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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区一个獒战有什么好怕的?我在獒蛮族混的时候他不过是个小屁孩子!怎么样?刚才去赴宴,金贝螺说什么了?”那人坐下问道。
“金贝螺赔了我一笔金,挽留了我几句,也就如此罢了!”刺加盘腿坐在*上,甚为不满道,“那几个族落的也不知道是中了那女人什么*套,竟都不愿意走。我们这回算是白来了,除了一笔金子,其他的什么都没捞着!算了,我打算明天走了,你呢?你还想继续留在这寨子里吗?我劝你也离开为好,苏谈被杀了,万一你被獒战抓到,也是个死呢!”
“就这么走了?你甘心?”
“我自然不甘心了,可眼下还有什么法子呢?那些族落都不肯退场,难不成我们要拿根绳子绑了他们走?我是看出来了,那金贝螺做这行的确是有点手段的,乌鲁寨想跟她斗,到最后可能也是斗不过的。”刺加摇头道。
“乌鲁寨那边的好营生你不想要了?这么快就放弃了,不像你刺加王子的做派啊!现如今我都来了,你还怕什么?你在明,我在暗,我们俩联手将这金寨闹个人仰马翻,再回乌鲁寨那边领功劳,多好的事儿!”那人劝说道。
刺加沉吟了片刻,问道:“那你又有什么好主意?”
“与其小打小闹,不如擒下贼头,只要这金寨的头目没了,那必然会乱。”
“你想对付獒战?”
“有何不可?”
刺加摇头道:“那人可不好对付啊!况且他出入都有那个安竹跟着,要对他下手,绝非易事,更何况是在这金寨内他的地盘上。你可考虑清楚了?我是不愿意为了乌鲁寨那边一点点小功劳而把命折在里头的。”
那人淡然一笑道:“你不必这么担心,对付獒战这种活儿自然不会让你去做,我会亲自去会会那个犬灵王的,你要做的就是对付那个金贝螺,一个女人对你来说应该不在话下吧?”
“对付她一个女人自然不成问题,不过你可想好的后路?收拾了他们夫妻俩,那就算是惹了大马蜂窝子了。”
“早想好了,只要你依照我的话去做,保你万无一失。”
“好,我且再信你一回,说吧!要怎么做?”
第二天,刺加没有离场,反而若无其事地继续换货了。纵火事件平息后,各族不再有疑心,一切又如同往年一样进行得风生水起。半个月内,有族落离场也有族落进场,井然有序,热闹得就像证劵交易市场似的。到了后半个月,热闹不及之前,不少族落已经离场,但那几条商业街仍然生意火爆。
那天,贝螺正在账房里与仲宫核对账目时,礼宣忽然来了。原来礼宣的皮货铺子已经卖空,准备明天一早离场了。与仲宫交托清楚了房屋钥匙后,礼宣拿出了一件东西递给贝螺道:“这是一件皮货,只当是谢仪了,明年这个时候说不定还要来叨扰你呢!”
“我可不能收!”贝螺忙将那东西递还回去道。
“为什么?”
“说起来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只是帮了一点点小忙,怎么能收你贵重的皮毛呢?你太客气了,明年你想来只管来好了,那铺子我仍然给你留着。”贝螺微笑着解释道。
“一点点小东西,怎么能说贵重呢?”
“总之……我实在受之有愧,不如你就手卖给仲宫哥吧!”贝螺冲仲宫眨了眨眼睛道,“仲宫哥,你前些日子不还说礼宣少主铺子里的皮草都是好货色,得空要去给你媳妇淘换两件吗?如今人家都卖空了,只剩得这一件,赶紧掏钱买下来吧!”
仲宫稍愣了片刻后,连忙点头道:“是啊!怎么就卖空了,礼宣少主?我还思量着得空要去你铺子里瞧两件呢,这么快就卖空了?你那买卖也好得太火了吧!你要不介意,把这件皮货卖给我如何?我答应我媳妇要给她弄件皮货过冬的,回去要是没有,她准找我闹呢!”
礼宣还能说什么呢?明知道是贝螺婉拒,也只能顺藤往下走了。他递了过去,浅笑道:“仲宫先生如此看得起,说什么买呢?只当送给令夫人了。”
“那可怎么好呀?”仲宫忙双手捧了过来道,“这不成白要了吗?那可不行!那可不行!烦劳你在这儿稍坐片刻,我去取了金子就来!”
“真的不必了……”
“你先坐会儿!我去去就来!”仲宫说罢飞快地往外走去了。
礼宣笑着摇摇头,坐下道:“原本是想送礼,却成了卖皮子了,你说这算怎么回事?”
“好东西才会有人抢着要,这就证明了你家的皮货那是上上等的,连仲宫哥这样见惯好东西的人都抢着要呢!明年再来,不妨多做几样花色,围脖成衣什么的多做些,赚头就更多了。”贝螺提议道。
“还是贝螺你主意多,只是可惜了,”礼宣有些惋惜道,“立马就要离场回去了,不能再跟你切磋买卖上的事情了。倘若我回去遇到什么难事,不介意我写信来请教你吧?”
贝螺笑道:“你真的太客气了!还说什么请教呢?你是个厉害的厨子外加眼光颇好的商人,你我之间说不上什么请教的,切磋还差不多。其实你不做商人,开个私房菜馆也能赚一笔。明年你要是不想做皮货了,就在我这儿开个菜馆,保准你赚得比皮货还多呢!”
“说到做菜,我想起溜溜了,这丫头最近怎么没露面了?她还说跟我学厨艺,为她的叶大叔调养身子呢!”
“她没什么,就是心情不太好,不大愿意出来见人罢了。”
“我还说今晚煮一桌好菜,请你们俩过来尝尝呢!”
“下回吧!”贝螺委婉拒绝道,“一来我手里事多确实忙不过来,二来她心情不好,想一个人静静,下回遇见,再聚也不迟。”
礼宣笑容有些勉强道:“那好,就下回吧!”
这时,一个族人站在门口禀报道:“夫人,门外有位从夷陵国来的夫人说要见你。”
“夷陵国来的夫人?是谁?”
“她说她是惠夫人。”
“惠夫人?”贝螺一下子想起是谁了,忙道,“请了她进来。”
“是!”
“你有客来了?”礼宣起身道,“那我就先走了。”
“好,你慢去!”
礼宣转身出了账房门,下楼时正好与那位惠夫人擦肩而过,他迟疑了一下,斜眼偷偷地瞟了那位惠夫人一眼,眼神中稍露疑惑。不过,他很快将这点疑惑遮掩,缓步下楼去了。
且说这位惠夫人是谁?不就是白涵后来所娶的那个小妾惠儿吗?贝螺知道是她,却不知道她为何会忽然来找自己。
彼此见面后在榻上坐下,贝螺打量了惠儿一眼问道:“你气色不太好,是病了吗?”
惠儿道:“产后虚弱,还没完全补回来。”
“产后?你刚刚生产吗?”贝螺有些惊讶,“既然如此,为何不在家中歇着?到底有什么十万火急之事要亲自跑来找我?”
惠儿往外瞟了一眼,问道:“此处说话可还方便?”
“你想说什么?”
“你我之间的事。”
贝螺沉吟了片刻后,领着她起身去了自己房间。关上房门,贝螺问她:“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我问你,最近这几个月,你可否有忽然身子不适的时候?”惠儿问道。
“你也有?”贝螺哑然道。
“看来你也有了?”
“有过那么两回,没由来地天旋地转,头疼脑胀,你也一样?”
“差不多吧,只不过我所遭受的后果比你严重得多?”
“这话怎么说?”
“第一次发作时,我从船上跌入水中,不慎早产,母子性命差点不保,你说严重不严重?”惠儿一脸气愤道。
“倒真是比我严重啊!”
“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不知道,”贝螺摇头道,“我也想不出个究竟来,难道你知道?”
“我也说不清楚,但我相信找着这个人,应该就能解开谜底了。”
“谁?”
“獒蛮族内可有个云扇的人?”
“云扇?”贝螺皱眉道,“你怎么会问起她?难道她知道当中缘由?”
“每次发作时,我脑海里都会出现我自己的记忆和惠儿的记忆,云扇这两个字是我从惠儿记忆力找到的。我隐约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所以才特意赶来想让你找到这个女人。”
“据我所知,云扇是獒蛮族前任大祭司,却早已在十几年前就死了。”
“死了?”惠儿流露出一丝丝不相信道,“真的已经死了还是只是隐退?”
“寨子里的人都这么说,至于是真是假我也不敢断定。你真的觉得我们不断出现这样的状况是因为那个云扇?”
“你可听过易生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