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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这回也让你封印了,难保以后不会再有人重启啊!”
“不,”云夭眼里多了几分狰狞,“我想过了,要让这个事情有个最终的了断,唯一的法子就是让嫡派消失。封印之后,我会连同那两个嫡派的人一块儿下地府来陪你的!”
“你想把那两个嫡派的人也杀了?你杀的人还不够多吗?你总说担心云氏会遭灭顶之灾,但照你这么个杀法,也差不多可以灭族了!你有没有想过,一直以来都是你一个人在思量如何应对易生术的法子,或许只是你想不到,并不意味着真的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如今既然已经说开了,我们不妨合力寻找一个更为妥当的解决途径不好吗?”贝螺极力地游说着云夭道。
云夭脸上却是决然:“倘若一直想不到更为妥当的法子,是不是就得这么一直等下去?你怎么知道当中不会出现什么差错?我知道你不想死,我其实也不想你死,但是有什么法子呢?谁让易生术是你重启的呢?金贝螺,真的别怪我,有什么深仇大恨我们地底下再算吧!”
“别过来!”贝螺忽然捡起了刚才獒战掉落的那柄匕首对准云夭道,“你若非要如此,我就让你永远都封印不了易生术!我可以死,但我不能让我家狗狗死,如果说我是无辜的,那他就更无辜了!他只是很倒霉,偏偏就碰上了我,但不能因为他倒霉,你就能滥杀无辜!大婶,你冷静一下行吗?事情或许还没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你当然会这么说!”云夭弯腰下来逼近贝螺道,“你当然会这么说,因为你没见过真正的杀戮!我所看见比你想象的还要血腥还要无情一百倍!如果被你亲眼所见,我相信你不会再举着这把匕首反抗我!金贝螺,你以为我愿意这样不死不活地活这么久吗?我苟延残喘,不过就是为了让易生术消失而已!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了,我也可以安心去死了,你为什么就不能成全我,成全整个云氏呢?”
“你是可以安心去死了,那我呢?我家狗狗,我的孩子怎么办?如果你一开始就来找我,或许我会含笑九泉,但为什么要在我有了这么多牵绊之后才来找我呢?我舍不得……我舍不得我家狗狗还有我那三个孩子,我不想死,而且我也不认为你的法子是最好的!”
话音刚落,云夭忽然出手扣住了贝螺的手腕,迫使她丢掉了手里的匕首。她使劲抠着云夭的手指喊道:“你真的不要逼我,我会咬舌自尽的!到时候我们一拍两散……”
散字还未完,旁边一直躺着獒战忽然一个鱼挺坐了起来!云夭正打算后退时,一阵巨痛从腰间传来,迫使她不得不松开了扣着金贝螺的手。只听见獒战一声狂狮般的怒吼,她被獒战用胳膊一路往后顶,一直顶到了墙面,后背上的重击加上腰间的疼痛让她几欲昏死过去!
原来刚才獒战被踹倒摔下时的确是晕了那么一下下,只不过后来贝螺和云夭起争执时他又醒了。他很聪明,没立刻睁眼,而是在静静地寻找时机将云夭一击即中。就在云夭顾着去抓贝螺时,他找准了机会,暗中拔出另一把匕首直接刺向了云夭。这一击非常成功,匕首深深刺进了云夭的腰部,让她吐血不止。
又一声低沉的怒吼,獒战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将匕首从她腰间拔出,然后往后倒在了贝螺怀里。他沉沉地喘着粗气,看着云夭顺着墙角倒下,看着一股的鲜血从云夭身体里流淌了出来,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狗狗……”贝螺摸了摸他满是汗珠的脸心疼道,“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他声音沙哑地回答道,“就是浑身没劲儿了……这恶毒的老妖婆给我们点了迷香,香毒还未清而已……”
“金贝螺……”血泊中侧躺着的云夭的眼珠子挪动了一下,眼神空灵阴寒地看着她道,“你会……你会成为云氏一族的罪人的……如果你封印不了易生术的话……”
“大婶……”
“我快不行了……”云夭伸手给贝螺,眼神绝望道,“在还没有封印之前……我就死了……我真的很不甘心……我……我活了一百多年……却是这样的结局……为什么?为什么?我仅仅只是想阻止易生术再现而已……金贝螺……不……云朵儿……你永远也别忘了你是姓云的……”
“我不会忘记我是姓云的,那个易生术我也会想办法阻止的……”
“那就……那就学习巫术吧!”云夭用尽最后一点点力气道,“如果……如果你能赶在易生术酿成大祸之前……学会封印之术的话……或许……或许还有救……我的云哭庭里有当初传给云扇的法书和验血石……将易生术……封印在验血石里……然后毁了它……”
“为什么要封印在验血石里?”
“那石头是我娘从云氏族地那块触天石上窃取下来的……触天石是当初水神共工怒触不周山时所撞落的……石头上有水神共工的神血……一直以来都是族内的圣物。当初我娘为了自创易生术偷取了那么一块儿……也就是后来的验血石……记住了……把易生术封印在里面……然后毁了它!”
“这样有用吗?”
“我不知道……我已经来不及去知道了……”
“大婶你刚才说是你娘自创的易生术,难道说……你是云玢的女儿?”
“对……”云夭眼皮微微往下搭着,气若游丝道,“我是云玢和獒庭的女儿……这一百多年来我一直……守护着云氏族人和易生术……因为……因为我不想悲剧再重演……我也不想再回想起我父亲亲手烧死我母亲的那个场景……好了……我终于可以去死了……永远也不用再回忆起那个场景了……”
“这么说来你还姓獒了?”贝螺惊讶道。
云夭那惨白且沾着血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目光瞟向了贝螺怀里的獒战道:“或许真是命数难逃……我还是死在了獒氏后人手里……倘若……倘若当初父亲可以像獒战对你这样对待母亲……一切就不会发生了……金贝螺我要提醒你……我死了……你肩上的任务就更重了……好自为之吧!”
“云夭!”阿拓终于从惶恐中清醒了过来,噗通一声跪在了云夭身旁,手足无措地看着浑身是血的她,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云夭抬起虚弱的眼皮看了他一眼,伸出沾染鲜血的手抓住他的手道:“你是个好人……我骗了你你却还肯为我流眼泪……你真的是个好人……忘了我……我不过是个活了一百多年的老妖婆而已……重新去找个好姑娘吧……”
说完这句话,云夭双眼皮一搭,手轻轻地从阿拓的手掌里滑落,掉在了地上那滩鲜血之中,死了。阿拓悲痛难忍,大喊道:“云夭!”
“她姓獒的,”贝螺有些伤感地说道,“或许你应该叫她獒夭……真是的,刚才怎么就忘记问大婶叫什么了呢?有个名字,至少碑文上可以写看好一点啊!”
“回去查族谱不就知道了,”獒战抬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贝螺的脸,带着心疼的语气道,“你还想给她立碑?忘了她刚才还想杀你了吗?真是个太善良了的小冬瓜啊!”
“大婶心底其实并不坏,她是因为有阴影,无论是谁,亲眼看见自己的父亲烧死了自己的母亲,心智都会受到伤害的,况且她的初衷只是为了保护族人,不再让悲剧发生而已。或许正是这一百多年以来她独自承担独自思考,才会造成她今天如此钻牛角尖的性格,唉……大婶也是一出悲剧啊!”
“对,她本性并不坏,”阿拓呆呆地看着云夭的尸体伤心道,“凭她的本事,其实完全可以想法灭掉你们獒氏一族,但她没这么做,大概也跟她自己姓獒有关……我居然喜欢上了一个活了一百多年的女人,呵!我想我以后应该不会再喜欢上别人了……这世上恐怕再也找不到像她这样的女人了吧?獒战首领,能否让我亲手埋葬了她?就把她埋在她的云哭庭旁边,也算最好的归属了。”
“可以,你随意吧!”獒战说完这句话,靠在贝螺那柔软的怀里深呼吸了一口气,缓缓地睡了过去。太累了,得好好睡一觉。
当他醒来时,已是一天后的黄昏了。云夭的毒香片让他睡了一天*,果然是很厉害的。打开房门,金黄色的夕阳之光扑面而来,院子里那棵绿松下,金冬瓜正捧着一本书背对而坐,一边咬着梨一边认真地翻着那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