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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没认错,这应该是年前獒战过生辰时,她给獒战做的一件外套上的。朱砂辟邪,砗榘高贵,她特意将十九颗朱砂和十九颗砗榘绣在了衣裳上,以庆贺獒战十九岁生辰,祝他平安富贵。可转眼间,好好的珠绣竟成了破布条,还给狗衔着,不是金贝螺干的还是会谁?
“嘟嘟……嘟嘟你跑哪里去了?嘟嘟……乖儿子快出来吧!把你垫窝的东西衔哪儿去了?不会送你女朋友去了吧?年纪太小,不可以交女朋友的哦!赶紧出来吧!”议事厅外忽然响起了贝螺寻找嘟嘟的声音。
“什么?垫窝的?”若水紧紧地拽着那条破布气得眼泪花儿都快出来了,自己精心为獒战准备的礼物竟成了给狗垫窝的了?金贝螺你会不会太欺负人了?
嘟嘟小尾巴摇了摇,正要朝外奔向它亲爱的贝螺妈咪时,若水忽然出脚朝它踹去!或许是腹部还隐隐地疼,若水重心不稳,这一脚踹歪了,一半儿的力使在了嘟嘟身上,一半儿的力踹在了茶几腿上,她顿时疼得歪了嘴,不禁弯腰跪了下去。
嘟嘟的那阵哀嚎立刻引来了贝螺。贝螺推门一看,发现嘟嘟四只小蹄子乱蹬地倒在厅内中央那张大地毯上,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似的,吓得她连忙奔过去抱起嘟嘟问道:“嘟嘟你怎么了?”
嘟嘟一动不动地靠在贝螺怀里,小眼无辜,又说不出话来。忽然,贝螺发现了跪坐在椅子背后的若水,几步走了过去,见若水脸色发白地靠在茶几上,手里还拽着那条破布条。
“若水夫人,你没事儿吧?要不要我去叫白果来把你扶回房间去?”贝螺绕过桌椅,走到她面前问道。
她缓缓抬起眼眸,仰头面无表情地望着贝螺,心口沉重地起伏了两下,冷冷道:“不必公主如此关心,若水受不起的!”
她的态度甚至眼神仿佛都带着敌意,贝螺微微一怔后,下意识地把目光落到了她紧紧拽着那条破布上。她拽得很紧,仿佛快把那些砗榘珠子和朱砂珠子全都嵌进她手掌心去了似的,甚至还带着一点点微微地颤抖。
贝螺迟疑了一下,狐疑地盯着她说道:“那你能把那布条还给我吗?”
“公主还要这破布条干什么?”若水口气里带着讥讽道,“公主既然如此地看不上它,将它撕成一条一条的给狗垫窝,还要回去干什么呢?公主所拥有的好东西那么多,还在乎这么一条小小的布条吗?回去再撕两件不就好了吗?”
那轻讽的口气,不屑的神色,还有眼眸中透出来的那股深深的恨意,这已经不是贝螺所认识的若水夫人了。贝螺不禁在心里轻哼了一声道,这才你本来的面目吧?终于装扮不下去了,开始明着跟我翻脸了?
忽然,贝螺弯腰从若水手里将那破布条抽了回去,若水一愣,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质问道:“你这是干什么?你拥有的东西都那么多了,还在乎一条破布吗?”
贝螺举起那布条,轻晃了晃道:“我家狗狗说过,只要是他的东西,无论好坏,那都是他的东西,都得由他来处置,轮不到别人做主。这布条是从狗狗的一件衣裳上撕下来的,那就是属于狗狗的,属于狗狗的东西也就是我的,所以不管我喜欢不喜欢这布条,不管它有多烂,那都是我的,还轮不到夫人你来替我处置。”
“公主这是在炫耀自己有一个多么好的夫君吗?”若水整个面部都在微微颤抖。
“难道你的夫君不好?”贝螺轻蔑地反问道,“是不是因为觉得自己的夫君不好,所以才会盯上别人的夫君?”
“公主别乱说话!”若水紧攥着拳头怒眸道。
“我还是那五个字,你心知肚明!”贝螺指了指她心脏的位置肃色道,“别以为我真的看不穿你在想什么,不单单是我看穿了,獒战也早看穿了。他之所以不说出来,是顾忌爹的颜面,不过你若再想得寸进尺,那你的下场会比绿艾夫人更惨痛些!”
若水气得几近晕厥,一手撑着茶几道:“你别拿这个来吓唬我,獒青谷里还是大首领说了算。只要大首领不逐我出谷,你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我也没兴趣把你怎么样,别自以为是根葱就什么菜都能配了,劳烦你回去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安分守己吧!”贝螺说完抱着嘟嘟出去了。
若水缓缓地跪了下去,脸色愈加惨白:“金贝螺,这事儿没完……想逐我出獒青谷……没那么容易!我倒要看看,你跟獒战能天长地久到什么时候?痛……好痛……来人!来人!”
贝螺回房不久,阿越就跑回来跟她说,若水怀孕了,刚刚因为动了胎气晕倒在了议事厅里。贝螺听了,一点都不惊讶,一边整理衣箱里的东西一边回答道:“怪不得刚才看她脸色白成那样,原来是怀孕了啊!怀了也好,这样爹就又多一个孩子了。”
“公主刚才去过议事厅?”阿越忙问道。
“去过,还跟她掰扯过两句呢!怎么?你怕她会怪我个大青苞吗?说我害她动了胎气?”
“万一她要是这么跟大首领说,您也不好解释啊……”
“我有什么不好解释的?她敢这么冤枉我,我就敢把她那些老底儿全都兜出来,看谁吃不了兜着走!”
正说着,獒战回来了。看见*上全是衣裳,走过去撩开了一点空地儿,躺下去把鞋子一脱问道:“金冬瓜你弄什么啊?把衣裳全都翻出来干什么?堆*上热不热呐?”
“哎,你回来得正好!”贝螺拍了他大腿一下道,“看看,哪些是若水给你做的,找出来,我全都拿去送给我那些族人,看看!起来看看嘛!”
“怎么了?”獒战枕着手,转过脸来说道,“我哪儿知道那些衣裳是她做的,都丘陵在收,我也分不清啊!”
“那好!”贝螺鼓起腮帮子,握起小拳头说道,“我回头就去找丘陵姐姐问问,把她做的衣裳全都找出来送人,当劫富济贫了!”
獒战伸手捏了捏她粉嘟嘟的腮帮子笑问道:“谁惹你了?若水?她没那个胆子吧?”
贝螺把那破布条丢给了他说道:“她怎么不会?刚才为了这破布,眼珠子瞪得像要把我吃掉似的。我想上回嘟嘟从*上拽下去的那件衣裳肯定是若水给你做的,要不然她看见这破布条能激动成那样,都动胎气了!”
“什么?她怀孕了?”獒战一下子坐起身来问道。
“是啊!刚刚药婆来看过了,说她怀孕了,几个月来着,阿越姐姐?”贝螺问旁边帮着叠衣裳的阿越道。
阿越抬头道:“说都两个多月了。”
“两个多月?”獒战目光质疑道,“都两个多月了她才察觉到?对了,你刚刚怎么说的?她是激动得动了胎气,要不激动还动不了胎气,还是不知道?”
“这也不奇怪啊!”贝螺继续叠着衣裳道。
“什么意思?”
“阿越姐姐,”贝螺冲房门口努努嘴道,“你去瞧着点!”
“知道了!”阿越放下衣裳,起身出去了。
“怎么了?弄得这么神秘?”獒战又躺了回去。
“告诉你吧,据我小道消息得知,若水一直都在服食豆瓣菜做的药丸。”
“豆瓣菜药丸?”
“豆瓣菜偏属凉性,有一定的避孕功效,虽然不是百分之百的,但是如果运用得当的话,还是可以有效避孕的。”
“你怎么知道?”
“都跟你说了是小道消息啦!”贝螺晃了晃脑袋得意道。
“既然避孕,那为什么还会怀孕?”
“哼哼!”贝螺抖肩哼笑了两声道,“那是因为有人在她的避孕丸子上动了手脚,做了一种跟豆瓣菜丸子口味儿几乎相同的丸子,暗中给她调换了。”
“哦?还有这种事?”獒战侧身撑着脑袋笑问道,“谁干的?你?还是给你小道消息那个人?”
贝螺摊开手掌,笑米米地说道:“想买消息,拿钱钱来呀!看你是我最爱的狗狗,收你几包金珠子就好了。”獒战握住她的手,一下子拽了过去,贴面笑道:“金珠子值个屁的钱,本王子*相许够了吧?”
“去!”贝螺咯咯地笑了两声,抽回手道,“哪里够了?不单不够我还得倒贴呢!才不要呢!满脑子就想着占人家便宜!告诉你吧,是绿艾跟我说的。”
“绿艾?”
“绿艾说她早就发现若水在避孕了,觉得很是奇怪。最近她做了一种丸子,偷偷地溜到若水房间换了,没想到若水还真怀孕了!可见啊,若水是故意这样做的,就是不想怀上爹的孩子,至于为什么那就得问若水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