,说:“你撒开呀!”
甘红劲头很大,把邓淑娴甩出很远,要不是干红手疾眼快,一把扶住邓淑娴,邓淑娴就得抢倒在地上。这里的地上是一色花岗岩镶嵌的,邓淑娴要跌上去,尽管穿的很厚,也会跌得很疼的。
干红扶住邓淑娴,冲甘红怒喊道:“你干什么!”
甘红一脸怒色,他指着邓淑娴,骂了一句粗话,那意思是看我不整死你了的!
干红和邓淑娴都没想到甘红是这么个态度。尤其是邓淑娴,苦叽叽的,受了多大委屈似的,一眼一眼地看着干红,那样子似让干红给评评理。
干红看着甘红说:“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甘红说:“你不知道妹子,她太过分了!你说我一天这么累,和她一起来就行了,还让我陪着她跑!”
邓淑娴说:“你也……”
甘红厉声打断了邓淑娴:“你闭嘴吧!”
干红把邓淑娴拉在自己身后,冲着甘红挺胸示威着,那意思好象你动她一个试试?
甘红明显被干红的这个态度震慑住了,他嗫嚅着,想分辨又张不开嘴。
干红转而对邓淑娴说:“你说,咋回事儿!”
邓淑娴也嗫嚅起来,她一眼一眼去偷看甘红。
干红错动着身子挡住邓淑娴的视线,用眼睛逼住邓淑娴,说:“你不用去看他!他杀人了?你拽他去投案啊?!”
干红说的比较准确,邓淑娴就是那么一个情态。
邓淑娴说:“不是……他,他……”
甘红又打断了邓淑娴,他迈向前一步,说:“妹子,你说你嫂子胡不胡说,说我也得了她那种病,让我和她一起跑,一起治!”
邓淑娴说:“我还胡说啥?你三宿没睡觉了。晚上翻来覆去的在床上‘烙饼’,你当我不知道啊?”
甘红凶凶地指着邓淑娴说:“我让你胡说!”
邓淑娴说:“谁胡说了?你本来就那样!赶着轻,你不赶紧跟我俩一起治,等到挺大发劲儿了就不好治了!”
干红指着邓淑娴,咬牙切齿地说:“我看你还敢胡说!”
干红感到奇怪,她说:“哎,哥,我就不明白了,即便我嫂是胡说,至于你这样大动肝火吗?是不是有啥事,你瞒着我们啊?”
这句话戳到了甘红的疼处,他慌了,语无伦次地说:“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不是。我有啥事瞒着你们呐!你不知道,妹子,我晚上睡不着,是我白天睡得太多了——白天我在公司一睡就睡两三个小时!”
邓淑娴说:“睡啥呀,我还不知道?你每天晚上一回来,都丢丢当当的,脸色灰白,眼圈黢黑,你看你看,妹子,你看你哥那两个‘黑眼镜’没?”
邓淑娴不提,干红都没注意,这一提,看甘红可不是两个“黑眼镜”咋的?
干红笑了,说:“哥,我看你真悬,看上去比电视台那哥们都邪乎!不行你就和我嫂一起练呗,怕啥的?谁还能说啥是咋地?”
甘红说:“不是……我……行行,行,和她一起练!真拿你们俩没办法!”
干红进一步说:“那,今天就是第一天?”
甘红对邓淑娴说:“行,走吧。”
邓淑娴高兴了,她对干红说:“妹子,你在这监督着,要不,你哥该耍赖了!”
干红说:“行,我监督:走沙滩,三个来回。现在,预备——走!”
听了干红的口令,甘红和他妻子邓淑娴真走下沙滩。
邓淑娴去扯甘红的手,甘红把她的手没好气儿地甩开了。
看着二人远去的身影,干红很不解:是个什么事呀,至于甘红那么气急败坏的?又一下子同意了和他媳妇一起走,但仍是一肚子气。是掩饰给我看才跟他媳妇走的?那他是为了啥呢?
他挺怪的。
解释不了。
走了三个“来回”,已经是八点多了,甘红气喘吁吁、汗麻流水儿的地走了上来,他空空地吸了两口气之后说:“真累呀,可累死我了!”
干红白了他一眼,说:“那么大个老爷们儿,累点儿怕啥的?”
甘红说:“这哪是‘累点儿’呀!累死了!腿都要断了!”
邓淑娴说:“头一天都这样,过个四五天就好了。”
甘红一听还得四五天,立刻就没筋骨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说:“可毁了!”
干红见状,厉声制止甘红,说:“哥!你起来!”
甘红听了这一声,就象锥子扎着屁股一样,窜了起来。看着干红,战战兢兢的。
看着甘红这个样子,干红心生怜悯之意,声调缓和下来,说:“哥,你出了那么多汗哪能一屁股坐在地上呢?那不得感冒吗?走,走走,送我回家。”
甘红应着,就往他的车走去。邓淑娴走近干红,和干红一起跟在甘红的后边往车那边走去。
三人上了车,甘红就发动了车,掉过头,往干红家的方向开去。
车到长城大酒店了,干红忽然想起她收的那个徒弟练体能的事,就说:“哥、嫂,明天晚上来个小伙子和你们一起练。那是我收的一个徒弟。你们不用太管他,和你们一起练就是了。”
邓淑娴挺高兴,说:“行啊!多个人不寂寞!”
甘红一听这话,满腹心事的样子,他乜斜一下干红,看到干红在注意他的反应,就慌忙说:“那好啊,来吧。徒弟是干啥的?也是代驾的吗?”
干红说:“你说代驾我想起来了,哥,你给我送到华连吧,我好些日子没看到那些兄弟了——我徒弟不是代驾的,是,一家公司的。姓韩,小伙子挺仁义的。”
干红说到这儿,不想往下说了。正好,干红把车停下了,倒车,他想穿古陌隧道去华连,那么走,少走不少路。
从时间上看,也就是甘红倒车这个时间,才被一双充满敌意的眼盯住了。
(甘红可别抑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