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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全世界的星星从他眼中,落到我头上。
在宋青山的高能运作下,江薇这个和整个商场格格不入的培训班,在她怀孕五个月的时候开了起来。
宋青山将其定位为江北通往世界的桥梁,主打雅思托福,以商务小语种为特色。
目标人群为,有钱高颜值,标榜勇敢看世界的年轻人网红,以及专注自我提升的中年姐姐。
宣发和市场定位很成功,这个商圈成了培训班的助力,而培训机构吸引来的优质客群,又为周围的高奢品提供了高端流量。
宋青山用奇思妙想和成熟的商业运作,鬼斧神工的化腐朽为神奇,将这一看似荒谬的提议,合理化落地,并让其大放异彩。
这让当时只是试探性说说的江薇,都感觉大喜过望。
我和宋青山有时间就会去给她帮忙,比我们去的更多的是张耀文和曲伊,或者准确讲是张耀文。
他几乎每天都在江薇那里,为了避嫌不得不的把本就在香江广场有产业的曲伊也带上。
有次我忍不住好奇问曲伊,“你老公天天来找江薇,你不生气?”
她哈哈大笑,“我老公天天找你老婆,你都不生气,我生什么气?”
我这才意识到,曲伊并不知道,我和宋青山、江薇之间的关系。
然后,还有就是——
江薇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我每次都是跟宋青山过来给她帮忙,她也识趣的,没再提起我俩那晚的烂事。
以至于,我都不记得孩子爸是我。
我讪讪的笑着要走,被曲伊勾住肩膀,附在耳边低语,“你是不是对我余情未了,趁着借机关心我来再续前缘。”
我将她推开,“我和你啥事没有,续个屁缘,你个已婚妇女,少跟男人勾肩搭背。”
她又凑过来跳到我背上,咬我耳朵,“我偏不。你快说,快说,是不是喜欢我。”
“别闹,别闹,快下来,你个疯批。”
我将她从背上薅下来,一个重心不稳,眼看曲伊要后脑勺着地硬摔下去,我连忙躺在地上用身体接住她。
曲伊直接砸在我身上,痛得我呲牙咧嘴叫起来,曲伊翻过来趴在我身上,双手狂拍我的脸问我,“怎么样怎么样,你没事吧。”
眼泪一颗颗如断线珍珠落在我脸上、眼中、嘴里。
我刚刚为了接她手还放在她身上,我俩维持着这个外人看起来,极为尴尬的姿势,而不自知。
“哥哥,你俩在干嘛?”江薇柔柔的声音传来。
曲伊这才慌张的从我身上爬起来,手忙脚乱道,“我刚刚摔倒了,是小未舟接住了我。”
“哦,你俩没事吧。”我被江薇的眼神盯着脸火辣辣的,也不知为什么,有种莫名的压迫感与恐慌。
我说没事,又瞎扯几句后,赶忙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没出来多久曲伊也哒哒哒跑过来,“小未舟,你送我回家。”
“我为什么送你回家,你自己车呢?我的轩逸,你坐不习惯。”我婉拒道。
从榕江回来后,我在各个项目与公司间跑,又不好总开公司的车,就买了个二手轩逸。
虽然在一众总经理中间,有些拉垮。
但我自己却不怎么在意,油耗低保养便宜。
“我又不嫌弃,我连你都不嫌弃,怎么会嫌弃你的车。”曲伊笑嘻嘻道。
“大姐,您可真会说话。”
“客气客气,正常社交水平。”
当曲伊说出要去的目的地时,我随口问道,“你今天不回家吗?”
她反问道,“这不就是我家吗?”
“你结婚了不该和耀文住吗?还是他现在住你那里?”
“我俩没住一起过。”
“什么?”
“以上…”
“以上个屁,结婚为什么不住一起?”
“因为是假结婚呗。”
“假结婚?你真是个宝藏,短短三句话,震惊我一百次。”
“爱震惊震惊去。”
“不是吧,大姐,结婚的事你也开玩笑。”
“怎么,你结婚能造假,我就不能了?”
“你和江薇呗?”
“我和她怎么了?我懒得跟你说。”我心虚的回避话题。
“你是不敢跟我说吧,你和江薇假结婚,你根本不爱她!”她得意的在我耳边小声道。
“我去,这张嘴迟早让人打烂。”我翻了个白眼道。
“打是没人打的,不过你要是来的话,我愿意让你咬烂。”说着,她把嘴凑到我跟前,嘟起嘴,啾啾啾的咂吧起来。
我一巴掌把她脸推开,“让开,挡住我开车了。”
“你说你又不喜欢江薇,又不找其他对象,真是暴殄天物呀。所以,我合理怀疑,你一直暗恋我,想跟我在一起。”
“大姐,你可真能摆霍,精神病院的臆想症都没你能想。”
“我真的在等你,身体和心都在等你,我和他没发生过身体接触,你看到的激吻照片也是合成的。”
“你要说你还是处女,想邀请我今晚共度春宵吗?”
曲伊连连点头,“我不介意你有孩子,生出来我替你养。”
“越说越离谱,少做梦,快下车。”
车停到她别墅门口,我催促她下去。
她硬要拉我进去喝酒,自打上了江薇的当闹出人命来以后,我是半点不敢跟女人喝酒。
江薇看起来这么人畜无害的小白兔,都能干出这种,丧心病狂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我不敢想象曲伊这货疯起来,会有什么后果。
把她撵下车后,我一脚油门轰死,直接溜之大吉。
回宋青山住处,才看到曲伊给我发了好几条微信,十来个电话。
我笑着摇头,将手机反扣,跑去洗完澡,开始和宋青山温存。
深夜,我拖着疲倦的身子起来喝水,看到反扣的手机在闪,拿起来一看发现是110打来的。
赶紧摁下接听键。
“你好,这里是南度派出所,请问是顾未舟先生吗?”电话那头传来公式化严肃的女声。
“是的。”我赶紧回道。
“请问,你认识曲伊吗?”
“认识。”
“你跟曲伊是什么关系。”
“同事关系,也是好朋友,我俩关系很好。”
“请问,晚8点到12点这个时间段,你在哪里?”
我意识到事情有点不对,连忙问道,“请问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我们辖区内发生了一起案件,你是曲伊手机的最后一位联系人,且监控有拍到你的车在7点55分进入小区,我们向你了解下相关情况。”
“什么案件?是和曲伊有关的吗?”
“是的,我们现在要和你核实些情况。”
“她怎么了?是她出什么事了吗?她现在人在哪里?”
“她在十五分钟前,被巡逻保安发现昏死在她自家花园前院。”
“她怎么?怎么会昏死?她人现在哪里?”
“顾先生,我们现在是在向你了解情况,且我们不能向你透露案情相关细节。”
“案情?曲伊她怎么了?她在哪里?在哪个医院,通知她家里人了吗?”
“我们已经和她父亲取得联系。”
“她在哪家医院,我是她很好的朋友,警察同志请告诉我。”
“对不起,这不属于我们职责范围,无权对外人透露被害人当前具体情况。”
我意识到,这么僵持下去不是办法,我高度配合的完成他们所有盘问后,跑到宋青山房间,焦急道,“青山,把曲伊爸爸联系方式给我,曲伊出事进医院了,我要去找她。”
宋青山不由分说,快速打开手机,找到曲伊爸爸电话,发到我微信。
我点击那串蓝色数字,像正在连接外星文明般紧张的抓着手机。
没人接,我又打了几个。
终于在第五个电话时,一个不怒自威的声音传来,“喂,你好。”
“曲厅长,您好,我是曲伊的朋友顾未舟。我刚刚听说曲伊住院了,她现在在哪家医院,她现在怎么样了?”
“顾未舟?你来长雅二医急症手术室,我正好有事找你。”
“好,我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后,我和宋青山说,我要出去一趟。
他问我,需不需要他跟着去。
我预感事情不简单,可能会有麻烦,便说,“不必了,没什么事,我自己处理就可以。”
说完,便匆匆出门。
到手术室门口,里边已经没有人,护士说,已经转到住院部。
我又马不停蹄赶到住院大楼,找到病房号后,我敲门进去。
一个高大利落的男人站起身来,示意我出去说。
前脚踏出门,一记爆裂的耳光打在我脸上,打得我我顿时眼冒金星,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
这巴掌,咱们财政厅厅长用了12分力,24分官威,36分父爱。
但接下来的话,让我只恨耳光打得太轻,应该像江薇妈妈那样拿刀捅。
他说,曲伊被人轮奸了,出事之前给我打了十八个电话,二十几条微信向我求助。
而那时我车才从小区出去,如果当时赶回去,完全可以避免事情发生。
监控显示,一共八人,他们一行将近晚上十二点才离开。
晚上八点到十二点,曲伊被八人轮番凌虐侮辱四小时后,赤身裸体像丢狗一样从二楼抛到前院花园中。
她身处险境,想到的第一个求助的人是我,唯一求助的是我。
而我非但没接到电话,还在看到那么多未接和微信的情况下,甚至不曾点开聊天窗口,更没有回个电话。
“她现在怎么样了?伤势怎么样?我知道我没有资格问,我不配,但求您告诉我。”
“你去问医生,别跟我说话。”江父满脸颓唐,此刻他不是什么身居高位的官员,只是位父亲。
我颤颤巍巍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像被挑断手筋脚筋般无力。
曲伊,她得多痛。
断了四根肋骨,肺部挫伤,左腿小腿骨折,胯骨骨折,头骨骨折,脑震荡,脊椎骨折。
生殖器官损伤程度达70%以上,肠道外露。
曲伊在医院的第三天下午醒来,她对我说,“你来啦,你怎么现在才来。”
我说,“那几个人已经抓到了。”
“抓到又怎么样?我留给你的爱没有了。”她没有哭,嘴角一直挂着笑。
我好怀念那个疯疯癫癫的大姐。
我说,“要是太难过就哭出来吧。”
“好,我想哭的时候,就哭一会。”
曲伊头发被剃光,全身缠着绷带,下面挂了屎尿袋。
脸部青肿,左侧划烂,两胸乳头全被咬断。
作案手段极为凶残。
我看着她这样,脑子里不断闪过以前她咋咋呼呼没心没肺的样子。
我想,我以后可能再也没办法看到那个,穿打歌服放礼花在公司门口迎接我的小辣椒了。
不敢让她看到我眼里的怜悯,我借故公司有事,起身离开。
在外碰到赶来的曲伊父母和张耀文,曲父说,他早就知道曲伊和张耀文结婚是假的,这也是为什么事发当晚,他没有叫张耀文过来的原因。
曲父见到我,把我拉到一边问我,“小顾,我知道现在跟你这个有点冒昧,可叔叔不得不开这个口。
我和曲伊妈妈离婚早,从小对她关心不够,我和她妈离婚后都双双再婚,没怎么管过她。”
曲父放下厅长高高在上的样子,把姿态放得很低,一直在和我铺垫。
“曲厅长,我和曲伊是很好的朋友,她出这种事情我也难受,有什么能帮到的您尽管说。”我其实隐约已经猜到,他想说什么。
曲父接着道,“叔叔和阿姨呢,知道曲伊对你的心意,我们现在想送曲伊去美国治疗,她在那边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对那边的生活环境也熟悉。
这些年你阿姨在国外做生意赚了些钱,如果你愿意照顾她跟着她去。
叔叔阿姨愿意给你们在美国任何一个城市买房子,每个月单独给你两千万生活费。
如果你想在那边创业,我们也可以另行支持你,保你俩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你愿意吗?”
曲父开的条件很诱人,曲伊也是我关心的人。
尤其是她当下这种情况,即使不给钱,让我去照顾她一段时间,我也在所不辞。
更何况,她遭此祸,我也有责任。