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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如果那些人把应怜带走,再想找到人就难了。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在两个时辰内把应怜找到,带出来。
理清这些后,殷云度蹲守在一旁,趁黑袍人进出时又潜进了山洞。
循着记忆里应怜被抓走的方向,殷云度跟在来往巡查的黑袍人身后,几次找错过后,总算来到了一处石室门口。
殷云度刚来到这附近,就见一人被抬走了。
有人在高声警告:“都把眼蒙好了!掉进阴阳幻境里没人能救你们!”
这阴阳鉴殷云度没听说过,但估计是个幻术类法器,保险起见,他掏出一条黑绸巾撕了一截给小蛇蒙上,又拿了一条出来给自己蒙上。
听脚步声,这里三刻钟换一次值,每次轮值的有六人。
殷云度在心里盘算了下,觉得自己胜算很大。
把六个人全都撂倒用不了半刻钟,然后撬开门把人弄走就好了。
前面的一切似乎很顺利,六个人陆续被放倒,但石门却打不开。殷云度把剑插进门缝打算把门强行撬开,却不知触动了什么机关,乱箭自各处飞出。
视觉被剥夺,只能将注意力凝于听觉。他飞快展开扇子,只听“锵”得一声,箭矢被挡落。
待躲过数支飞来的箭矢后,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殷云度默默在心里数着。
三个……五个……十五……二十五
还好,应该打得过。
“谁?”应怜拍着石门:“什么人在外面?”
“应姑娘,是我。”已经被发现了,殷云度也就无所顾忌了:“你退远点,别离门这么近,我劈开它。”
应怜应声退远,殷云度双手紧握剑柄,屏息挥出一剑,石门震荡,随后他又挥出一剑,上前一脚将摇摇欲坠的门踹倒。
莫悬带人追来时,现场狼藉一片,关押应怜的石室被人暴力破开。那人淡然站在废墟间,绑在脑后的黑绸衬得张扬眉目愈发清晰,嘴角淡笑勾起,应怜正在他身后。
罪魁祸首听见他们来了也不见怕,脸上仍是带着挑衅般的笑。
“呀,来了?”殷云度活动了下肩膀:“好久没打架了,你们是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来?”
“找死。”莫悬脸色难看暗骂一声:“还不快去抓住他?”
数十黑袍人一齐涌上来,殷云度飞身后撤数步,用剑鞘一挑,将某看热闹的小蛇缠到了剑鞘上,又将剑鞘递给了应怜。
“照顾好你嫂子别让他凑热闹,表哥去打个架。”
说罢,殷云度游刃有余挡开了一旁袭来的暗箭,游鱼般灵活的穿梭在人群里。分明他只有一人,却并不慌乱,反而透着几分诡异的……享受?
热爱打架大概是北茫宗弟子的共性,虽然殷云度平日里看起来是个温温和和的脾气,但打起架来其实不输凌朔。
兵刃相接发出脆响,殷云度似乎生来就该用剑,哪怕他现在并不能看见他的剑,也仍知道剑锋该往前走几寸才合适。
眼看围在殷云度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倒下,莫悬再也沉不住气,胡乱扯了条发带蒙了眼亲自挥剑与他接手。
场上站着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了殷云度与莫悬。打斗间殷云度蒙眼的黑绸被挑落,他闭着眼,脸侧划出一道细小的伤口,姿态却仍悠然从容,丝毫不见狼狈。
反而是莫悬从一开始主动进攻变成了被动抵抗,而现在抵抗也显得越发吃力。
眼看自己落于下风,莫悬被逼到绝路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两声:“不愧是剑宗传人,剑术当真卓绝。”
殷云度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跟他废话,剑招依旧步步紧逼:“过奖过奖,剑宗过世的前辈里剑术更胜在下的大有人在,想讨教剑术的话等你下去了再讨教也不迟。”
莫悬脸色扭曲了一瞬,又笑:“黄泉路多寂寞,还是得有几个垫背的才好。”
殷云度心下升起不好的预感:“什么?”
耳边传来箭矢飞过的声音。
是袖箭!
那个方向……是岑丹溪和应怜!
殷云度被搅乱了心神,心下一惊便睁开了眼。
阴阳鉴正在头顶,亮得晃眼。殷云度在陷入幻境的前一秒反应过来,那样随意射出的袖箭怕是什么都射不中,莫悬的目的就是要引他睁眼。
真卑鄙啊……
不过幸好,至少岑丹溪没事。
第32章相依堪白首
“锵——”
殷云度昏迷,莫悬趁机砍下的一剑被应怜接下:“你这人真是好不要脸。”
莫悬被重创,故而也无意恋战,撑着最后的灵力狼狈出逃。
应怜拖着殷云度的衣服闭眼摸黑把人从石室一片废墟间拉出来,试探着睁眼,就见一条小蛇缠在他手腕,似乎也陷入了沉眠。
。
空气里弥散着甜腻的花香,岑丹溪睁开眼,入目是一片摇曳的紫色桐花。
他进到了殷云度的幻境里,这大概是殷云度过去的记忆。
高大桐树下,长身玉立的青年正在教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写字。
“弥厥生灵终……”年幼的孩子抬头问道:“师兄,弥是什么意思啊?”
“弥,弛弓也,满也,久也。”谢见隐摸摸他的头发:“是希望阿弥能圆满长久,长生长寿的意思。”
孩子似懂非懂点头。
。
视线一转,孩子长到了十几岁,眉目间已经初具几分岑丹溪日后所熟悉的模样。
“爹,师兄,不用担心我,我要去寻我的道了。”
他留下这封信,开始四处游历。
成名太早,年少张狂,只教人遥遥一眼便此生再难相忘。
少年意气,纵情恣意,这似乎是个好梦。
可下一刻,滔天的焰火烧起,少年人的矜傲被燃尽,只余一捧余烬尚温。
殷云度被关进暗无天日的密室,老天像是在惩罚他从前的张扬,无休止的苦难一股脑儿的加诸到他头上。
看不清脸的人割走他的血肉,叹息道:“这是世间最后一只凤凰了。”
因为屈辱,殷云度手指紧紧攥起,骨节因为过分的用力而泛着白。
岑丹溪站在殷云度面前,在时间的背后,窥见了他从未愈合的伤口。
岑丹溪半蹲在他面前,伸出手想要碰一碰他的脸。
殷云度若有所觉般抬起头,却看不到他,茫然环视四周,又无力垂落。
外面传来动静,殷云度原本无神的眼睛忽然亮起光来,目光越过他望向门口。
他顺着殷云度的目光望过去,有人逆光而来,看不清样貌。
岑丹溪心头升起不好的预感,殷云度骤然亮起的眼神令他感到熟悉。
那是爱意,丝毫不输看向他时的爱意。
岑丹溪怔怔地想,殷云度也曾像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