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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走了,”隐娘催着她道,“娘娘在宫里怕是等急了,走吧!”
“等等!”奉夫人忽然叫住了碧湖。
碧湖回身问道:“娘,还有什么事儿?”
奉夫人往*上望了一眼,口气幽幽道:“我就是想提醒你,把该带的东西带齐了,没别的事儿。”
“呃?”碧湖一时半会儿还没明白过来,可隐娘却是听出来了,脸色瞬间变了,往奉夫人那脸上不瞒地盯了好几眼。随后,她拉着碧湖出了房门,匆匆走了。
上了马车后,碧湖还在为奉夫人刚才那句话纳闷,问隐娘道:“隐娘,娘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让我把该带的东西都带齐了,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隐娘不屑地哼了一声,宽慰碧湖道:“公主您不必去计较是什么意思,奴婢还不信她有那胆儿了!”
“什么意思啊?到底是什么意思啊?”碧湖追问道。
“我的公主啊,您追问什么意思只会闹得自己不高兴的。”
“你赶紧说!”
“唉,那话的意思很简单,奉夫人让您把该带的东西都带上,又不是搬出白家去,为什么要把该带的东西都带上呢?哼,听着真叫奴婢好笑呢!她说出这话也不怕把自家的舌头给闪了?她白家是什么东西?居然敢赶公主您呢!真是吃了豹子胆儿了!公主您放心,他们不敢的,不过就是嘴上说说罢了,您不必放在心里。”
碧湖脸色已经变了,怔怔地看着前方飘起的车帘问道:“隐娘,你说白家要赶我?他们凭什么赶我啊?”
“都跟您说了不必往心里去,他们没那个胆儿的!”隐娘安慰她道,“您想什么时候回去都可以,奴婢还不信白家谁敢拦着了!那奉夫人大概也是气糊涂了,累糊涂了,所以才这么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不是的!”碧湖一脸哭相地打断了隐娘的话道,“她不是说气话!她是真心想赶我呢!现在巴家的人都恨着我,以为是我故意要毒死白涵的,你知道吗?”
隐娘忙拍着她的手背道:“奴婢知道!奴婢知道!白大人已经进宫来跟王上和娘娘禀过这事儿了,奴婢当然知道了!这事儿怎么能怪公主您呢?要怪就得怪白涵少主自己呀!他要肯花心思在您身上,您何必去求什么符水呢?”
“不是这样的,隐娘,不是这样的!”碧湖有点抓狂道,“不怪白涵,罪魁祸首还是那个金贝螺!你知道吗?金贝螺和那个叫惠儿的女人早认识了,一定是金贝螺收买了惠儿,让惠儿拿了一瓶有毒的符水给我,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
“当真?”隐娘立刻问道。
“真的!真的!金贝螺亲口说的,她之前就认识惠儿了!”
“好哇!”隐娘沉下脸色,气呼呼地说道,“原来又是那个贝螺公主在里头使坏啊!她可真是个厉害角色呀!明面儿上说不想嫁给白涵少主,背地里却又对您使阴招子,分明是想取而代之!真是表子里子都让她一个人给做了啊!”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碧湖呜咽道,“白家人那么恨我,还要赶我,往后我还能见到白涵吗?”
“别哭,别哭公主!您是谁啊?您是燕姬娘娘最疼爱的女儿,王上唯一的妹妹,这天下都是王上的,还怕了区区几个白家人吗?您在宫里小住几日再回来就是了,白家没人敢拦您的,奴婢敢跟你打保票!”
碧湖泪眼汪汪地问道:“真的吗?”
隐娘拍得她那胸脯一浪一浪地震:“自然是真的,奴婢怎么敢哄您呢?好好的,别哭了,哭花了妆娘娘看见会心疼的!”
且说刚才碧湖离开后,房间里好一阵安静。随后,奉夫人转头对虎宁他们说道:“你们都去吧,别在这儿站着了。”
等其他人都去了,屋子里只剩下了熟睡的白涵和奉夫人夫妻后,奉夫人问了白子季一句:“表哥,我刚才是不是说错话了?”
白子季沉默了片刻后,摇头道:“没有。”
“唉!”奉夫人轻叹了一口气道,“我刚才真是忍不住了!这叫什么事儿呢?涵儿是碧湖毒成这样的,她却还有脸回宫去,果真是公主架子大呢!连自己夫君的死活都不管不顾了,这叫话吗?我们家涵儿上辈子到底欠了她多少,这辈子非得这么来还!你说,当初要是贝螺嫁过来,眼下就不是这光景了!”说罢,她伤心地掩面哭泣了起来。
白子季抚了抚她的背安慰道:“事已如此,所幸叶医师说涵儿有得救,你就不要太伤心了。她要回宫就随她去,我也是那么个意思,她去容易,想回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奉夫人哭泣道:“她若真回来了,我们还能拦住不成?说到底也不过是句气话罢了!”
“哼,”白子季轻哼了一声道,“当我白家是来去自如的驿站,这样的人为何还留?表妹,不要难过了,这种儿媳妇我们不要也罢!”
奉夫人抬头道:“表哥,你说真的?那怎么行呢?我们可得罪不起燕姬娘娘啊!”
“好了,你不要再哭就是了,其他的事情我会看着办的。”
“对了,现在涵儿成这样了,那贝螺怎么办?我看不如还是放了她回她丈夫身边去吧!”
白子季摇头道:“不行,在没找到惠儿之前不能放了她。她说她和惠儿认识,谁知道这件事到底跟她有没有关系?现在不是放她的时候,等事情查清后,我自然会放了她的。”
这番话碰巧被房外的叶衍水听见了。第二天他去那间药材铺取药时,又暗中与獒战碰了个面。他对獒战提起了惠儿这事,并说道:“要让白子季宽心,把贝螺顺理成章地放出白家,唯一的法子就是把那惠儿找到,将白涵中毒之事说个清楚。你能有法子找到惠儿吗?”
獒战道:“已经在找了,但毫无头绪。白家找了几天都没下文,那丫头好像人间蒸发了似的。”
叶衍水疑心道:“应该是躲起来了……可白家找了几天都找不着,可见她躲得有多严实。挖个地洞藏起来是不太可能的,找个有权势的人做依靠藏起来倒是有可能的。夷都那几个大户你都去查过吗?”
“那些贵亲府里我都去光顾过,但惟独权家和金义家没去,两家守卫太严,想浑水摸鱼溜进去不容易。”
“没准,惠儿就藏在这两家里头,不过权家的可能不太大,权家向来自诩家风正派,因为不大会收留惠儿这样来路不明的人,金义府上倒是很有可能的。这样,我给你画张金义府上的图,我去过,能记住一部分,你要是摸进去了,好歹有张图可以看看。”
叶衍水画图时,獒战抄手站在旁边,看两眼图看两眼窗外。不一会儿,图得了,叶衍水递给獒战道:“这上面是那天我进府时路过的地方,能记下的我都画出来了,你拿去看看。”
獒战接过那块白缎子瞟了一眼,问道:“这么热心帮我,又有什么打算?你以为这样我就可以放过你了吗?”
“放不放过那是你的事儿,但救不救人是我自己决定的。獒战,贝螺那边不能再拖了,一旦她阵痛产子会很危险的。”
“我知道……”
“你不知道,”叶衍水打断了獒战的话道,“你没见过女人生孩子你怎么会知道?就算你见过,你也应该没见过生双生子的。想当初你娘生弥年和莼儿时差点就性命不保了。这女人生孩子,等于一条腿伸到了地府里了,马虎不得。”
“那又怎么样?”
“贝螺跟你娘一样,怀的都是双生胎。”
“呃?”獒战大大地意外了一下,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叶衍水道,“贝螺怀的是双生胎?你哄我的吧?”
“这有什么好哄的?真的是双生胎。生一个已经不容易了,生两个随时都有性命危险,所以獒战,得尽快把贝螺从白家弄出来,找个安妥的地方再做生产打算。”
獒战心里又喜又紧张,喜的是自己居然一下子就有两个孩子了,紧张的是贝螺万一忽然阵痛产子,性命可就堪虞了啊!贝螺那身子本来就弱,一下子生两个,受得住吗?唉,早知道送一个进她肚子就好了啊!何必一次就整两个那么危险呢?
离开药材铺子后,獒战的情绪格外亢奋,一直亢奋到回了燕胜如家。看他满面红光,器宇轩昂地回来了,木棉好奇地问道:“獒战,你是不是想到出城的好法子了?又或者是找到惠儿的藏身之处了?”
“不是,”獒战反背着手,走得那叫一个昂首挺胸,“我要当爹了!”
“那不是一早就知道的事情吗?”木棉失望了。
獒战伸出两根手指头,特意在木棉眼前晃了晃,眉眼带笑道:“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