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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搓,“我上上上个世界就跟你说了,你应该更新……”
小光球奋力挣扎:“我已经更新数据库了,现在是最新版的。”
“……”祝青臣哽住,“所以你觉得他们说的很有道理?”
“有一点道理……吧?”
“一点道理都没有!”祝青臣抓过床铺上的枕头,盘腿坐好,掰着手指头,一点一点跟系统分析。
“首先,他们说,攻受双方都把对方当替身,所以他们扯平了,甚至攻坦坦荡荡,受藏着掖着,所以还是受对不起攻。”
“那么现在,请问,攻的坦坦荡荡给受带来了什么好处?受的藏着掖着又给攻带来了什么坏处?”
“没有。”
“攻给受带来的,只有其他弟子的羞辱、吃不饱穿不暖的生活,以及重伤垂危的生命。”
“而受给攻带来的,却是细心体贴的照料、时时安定的后方,以及危急时刻的奋力相救。”
“攻的坦荡并没有给受带来任何好处,受的隐瞒也没有给攻带来任何坏处,就算受心里装着其他事情,那又怎么样?攻有因此受过任何一点伤害吗?”
“除去故事最后,攻得知真相的一点点心痛——当然,他也掐住了濒死的受的脖子,非疾病意义上的心痛和掐脖子,哪个更痛,你觉得呢?”
“他不仅没有受到伤害,反倒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对方的付出。”
“其次,他们说,受明知道自己是替身,还死皮赖脸地跟着对方,故意受尽委屈,最后付出生命,给自己积累道德资本,所以他活该。”
“那按照这个逻辑,攻明知道自己和小师弟两情相悦,还非要把受带回宗门,和他结为道侣,让他受尽委屈,最后享受他救下来的自己的性命,所以他也活该。”
“既然受在积累道德资本、抢占道德高地,如此居心叵测,那攻为什么不赶紧打断他的谋划?一刀抹脖子,硬气点,告诉他,药是我的,我想给小师弟用,但救命之恩不能不报,所以命我还给你,我们两不相欠。”
“他为什么不敢?是舍不得吗?”
“找了个替身,让他因自己而受尽屈辱,和,找了个替身,尽自己所能地爱护他,这两件事情,怎么能是一样的?”
“除了‘找替身’这个动作是一样的,他们二人所做的事情、所承受的后果,没有一点相似之处,怎么能算是扯平?又是哪里扯平了?”
“臣臣,你说的有道理。”
系统好像明白了什么,默默地把祝青臣的观点输入数据库里。
“臣臣,那现在……”
祝青臣从床上爬起来:“出门,去找学生。”
系统连忙跟上:“好。”
祝青臣一边往外走,一边问:“李那个呢?怎么又跟我分开了?”
“总不能每次都把你俩安排在同一张床上吧?小别胜新婚,偶尔也要分开几天。”
“我和李钺本来就是新婚小夫夫。”
“算上小世界的时间流逝,你俩都是结婚好几年的老夫老夫了,还新婚小夫夫。”
“那我这次的身份是什么?”
“和你的徒弟一样,一个……散修。”
“也行。李那个呢?又是一条好龙?”
“我也说不准,你猜。”
“我不猜。”
祝青臣走出洞府,此时正是深夜,夜风微凉,月光普照,祝青臣借着月光,看了一眼自己的长发。
太好了,这次是漆黑的头发。
系统道:“你不是一直不喜欢修仙世界的白头发吗?这次帮你捏成黑色的了。你不是还说师尊就要穿正红吗?衣服也给你捏了新的。”
“谢谢统统,你统真好。”
“好看是好看,但是……”系统小光球的光闪了两下,似乎是在眨眼,不忍多看,“不像仙尊,像魔尊。”
“魔尊就魔尊。”
系统熟练地附身仙鹤,飞到他面前。
再次踏上拯救徒弟的道路!
祝青臣立于仙鹤之上,问:“统统,这回你怎么不说‘我俩驾鹤西去的样子好美’了?”
系统沉默片刻:“你闭嘴,我已经更新数据库了。聪明的统,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
“臣臣,这次又是B+级任务,情况比较紧急。”
“所以剧情进展到哪里了?”
“第三个十年,卫飞云为救渣攻负伤,渣攻将第一株九瓣莲给了小师弟,现在他找到了第二株九瓣莲,正在设法采摘。”
“什么?你不早说!”祝青臣震惊,“调头!调头!先去找渣攻!”
他们必须抢在渣攻前面,把救命的灵药拿到手!
徒弟的命就在这上面了!
祝青臣有点后悔:“刚刚不该跟你说这么多话的。”
“臣臣,你放心,知道情况紧急,在你踏出洞府的时候,小世界的时间才开始流动。渣攻现在也只是找到了九瓣莲的位置所在,还没拿到手。”
“那还好。”祝青臣拍拍仙鹤的尾羽,“快。”
一人一鹤调转方向,向渣攻所在的位置进发!
*
九瓣莲乃修真界至宝,生长于至北极寒之地、雪山之巅。
千年萌芽,千年长成,千年开花,花开只一夜,日出便枯萎,若是不能在花谢之前将花摘下,炼成药用,一切都是徒劳。
若仅是地势险峻,也就罢了,偏偏雪山之上,还有上古凶兽镇守。
要在一夜之间摘花炼药,谈何容易?
天剑山大师兄顾鸿轩,因缘巧合,曾得过一株九瓣莲。
十年前与秘境妖兽的大战,他的小师弟与道侣双双负伤,急需灵药续命。
他权衡再三,最后把药给了小师弟。
如今,他的道侣仍旧缠绵病榻。
听闻山上又有花开,他便马不停蹄地赶来了。
雪山之上,混沌之气环绕。
黑气一扫,便将意图闯山的顾鸿轩打飞出去。
留守在山下的天剑山弟子见状不妙,连忙飞身去接。
“大师兄!大师兄!”
顾鸿轩在众人的接应下,才勉强稳住身形。
站定之后,他忽然咳了一声,身子往前一探,嘴角淌出血迹。
他哑着嗓子道:“上古凶兽,名不虚传。”
众人见他吐血,都有些急了,拍背的拍背,喂丹药的喂丹药,甚至有的人——
“大师兄,咱们回去吧!”
“大师兄都伤成这样了,万一那凶兽凶性大发,我们所有人岂不危矣?”
“是啊,卫飞云不过一介散修,无父无母、无亲无友,就连修为也不怎么样,本来就配不上大师兄,又哪里值得我们为他冒死取药?”
顾鸿轩紧紧地抿着唇,良久,才终于开了口:“可他毕竟是为救我才……”
他话还没说完,众人便七嘴八舌地推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