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棠元直接控制住自己去交卷的心,重新将屁股坐回了板凳上,因为交卷后就不能留在教室,外面则会有巡查老师撵人。
爱看热闹的心,从古至今。
此时楚辞脸色晦暗,握笔的手紧紧抓住不放,青筋暴起,十分愤怒。
“先生,学生绝不会作弊!定是有人作弊,误将纸团扔到学生这里。”
“学生请求查验笔记!”
外面巡查老师很快听见动静走了进来,与监考老师一处,听的楚辞这话,便将楚辞脚下纸团取出,
打开纸团,只见纸团上写的确实是这次考试的内容,生怕对方不知何意,还清楚的标注了破题,入题,如何贯通等。
十分详细,且有备而来。
楚辞脸色极差,“先生,学生的试题已经写完,这与学生也无益处,这定是有人传送答案时,不小心滚到我处。”
“先生不信,可对比一二。”
说完将桌案上自己的答题交上去查验。
巡查老师与监考老师看了看,脸色不复以往难看,“倒是不错,比这纸团上写的要好上些。”
“可这样也不能就说明你没有作弊,你可还有其他证据?”
楚辞拱手道,“此纸团从我身后而来,学生觉得学生身后每一个人都有嫌疑。请先生复查,还学生一个公道!”
林棠元眉头一皱,她也在楚辞身后,也有一定嫌疑,果真有些热闹不能随便看。
但是她刚看见纸团从后面来,具体是谁呢?
一排十人,楚辞在第二位,她在第四位,她的身后还有六位。
这六位中与她说过两句话的王浩在最后面。
这会看过去,王浩脸都吓白了。
王浩平日里虽能和楚辞说上两句,可跟谁都不太熟,先不说性子,就是他的学业并没有楚辞的出色,
更不可能给楚辞扔答案。
那就是她和王浩之间的五人。
到底是谁给谁传纸团呢?
甲班学生的能力很强,即便是吊车尾的实力也不容小觑,
这次考试虽有些难度,可仔细读题,还是能明白出题人的意图,整合自己所学,也是绞尽脑汁写完了。
考试比的也是心态,以及对题目的深度理解。
这场考试关乎着她和楚辞、王浩三人能否留在甲班至关重要,
可这些对甲班学子有什么影响呢?对于他们不过是一次月底考试罢了。
所以这没有什么可作弊的?
既然不是,那就是陷害?
可为什么呢?
这一个月她到底忽略了什么?
林棠元眼神在这五人之间来回打量,这时,林棠元前面的一人站了起来,
“回禀先生,这个纸团从我身后而来。”
说完还不忘看一眼林棠元。
要是这个时候林棠元还没有反应过来,那反应就太慢了!
吃瓜吃到自己身上…
楚辞身后都是甲班同窗,但与他走的近的无外乎她和王浩这两个与他一同进甲班的,其他的人在如何相帮,也没其他的理由,
王浩性子小,不要说大家不信,就是先生也不信胆小如鼠的王浩会给楚辞仍纸条。
加上刚才同学的那句话,如今她的嫌疑倒是最重!
果然话音刚落,王浩前面的人站起来说,“我看见时纸团就在前面滚过去的。”
林棠元气笑了了,就凭他们有嘴?
这些人要不然是一伙的,要不然就是着急摆脱嫌疑,不管是哪一种,对她都不利,
“先生,纸团是从我身后来的。”
这句话一出,范围一下缩小到了五、六、七、八这四人身上。
林棠元话题刚落,其他人纷纷表示跟他们没有关系,他们没有看见。
“肃静!”
“是谁一会来找我!”
“身为一介读书人,理应秉持清正廉洁之风,与人交往更需光明磊落、坦坦荡荡,不可做出这样蝇营狗苟之事,清白持身!敢于站出来,我便给你一次机会!”
“要是被我查出来,即刻取消考试成绩,记大过处理!免除一切奖励!”
记大过处理,麓林书院的大过可与别处不同,他是要写进履历,在官府造册的,可谓是读书人一生的耻辱。
对于免除一切奖励,麓林书院对于家世清贫的学子不仅有减免学费住宿等,还有高额的奖学金,对于家世一般的学子,是养家钱,对于普通人可是代表着荣誉的事情。
既然能考进甲班,对于奖励、荣誉一事不可能不在乎,这可是对自己学问的认可!
监考老师这句话可谓是算是半威胁半半利诱了。
其他考生闻言出声道,“那这次考试怎么算?”
监考老师,“作废,下午重考!”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觉得无比愤怒,纷纷叫嚷着叫作弊的人站出来,并要求楚辞承认。
“楚辞,你的同伙是谁?快快去找先生,莫要连累我们!”
“就是啊,考试作废啊!我今日灵感如江河入水,你和你的同伙怎么能作出如此事情来!”
“快去承认吧,即便以后不在甲班,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难不成你想背一辈子的骂名!连累我们甲班名声?”
…..
大部分人将目光投在林棠元和楚辞身上,严重怀疑一目了然,
好似在看什么玷污了读书人之事,叫他们厌恶。
楚辞大怒,“尔等住嘴!汝可见我抄袭作弊!”
“我堂堂正正,坦坦荡荡,行事更是光明磊落,没有就是没有!”
“更没有做过连累甲班名声一事。”眼神在身后扫了一圈,目光锐利,带着一丝嘲讽,
“我还当甲班高洁典雅,不曾想一群宵小,为了自己的眼前芝麻粒大小的利益,逼迫他人清白之身。”
“如此,这样不分是非黑白,你们也不配考中做官!”
“我亦可耻与你们这样的人做同窗!”
“林兄我们走!”
林棠元一脸不可置信,楚辞傻了?
不是就不是,你倒是找证据证明啊,走是几个意思?
他自己神金,何必带上她!
这不是跟大家证实她就是楚辞的同伙??
脑子有病你去看,别在这里发疯连累她!
果然,下一秒就有人道,“还说不是他俩?为了留在甲班,真是脸也不要了!”
“谁说不是呢,听说这个林棠元还是巡盐御史家的公子,现在有权人家也这样?”
“人家权贵可不在乎这些东西,改明个摇身一变,又是清白身,你我比不了!”
连连摇头叹息,好似已经确定就是楚辞和林棠元做下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