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二人的话,果真如林棠元所料,只是那人动手脚就动手脚,为何要抓空青?
难不成是空青看到了什么?
这些事情犹如一张密密麻麻的网线缠绕在一起,理不清剪不断,找不到头…
目前这件事以她的力量,完全对抗不了,只是不知林如海那边查的怎么样了?可找到背后的推手。
敌在暗,他们在明,要不尽快找到,可怕的或许还在后面。
如今这件事已经解释清楚,对着赵召拱手道,“是家中约束不严,还请赵公子担待,等我那不争气的表弟好转,定上门给赵公子赔礼道歉。”
赵召也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性子,这个人虽然可恶,但随从是个好的,如今事情大白,态度还不错,只是这个人的弟弟虽长得珠圆玉润,讨喜的模样,可却一脸无礼,真是平白招人厌烦,要是他能来给他道歉,
他不会计较的,“红枣”也会原谅的。
遂挥了挥手,十分大方,且满不在乎道,“事情解释清楚就行。”
摇头晃脑,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说完赶紧捂住嘴巴,嘿,他怎么把见他弟弟来给他道歉时要说的说了出来?
在看周围的人露出赞赏的表情看向他,身子立马又挺的板正。
他可是个知礼懂事的好孩子。
就在大家以为事情就此结束的时候,林棠元对着赵巡检拱手作揖道,“多谢赵大人相助。”
赵巡检眼神盯着林棠元,“你的事算完了,我的还没有,既然有人报案,本巡检自然调查清楚。”
“毕竟当街弄坏马车,这已经不是意外,而是谋杀。”
“你们跟我走一趟。”
林棠元此时在外的罪名是洗清楚了,可家里还一个难缠的,这已耽搁许久,再晚些回去,贾母还不知要也如何,
转头便是赵巡检道,“巡检大人,我有冤屈!”
“细细说来。”
这便有了开头赵巡检拿下王顺的一幕。
“要不老太太跟我们走一趟?这里有人控告你指使家丁诬陷他人。”
赵巡检指着跪在地上的王顺,示意人证可在这里呢。
贾母听到这句话后,身体猛地一颤,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她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好似没有明白这人话里的意思。
“你……你……”
贾母颤抖着手指着对方,声音带着一丝疑惑不解?
“要带走老身?”
贾母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要带走她?!
这人背后之人是谁?
姓赵?
是赵阁老?或者是五城兵马的赵都督?
她所知的这些人祖籍都不在扬州,
也是个惯会装腔作势之人?
然而,对方并没有被贾母反问的气势吓到,反而冷冷地回应道:“有没有罪,不是您说了算,而是律法说了算。现在,请您配合我们的调查。”
说完,他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人上前带走贾母。
“我看谁敢!”砰的一声拍在桌子上,发出刺耳的碰撞声。
贾母看着上前来的官兵,威势全开,“我可是朝廷亲封的超一品诰命夫人,就是见了皇上皇后,老身都能说上话,你算什么东西!”
“一个小小七品,也敢在我门前班门弄斧!”
“我倒要看看那个敢对我动手!”
贾母话音刚落,一时间屋内寂静可闻,官兵们皆看向赵巡检,赵巡检眼神冰冷,一张络腮胡看不清表情,冷笑道,“老太太怕是不清楚事情来龙去脉。”
说着将宝玉出门到受伤的整个事件都一一道来,
贾母听后,心中大惊,在赵巡检的话中逐渐明白了其中的关键,这哪里是简单的谋害啊!
那人真的一点也容不下贾家?
在看一旁的林棠元,满心嫉妒,此子心计果真了得,短时间内不仅洗脱自己罪名,还弄清整件事的内情,置身事外,风轻云淡看她的笑话。
她的宝玉要是有此心计,她何须这般操劳?
时也,命也,都是错!
宝玉不可在这般荒废,不说有此子十之八九,就是上进好学,她贾家亦可守。
贾母凝视林棠元,目光百转千回,先为痛恨,继而欣赏,随后悔恨,最终决心已定。
颓废的转过身去,痛心不已,挥了挥手,“人,你们带走吧,我们家没有这样的恶仆!”
王顺惊恐万状,大喊大叫,“老太太,救我啊!我都是按你吩咐做的啊!”
“老太太救命吧!”
贾母眼神一扫,顿时有人上去捂住王顺的嘴,
贾母心中更是气愤,都这个时候了还在这里胡乱攀咬,当真是惯的这群人不分主仆,想骑到主子头上去。
“胡说八道!我念你年幼又是宝玉身边的,对你多有照顾,你诬陷我那外孙不成,还要诬陷我?”
“可真是胆大妄为!叼奴,来人,拖出去打!”
“给我狠狠打!”
贾敏忙上去劝慰贾母,“母亲息怒,万不可动气,这样背主的奴仆何须母亲动手,交给赵巡检便是。”
贾母一改刚才强势,咄咄逼人的姿态,眼泪浸湿眼眶,捶胸顿足,“都倒是我年纪大,糊涂不知事,今个你来骗我,明个她来骗我。”
“都将我做那老糊涂来忽悠,人命关天的事啊,他们都敢这样欺我,瞒我,骗我!”
“都是我的错啊,我错信了奸人,害得家人离心,敏儿……”
贾母紧紧抓着贾敏的手,“敏儿,我这就去和他们解释清楚,解释清楚….”
“母亲~”
贾敏心疼又自责,她实在是想不明白母亲怎么还是如此强势又冲动,她一个超一品的诰命夫人,先不说没有朝廷的传话,谁敢说带走就带走,真是年纪越大越糊涂,自乱阵脚,说什么跟人家走的话来。
“有什么话好好说就是,何必这般激动。”说着朝林棠元使了使眼神,叫他斡旋一下。
林棠元见贾母模样,想来她大概也是猜出内情,所以才这般,要不然哪有台阶在贾敏这里下。
所以也不纠结,穷寇莫追,物极必反的道理她是知道的。
反倒是王顺这个人是个重点,他的证词前后变化,必定有人指使。
只是不知这个赵巡检可有本事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